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是还派了人跟着妖月的吗?
他怎么会这么的糊涂?
一记口哨吹响,幻行鸟飞冲了下来,落在了卿绝世的肩膀上。给 力 文 学 网
不到一个时辰,卿绝世便得到了妖月的确切位置。
在城郊,兰正与兰荷居住的院子里面。
七牧依旧跟着妖月,终于吃饱了的七牧,一路上真的没有吵也没有闹。
似乎是看出了妖月的心情不佳。
只是乖乖的跟在妖月的身后,不远不近。
太阳快要落山了,兰正扛着锄头在夕阳下缓缓地往家里走着。
兰荷提着菜篮子跟在了兰正的身后,里面装了一些刚刚从菜园里摘回来的新鲜蔬果。
妖月坐在做工有些粗糙的篱笆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他们回来。
终于看见了两个斜长的身影原来越近。
妖月站起了身,站在门口,迎接着兰正与兰荷回来。
兰正愣了一下,苍老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些不自在。
兰荷干脆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妖月。
他们刚才不是还在有说有笑的吗?
她不过坐在门口,就听见了他们的笑声由远及近。
怎么一到她的面前,气氛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妖月的心底划过一丝的酸楚。
原来,她们真的不是一家人。
兰正将手里的锄头放在了门边,兰荷借故去了厨房忙活。
妖月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七牧茫然的看着这三个人的互动,觉得无比的怪异。
“你怎么来了?”兰正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妖月的手握了握拳头,随即又松开,保持着淡然的模样,努力的扯了扯嘴角。
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来是想向你求证一些事情的。”
“坐下说吧!”兰正坐在了一张矮小的桌子边上,拉出了一张小小的板凳,示意着妖月坐下。
七牧十分自觉地出去四处转悠去了。
狭小的客厅之中只剩下了妖月与兰正两个人。
妖月也不别扭,坐在了兰正的对面。
“谢谢你将荷儿找了回来。”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能有兰荷在他的身边为他养老送终,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妖月微沉着眼睑,低下了眸子。
“谢我就不必了,我只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
妖月的话一问出口,便是一室的安宁。
半晌,兰正才缓缓地开了口:“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告诉我。”
要与不想听兰正的感慨,她只想尽快的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的母亲将你带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有关于你身世的事。”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妖月不可置信,眼眶也有些莫名的干。
兰正怎么会不知道呢?
连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世,那她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看出了妖月的焦急,兰正思索了半晌:“我只知道你母亲虽然是陌云国的人,但是从小却是在千重国长大的。”
“千重国?”
妖月又重复的念了一遍。
那个星辰大陆上最大的国家?
兰正已经老了,除了想要安度晚年以外,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
“你外祖母家世代经商,一直与千重国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你母亲,则是一直负责千重国那边的生意。”
兰正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妖月。
妖月出门了之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连卿绝世站在她的面前了,她都没有察觉到。
外祖母的家远在洛城,那只金盒子即使被打开了也要去一趟洛城。
那个永生当铺,只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店铺。
“月儿,月儿!”
卿绝世伸出手,在妖月的面前来回晃动了好几次。
“什么?”
妖月终于回过神来,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卿绝世。
“你怎么来了?”妖月的语气有些生硬。
卿绝世一脸讨好的看着她,捏了捏妖月的小脸,却被妖月一把拍开。
“说话就好好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月儿,还生气呢?”
妖月转过身去,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的事情告不告诉我都是你的自由,与我何干?”
卿绝世二话没说走上前去就将妖月抱了起来,飞身跃上了马背,飞驰而去。
“卿绝世,你干什么?抢劫吗?放我下来。”
“不放。”若是放手了,那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就说不清了。
今天的矛盾一定不能留到明天去解决。
无也坐上马背,准备追随卿绝世而去,七牧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大声的喊道:“喂,你不能丢下我啊,你还欠我钱呢!”
无看着七牧,微皱起了眉头。
这人,看的好生眼熟。
“你说谁欠你钱?”
“就是她啊,那个姑娘,她还欠我一千三百五十两呢,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不是说好了要管吃管喝管住的吗?她就这么走了,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
“真是啰嗦。”无伸出手,攥住了七牧的肩膀,往上一提。
七牧便腾空而起,落在了无的身后。
紧接着就是一阵马啸的声音。
烟尘四起,两匹马儿双双消失在了原地。
卿绝世直接将妖月带进了太子府。
妖月始终面无表情,不反抗,也不笑。
因为反抗在卿绝世面前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她懒得去做。
至于笑嘛?
呵呵,原谅她现在一点想笑的**都没有。
下了马之后,卿绝世一路将妖月抱进了自己的书房。
妖月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这是第一次。
在她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
一进书房,妖月便被狠狠地震惊住了。
墙壁的四周挂着满满的画像,每一幅上面的人物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妖月。
那套冰蓝色长裙,是她第一次见到卿绝世的时候穿的。
那套鹅黄色的长裙,是万春园开张的那天晚上她穿的。
那套粉色的长裙,是她在太子府的时候穿过的。
还有在把玩着玉镯的她,坐在秋千上的她。
微笑着的她,沉思着的她,熟睡着的她。
每一张都画的十分的细致,惟妙惟肖。
妖月的心像是突然间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一般,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和卿绝世相识不过几个月,他居然将她的模样记得那样的清楚。
每一幅的画像之上,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妖月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定都是出自于卿绝世的手笔。
除去他之外,怕是再没有人可以将她的画像画的那样的认真,那样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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