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城白家外院,西厢一隅,正是白逸晨的房间。
此时此刻的他正躺在木椅之上,口中反复的念着《开脉诀》的法诀。
在仔细研究这门法诀之后,白逸晨发现,这开创此诀的家伙也是一个鬼才,虽然实力不高,但这份向武不屈的精神实在难能可贵,要不是先天基础太差,一定也是一方豪强。
要知道这法诀仅仅是最低级的红阶功法,却涉及到了灵识的修炼,简直是难能可贵。
这《开脉诀》,通过灵识聚拢周围空气中逸散的丝丝玄力,聚其于肺,待积少成多,靠着这外部收集的玄力,来冲击奇经八脉中最为狭窄的阳维脉,从而打通一脉,使其能得玄力凝结。
要知道白逸晨乃转生之人,灵魂比一般人不知强大多少倍,加之其前世乃通天地的大能之一,这灵识的运用可谓是信手拈来。
随着其口中的念咒,配合着识海中丝丝精神力的溢出,屋子内的空气一瞬间都变得混乱起来,那些逸散在空气中的丝丝玄力慢慢地向着白逸晨聚拢过来。
不过,令白逸晨失望的是,如此聚拢,实在是太慢了。
尽管那阳维脉是八脉中最为细短的一脉,但若是照如此速度凝结玄力破脉的话,怕是没有半载时日不可成功啊。
想到这,白逸晨不免一阵蛋疼,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等半年不成?
白逸晨不愧是转生之人,很快便接受现实稳下心来,对于习武之人,半年时间也不算什么,正好用来养腿伤吧。
想罢,白逸晨便不作他想,专心修习《开脉诀》。
如此,又过了半天时间。
突然,房门被打开,惊醒了修炼中的白逸晨,遂停止了玄力的吸收。
“儿啊,娘来看你了!”
进来的,正是白逸晨此世之生母夏琳。
“娘!”
从记忆中得知,母亲从小便疼爱白逸晨,她深知自己的孩儿命苦,便总是陪伴在他身边,护着他不被欺负。
这点让前世孤身的他不免有所感触,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我苦命的儿啊,居然被打成这般模样,娘的心里,真如刀割一般啊!”
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躺在病榻上,双腿缠着厚厚的绷带,这位美妇人眼泪便夺眶而出,有若泉涌。
白逸晨感动不止,忙道。
“娘亲别再哭泣,孩儿没事,这点小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孩子,娘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让你受此般委屈。”
“娘,孩儿真的没事,医师都说了,只要半年,这伤便可痊愈了。”
听了白逸晨这话,夏琳更是泛起一股心酸,别的孩子能够习武玩乐,而自己这孩子却要在这屋中静躺上半年,要知道如今他才十四岁,这青春一去不复返,自己这孩子,真是命苦到了极点。
“来,不谈这些了,娘给你炖了鸡汤,快趁热喝了,以后你需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娘给钱,让福伯给你买去。”
说着,夏琳便将白逸晨扶起身来,端起一旁的鸡汤,一口一口地喂起来。
感受着这以前从未有过的母爱,白逸晨不禁眼睛也湿润了,要知道自己的前世只知修行,只求武道,却逆天而行,最终遭受天谴。
今生,原来武道之外的亲情也能如此令人痴迷。
天,地,君,亲,师,无一不是包含天地至理,轮回天道。
在这一刻,白逸晨竟有了些许明悟。
这并非修为或是精神上的精进,而是一种对自己今生所要前行的道的明悟。
无妄逍遥,原来并不是逆天而行,而是至情至性,任我逍遥之意。
以前自己所走的逆天之道,真是大错特错。
想到这,白逸晨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双目中迸发出别样的色彩。
“娘,从今天起,晨儿一定要成为你的骄傲!”
“傻孩子!只要你平安无事,娘和爹就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指望他未来能有什么作为,但夏琳还是深深地将白逸晨抱入怀中,每个母亲永远都是孩子最温暖的港湾,她自然也不例外。
服侍白逸晨喝完鸡汤,又与他聊了会天,嘱咐其好好养伤,夏琳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屋子。
就这样,几乎每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外,白逸晨无时无刻不在为冲脉积累外界的玄力,导致院子里的所有生物都似乎少了一分活力,虽然并不明显,但这样的情况一持续,便是半年。
这一天,距离修行《开脉诀》整整六个月,白逸晨端坐于床榻之上,在这正午太阳最为火热,生机最为繁盛之时,他选择了冲关。
如今的他,正满头大汗地运用着自己的精神力,那积累了半年的丝丝玄力,虽然包含着太多的杂质,但是却是丝毫也不敢浪费。
白逸晨知道,即使开辟出的经脉又细又短,但只要有丹药,一样可以开拓,所以只要破脉成功,自己便成功了。
但是,同样的,一旦破脉失败,积累了半年之久的玄力也将化为乌有,而附近的玄力几乎都被其榨干,换地方重修也需要最少半年的时间。
一旦经脉被玄力冲击,受损却未开,那下一次开脉的难度则会难上加难,所需玄力也会越来越多。
其实,之前白逸晨也想过能否借助外力来获得玄力。
但依照《开脉诀》所说,开脉所需的玄力只能自己依靠自然之气凝结出的玄力才有可能成功,否则会被排斥,即使有大能强行开脉,也必然以后的修行事倍功半。
所以这一次,可谓是不成功便成仁,让白逸晨不得不打起十三分精神来。
“嘶!”一种钻心的疼痛从体内传来,那种难以言明的痛苦然白逸晨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却并没有让他因此放弃。
笑话,天雷洗礼都没让他皱一皱眉头,这小小的冲脉之痛,又能奈我何?
一次又一次地组织玄力猛烈冲击着阳维脉,他将每一次的力道都控制得不大不小且恰到好处,这让阳维脉在不既受到损伤的情况下,又逐渐变得越来越脆弱不堪。
几乎在用掉了五分之三玄力的时候,白逸晨脸色一凌,他已经感受到了经脉的松动,是时候发起总攻了,成败在此一举。
下一刻,浑身所有的精神力将剩余玄力全部包裹了起来,向着阳维脉挺了过去。
比之前强上十倍不止的疼痛让白逸晨不退反进!
“给老子开!”
暴喝一声,白逸晨喷出了一口鲜血,瘫倒在了床塌上,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在其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面,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终于……他么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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