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驭犬秘术
越往密林深处走,积雪越深,太阳落山了,肃卿不知不觉爬上了鹊岭的最高峰鹊头峰。鹊头峰海拔超过400米,在三江平原上也算是山高林密了。
高大的松树枝杈横生,遮天蔽日。
那时候,东北才是真的北大荒。传说中的北大荒棒打狍子瓢崴鱼,就是当时的景象。不过那是说平原。高山的密林里狼虫虎豹都隐藏其中。
肃卿在密林里跑了一整天,又累又饿,但他绷着那根神经根本没有放松,在漆黑的夜里,他红红的双眼似乎想看穿这个无边吃人的黑暗,更想抓住那个残忍的恶狼,立毙其命,才能解了心头大恨。
肃卿双眼紧盯着前方,身体已经极度疲劳,不能走,就用手肘爬,手扒积雪努力坚韧地向前爬行着。
突然,肃卿感觉身子下面一软,整个人掉进了大大地深坑里,人又累又饿也晕死过去。
等到肃卿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从大坑口射进坑里的光亮不多,但还模糊地能看见东西
肃卿受了狼撵小鹿的场景刺激,精神接近崩溃。昏睡了一夜,也基本缓解了。
他摸了摸自己躺着的深坑,有些懵了。
塞北,本就是苦寒之地,寒冬腊月,气温更是异常寒冷。鹊岭之上,积雪更深。但这个大坑里,一无积雪,二无寒冰,甚至还有丝丝暖意不断地从大坑四面弥漫过来。
肃卿顺着大坑的边缘慢慢爬去,原来是一股股暖泉水从石缝中源源不断地流出。他双手抓的稀泥,似乎还有烫手的感觉。他想找一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好好歇会,要把体力攒足,好爬出大坑。
突然,肃卿发现手抓的稀泥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很硌手,他扒开稀泥,看到一个细长的皮箱子。打开箱子,他看到箱子里躺着一把古色古香的三弦琴,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压在琴下。
肃卿感觉自己捡到了宝贝,但打开羊皮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些字,但一个不认识。
肃卿喝了些山泉水,攒了半天体力,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回到家。回到家已经是俩天之后了。又冻又饿,肃卿又病倒在炕上。
巫医那清安又是一番忙活,又是熬中药,又是跳大神,也不知道是哪种方法有效了,可总算稳定住了肃卿的病症。
作为满族萨满的那清安坚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半个月后,死去的身体逐渐康复起来,也能下地走动了。巫医那清安才算放下心来。
可当肃卿把那个长长的牛皮箱子放在他面前时,他的双眼射出异样的光芒,他的心跳动得更快了。
肃卿在无意中捡到的羊皮纸和三弦琴似乎很有来历。羊皮纸上写满了文字,上面的文字肃卿一个都不认识;那把三弦琴倒是古色古香,古朴有致,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乐器,但将琴弦调好之后,其音仍穿云裂帛悠扬悦耳。
鹊岭那氏一脉,是满族后裔正宗,保留了一些满族少为人知的传承。这些传承,让巫医那清安对此了解的。
巫医那清安认识些羊皮纸上的文字,也略知那把三弦琴的来历。他把一段家传的鲜为人知的故事讲给了肃卿听。
相传,鹊岭的最高峰鹊头峰上葬着满族先祖,一本《驭犬谱》古籍残本和一把三弦琴随葬于此。
古籍残本是用羊皮制成,又用了古方防腐,可保永年不朽。
三弦琴,也称三弦,是从先秦传到塞外,北方大鼓书民间评弹多用其伴奏。史书有记载:秦朝时称为“弦鼗”。清毛其龄《西河词话》:“三弦起于秦时,本三十鼓鼓之制而改形易响,谓之鼓鼓,唐时乐人多习之,世以为胡乐,非也。”
三弦张三根弦,故名“三弦”。分琴头,琴颈,琴身。琴颈为指板,比较长。琴身两面蒙以蛇皮。北方的三弦一般长122厘米,称为“大三弦。
三弦是从先秦传到塞外,北方大鼓书民间评弹多用其伴奏。满族先祖认为三弦音色厚亮,音调高亢,弹之可通神,与萨满的神曲神调是天生绝配,所以多视三弦为神物。
据说,得《驭犬谱》古籍残本和古传三弦琴,天下狗皆为之所用。故历朝历代垂涎于此的人不计其数,更有盗墓摸金及考古挖掘者,前仆后继,不乏其人,但均无功而返,空留下一丝悬念给世人。
