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晃过了十余日,楚心仁越来越喜欢这种与天地相容的感觉。不过吴老告诉他,这身融天地可不是这么简单,现在的楚心仁最多也就是身感天地,想要真正融入其中,还早着呢。楚心仁到不介意,虽然现在还是在可怜的人级大成境界,不过明显感到体内真气的厚实,隐隐有了一种即将突破的感觉。而他这份从容淡定,不急不躁倒让吴老有些刮目相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下心中包袱,平复心情,这份心境确实非常难得。
不过,没过几日,楚心仁却遇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起初这抓野味的工作倒也简单,凭着楚心仁的身手,抓些野兔山鸡却是不难。可后来,吴老让他蒙着眼睛,感受这些野味的所在,然后在半柱香之内抓来,这就有些麻烦了。平时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感受,不过是一种意境,或者说就是感觉。这回要集中到每一种具体的事物之上,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开始的时候,楚心仁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只是粗略的察觉每一处的动静,等他冲过去,不是撞在树上,就是掉到湖里,弄得一身狼狈。就连远处偷偷看他的那人也不禁皱眉。倒是吴老一副安然自得,信心十足的模样,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丝毫不急着要尝到美味。这般折腾下来,楚心仁都是鼻青脸肿,浑身湿透,还想着以回到草庐怕会引得怀疑为由,乞求吴老开恩。哪知吴老随手摸出几个模样古怪,没有一点卖相的药丸,让楚心仁服下。几个时辰下来,衣服也干了,脸上的淤青也消了。楚心仁一脸苦相,索性多要了一些药丸,弥补一下心灵和**的创伤。
看到楚心仁创伤有点多了,吴老似乎有些不忍,传了一套功法,告诉楚心仁如何将自身的五行真气外放出去,依靠真气感知周围的一切。
有了这套功法,楚心仁终于渐渐结束了噩梦,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了更真切的感受,不过有时过于投入,竟然徜徉之中不知不觉却也过了时辰,倒是惹得吴老一阵暴栗。
就在这不断的呼吸吐纳,吸收外放五行之力的过程中,楚心仁终于突破人级大成,达到了人级极境的境界。正在他高兴之余,却听到了吴老道别的声音。
“小子,这一晃也有两个月了。老夫看你资质异禀,你我二人又有些渊源,难得破例留了两月。可老夫逍遥散人一个,呆的久了也闷的慌。是时候再寻他处逍遥去了。”吴老撕下一块大大的兔腿,漫不经心地说道。
“吴老,你这是要走了?”楚心仁刚从静息中醒来,惊讶地问道。
“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有缘得聚,不必强求。这两月我只是教你一些简单的呼吸吐纳之法,你我之间算不得师徒名分。这临了,我再教你两套功法,算是临别相赠吧,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吴老啃着兔腿,眼神都没眨一下。
“吴老,这……”虽然只是短短两月,可在楚心仁心中对吴老却有些亲人的感觉,就像爷爷在世一般,虽然他看着比自己的父亲还年轻许多。虽说是简单的呼吸吐纳,可在楚心仁严重,岂是简单二字?这猛地离别,怎么能一下接受?
“别婆婆妈妈的了。听好了,这两套功法对你以后可能是保命的玩意,一个是生生相生决,你小子五行齐备,只要练熟了这生生相生决,完全可以对付比你高上一两阶的对手,再不济保命还是够得。还有一个是隐灵诀,你这五德之身虽然不是什么异宝,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打你注意的人还是有的。这隐灵诀可以暗藏你的五德之身,你想是什么属性就是什么属性,除了那些吃饱了没事闲着发慌等大限的怪物,别人还是察觉不出的。”
楚心仁认真听着这两套功法,铭记于胸。眼中不觉湿润,想到这两月所受吴老的恩惠,竟无以言表,只能跪下来给吴老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等他起身之后,哪有吴老的踪影,心头忽然觉得一阵空洞,似乎失去了依靠一般。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子,到天谋的幻境中好好历练吧,我们有缘再会……”吴老的声音又像来时一般虚无缥缈地传来,只是时过境迁,此时听着确实分外亲切。
等到楚心仁走后,吴老又出现在了原地,笑道:“小子,偷偷看了两个月,老子都要走了,还不滚出来。”
“哈哈。徒儿不是不想打扰师傅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天谋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看着总是觉得有一种献媚似的。
“屁话。你敢出来,老子让你在鬼符里面呆一辈子,打一辈子的仗。”吴老笑骂道。
“这可是师傅大大的恩典啊……徒儿真是三生有幸啊……呵呵。”天谋一阵小跑,动作确实滑稽之极。
“好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在此行颇有收获,说罢,又想在为师身上套什么好处啊?”吴老鄙视地瞄了一眼。
“这……呵呵。”天谋搓了搓手,眼睛盯着吴老的怀里:“徒儿再有几个胆子又不敢打师傅的注意啊。只是要是师傅怜见,赏赐几十颗百草筑基丸就再好不过了。”
“我呸。”吴老一听脸都绿了,骂道:“你当老子开药铺啊。多的没有,就剩这三颗了。”说罢,将三颗摸样古怪的药丸扔了过去。
天谋如获至宝,一个灵巧的腾跃,居然一颗不拉的接住。
吴老懒得理会,说道:“老子走了,没事别找老子。好生看你的宝贝徒弟吧……”说完一溜烟不见踪影,似乎生怕天谋再图谋他什么宝贝似的。
天谋笑着对吴老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即眼冒精光地看着手中的三颗药丸,嘴上却还嘟哝道:“小家子气。给那小崽子吃的时候,跟吃豆子似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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