我思索了一下:“五千。”
“咋这么贵啊!”高小姐和顾小姐同时问道。
我急忙解释,因为我不能出手做一些损人的法器,这次起的这个厌胜是压制对方的,所以多少不算正道,会有损我的福报,同时你们自己也会受影响,也许是生场病也许是丢点财,所以也希望你们理解。
于是二人低头商量了一下,说可以接受这个价格,只要有效。我说肯定有效,于是让顾小姐报上了自己生辰八字,详细问了办公室的布局和领导所在的方位。
结算还是老规矩,直接打款给珞小溪便是。
送走二人之后,我赶紧对珞小溪说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甩开你的手,她也说奇怪,不知道刚才我中了什么邪,搞得她还以为我嫌弃她。
“对了。这次业务有两千的利润,我们还是对半分吧。”我补充道。
珞小溪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这次收费这么高,很难搞么?”
我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这种厌胜叫‘截运制’,是用棺材木做底,做成一块木牌,上面用我们石家秘法刻写事主的生辰八字,在截运制的夹层里我会放置坟头土,当然一般情况下制厌胜会用到我的手诀,但压制他人运势不太好,所以我需要找一个道士做一道符咒代替,这道符咒就值两千。坟头土和棺材板本来就是阴物,为了省钱我只好自己去找。”
“原来你是怕自己担了报应啊…;…;连手诀都省下了呢,你说这个东西到底厉不厉害,会让她们那个领导倒大霉么?”珞小溪偏着头问,看来对截运制已经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摆摆手说倒大霉不会,因为没有用到被施厌胜人的八字或者身上物品,效果肯定会打折扣,这种曲线救国的办法会让那个人走一些低运,但不至于威胁到人身安全或者大体仕途,算是厌胜中比较克制的了。
如果想让对方倒大霉,就需要用到逆法中的法门,以阴法阴物施厌胜,更有甚者,会用到入灵这种禁术,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原来贵圈的东西这么可怕啊…;…;”珞小溪抱着腮帮子,夸张地叫道。
过了几天,我准备好截运制以后,给珞小溪同城快递了过去,随件还附赠了一张打印的纸,上面写着截运制的使用方法,需在午夜交子时放到办公室内的特定位置,而且一定不能让人见到,否则厌胜立破,这个方位是我按照顾小姐的生辰八字定下的,位于奇门当中的景门上。
同时我还联系上吕小布,让他抽空去黄老邪的正一观给顾小姐点一盏灯,一定要点满四十九天,油钱算我的。毕竟这次算是有些阴损的做法,给顾小姐点一盏灯,也算是挽回一些她的业报。
没过几天珞小溪传来反馈:顾小姐自从在公司里放下截运制以后,那个领导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先是请假回家处理,没过几天就把老婆孩子请到本地来了。我心里暗自发笑,看来家里人不放心一个大男人在外地,到工作地点监督也是情理之中的。
从这以后偶尔我也会用正法做一些压制的人的事,好在基本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我慢慢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化,自从那次扔掉珞小溪拉我的手以后,我发觉我开始对女人有些反感,先是因为一些动作和言语,后来演变到对所有女人都反感。
但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臭美起来。先是觉得自己眉毛不好看,见天修剪眉毛,接着觉得自己皮肤不好,又开始上男士护肤品,而且久而久之竟然觉得男士护肤品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要,看电视也喜欢看肥皂剧。
如果有人说接下来我会变成娘娘腔,恐怕我也不会反对。
一天下午,我正在店里看肥皂剧,忽然接到胡曼丽打来的电话,因为没有记录她的电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是谁。
胡曼丽在电话那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石先生,你好,很冒昧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该找谁求助了,所以没办法只好找到你。”
我当时心情还不错,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一个月以前就有点不对劲了。”胡曼丽停了一下,好像鼓足勇气一般说,“我家王强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好像慢慢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啜泣。
我急忙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说,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胡曼丽哭了一会,继续小声说道:“我老公本来是个粗人,平时也不修边幅,可我这段时间发现他开始在意自己的外形,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慢慢地他开始喜欢刮胡子,修眉毛之类的动作,偶尔还会擦点护肤霜,说自己的皮肤太差了。可后来…;…;”
我心跳开始加快,怎么和我的症状那么像!
“…;…;可后来就更奇怪了,我上个礼拜天早上醒的晚,发现,发现他正对着梳妆镜抹口红…;…;还问我好不好看,但是事后再问他,他就跟做梦一样,根本想不起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胡曼丽在那头小声说。
我按耐住心里的不安,连声宽慰她不要着急,我这会在外地,等回来我再仔细问问,找个大师再来看看,便急忙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我心里开始咚咚乱跳起来,马上问吕小布黄老邪什么时候回来,吕小布被我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黄老邪在外面玩得欢实,估计月底才会回来,问我有什么急事怎么这么着急。
我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我找他给我的厌胜物过一下功,吕小布马上问是什么业务为什么事先不通知他,我明知自己挖了个坑,只好又说我只是自己用搪塞过去,好容易吕小布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我马上翻出手机备忘录来。
还好当时留了个心眼,记下了那个家具厂的小工名字。这人姓季,是家具厂的木工,家具厂正好在江北区,而我的店在北滨路,于是事不宜迟我赶紧收拾一下打了个车就往那家家具厂赶去。
路上我再次和刘先生确认,当时的确是他委托这间家具厂的这个人定制了那个大花瓶。一个木工为什么会定制瓷器,刘先生并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这个季先生有自己的门道,我知道按行规刘先生不会说出其中的细节,便心急火燎地往目的地赶去。
江北是一片高山所在地,在这片高山里林林总总分布着不下数十个家具厂,我要找的这家正好位于最里面,我打车七绕八绕总算是找到了。四处打听,果然有个姓季的小工在这里,问到他在哪儿,几个老木工都说:“最南边那棵槐树下喝酒的就是那家伙,这小子是个酒鬼,你能从他那儿问出个啥来。”
我抬眼一看,果然有个人倒在老槐树下靠着,应该就是这个叫季如云的人。
我一边心想现在的男人取名字怎么都这么女性化,一边慢慢走过去。在喧嚣的木工家具厂里能寻到个地方喝小酒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果然,没等我走到近前,季如云便偏偏倒倒站起来,准备走了。
我赶紧上前拉住他,说是刘先生的朋友,前来求他做点东西。
“你说谁,刘什么?”季如云打了个酒嗝,差点呛得我跌了一跟头。
我说:“我是刘大伟的朋友,想托你帮我做个东西。”
“刘大伟是谁?不认识!”季如云眼睛一翻,撩开我就继续往前走。我急忙追上去,又拉住他,结果又被撩开。
“你谁啊你,我马上要上工了,你说那谁,那什么大伟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是不是?”季如云活脱脱一幅醉鬼样,留着满脸的胡茬子,头发纠结在一起,像是好些天没洗过。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