肃卿机缘巧合偶得,可能是上天在他大难之后给他的福报。
巫医那清安看过羊皮纸《驭犬谱》后,也很头疼。因其内容完全是用古满文记录的,截止到目前,有些文字几乎无人可识。
巫医那清安查遍了所有能找到的满族文献,终于在半年后解开了《驭犬谱》其中的奥秘。
原来,在3000多年前,人们为了利用犬类动物管理牛羊群,减少人们放牧牛羊的劳动强度,聪明的满族先祖利用乐器和口哨声配合,研究出一套声音技巧,用来同犬类沟通,支配犬类按照人类的意思管好放牧的牛羊。
简单说来,《驭犬谱》就像一本歌谱,歌谱里是词曲均已配好的几段歌谣一样。
《驭犬谱》里每段谱子,都与狗的行为相关。比如让狗的行走坐卧止声群吠恐吓隐蔽潜伏偷袭潜行进入击杀撕咬单击群攻等,皆可按令而行,令停即止。
如下达比较简单的命令,只需要口哨按照高低快慢吹出即可,无需训练,犬类听到会立刻执行。
较复杂的命令,就需要训练了,犬类会按照口令完成更有难度的事情。
下达比较复杂的命令,就需要三弦琴声同口哨声紧密配合。这一大段琴音加口哨声的音谱,运用好了可以同时调动千万条狗围攻一处。但对使用人的精力和精神消耗也是巨大的。
在巫医那长安的帮助指导下,肃卿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学会了《驭犬谱》中的绝技。他先一条狗两条狗的测试,继而发展到七八条十几条,最后满鹊岭村的狗都成了他的狗兵。夜里他在村东唿哨,村西的狗都会闻讯而至。
为了不被人发现,肃卿开始昼伏夜出,每天把狗带进鹊岭的密林深处进行训练,没出一个月,他的这些狗的战斗力已经不可小觑。
不久之后,他又得到俩只鹊岭雪獒,两只雪獒血统珍稀纯正,气质高贵,忠诚敬主,但也勇猛好斗,霸气十足。它们本身就是狗中王子,,动作之间全是王者之风,狗见到它们,全都臣服。肃卿全心训练两只雪獒,取名睚眦貔貅,没出一年,已经把它俩训成鹊岭群狗的狗王狗王后了。那两只雪獒从此不离狗爷肃卿半步,成了他贴身保镖。
鹊岭村里几个地痞无赖欺狗爷肃卿体弱,经常嘲笑侮辱他。自从睚眦把带头地痞的一只手含在大嘴里,准备下口时被狗爷叫住,就再也没人欺负这个其貌不扬的疯子了。
接下来,鹊岭周边的狗都疯了,闹起了狗患。淸乡队被狗咬伤;乡里日本人的翻译舌头被狗咬断,不能说话;妓院门前群狗互掐,没人去照顾生意;日本人聚会的会所里野狗乱串等等。
最严重的是,以给水站的名义建立起来的宁安县731细菌培养分站,被一条狗叼着炸药袋子,撞倒烧烤的炉子,引爆炸药,以自残的方式把整个分站的房子和设施设备都给炸掉了。
这件事甚至已经引起哈市宪兵司令部的重视,严令宁安县警察局严查。可是除了疯狗野狗,想要调查,根本无从下手。
不久,民间传说四起。都说日本人快完蛋了,狗祖都显灵了,狗都抗日了。
一时间,狗祖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些爱国但胆子小的都偷偷地在神龛里供上狗祖。
日本人有命令,让查狗患一事。一帮伪警察组成专案组,专门研究这些传说。研究了三个多月,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狗真疯了。最后抓了一些野狗枪毙了,报了上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其实,宁安地区知道有肃卿这个人的不多,因为鹊岭村的人都叫他肃疯子,他的大名肃卿早就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疯子玩狗,谁会注意呢?
多数人是这么认为,那些狗做的都是让中国人扬眉吐气的事,一定冥冥中有人安排这些狗去干的。人们就管杜撰出来的那个冥冥中的人叫狗祖,多数人认为叫狗爷更亲切。
狗爷在当地就有了名气。
肃卿犯病时说自己是狗爷,除了巫医那清安赶快给他吃药外,别人都说他真的疯了。
这次来到哈市,有大仇要报,狗爷才算逐渐显出真身来。
一大段故事,听得叶晖都快醉了。
坎坷的人生,也给狗爷肃卿一段不一样的人生经历,这段经历虽然悲情热血交加,但想要成为传奇就是需要常人不一样的忍耐。
“我要见狗爷,你能安排吗?”叶晖对那雨琪说道。
“不用我安排,过了段时间,他就会见你。我爹和我说过了。”
“为什么一定要过一段时间呢?”叶晖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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