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声响起，声音稚亮，却震慑有力。少女一惊，生来就成了虞山的小妖女，谁会来帮臭名昭著的她？
“以多欺少，好个大侠们！”
对方是六七个男孩，年纪大小不一，少女没信心打赢，不过还是用狠话吓吓他们。此时，她握着荆棘条的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
“一根枯树枝，想挡大侠的绝世神剑，哈哈！”
“来啊，打架，我可不怕你们！”
集市上，几个孩子举着木剑，玩起了行侠仗义的游戏。少女被层层逼退，到了柳岸河边，她拿出荆棘条挡在身前。
“追，快打她！”
“妖女，看本大侠收了你！”
“哟，原来是小妖女啊！”
“站住，抓小偷！”水果摊的小贩，踢了一脚那瘦弱的身板，抢回被偷的柿子。
虞山市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翌日清晨，少女弄好早饭，出去觅食，储粮过冬。
尽管如此，少女依旧每天带着荆棘条在身边，打打狗或者和孩子们干架时，她用起来得心应手，效果还不错。
吃饱喝足，少女躺在破庙的草席上，直接透过屋顶的漏洞，可以看见夜空的漫天星星。她的身边躺着一根枯枝，老头说过这是荆棘条，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要好好保管。只是，多年以来，这就是根平凡的树枝，没有特殊的表现。
“没有，够咸，别去了。”
“你是嫌鸡汤味道淡，没事，明天我去偷几把盐巴回来，呵呵！”
“没有……”
“老头，你哭了？”
“诶，来了。”抹了一把眼泪，老乞丐步履蹒跚地走进来。
“香喷喷的鸡汤煮好了，老头快进来。”清脆的嗓音响起，少女盛好鸡汤。
时运不济，一生行乞，膝下无子无女，他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老有所依。尽管那丫头有些说大话，但是，他有她这样一句话，心里不免感动。
“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老乞丐说完，拄着拐杖出了庙门，落下两行老泪。
“吃了很多苦，受尽白眼是吧？”少女打断老乞丐的话，气得他吹瞪着花白的胡须，她歪着脑袋继续道，“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你个丫头，欺负我老了，想当年为了你……”
“哼，敷衍我，不给你鸡吃啦！”
“要啥紧，爱咋叫咋叫，小妖女也好，老头子不嫌弃你。”
手脚麻利，烧水拔毛，少女一边处理肥鸡，一边问道：“老头，你老是丫头丫头地叫我，他们就妖女妖女地骂我，为什么我没有名字啊？”
老乞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长大，除了干尽偷鸡摸狗的事情，更要受尽村民的厌恶——他收养了妖女！对此，少女没少看在眼里，眼看着老头年纪老了，腿脚不便，她一定尽力让他安享晚年。
“不可以，老头你以后别出门，我给你找吃的！”
“丫头，以后吃点残羹剩饭，地瓜也不错，免得遭那份罪……”
“丫头，收获不错嘛。”老乞丐夸赞道。对比老乞丐偷来的几个地瓜，少女确实是大手笔，但她身上也少不了伤痕。
“老头，我回来啦！”瘦弱的少女，从小身板后拎出一只肥鸡，笑嘻嘻道。
十三年后，虞山城郊，破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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