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提供小说美人棋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喜欢本书的话请按ctr1d收藏本站姜灵徽说得不错,陈家和笑意窃冷:“是。我这条命已经不只是我自己的了,还有我主陈须灵的,用这条命来换寒央澈的还差不多。”
勾唇一笑,姜灵徽推了他一把,陈家和没防备。一个趔趄向后跌去,正好摔在了椅上,抬头,看向姜灵徽的目光阴狠:“你这是做什么?”
笑,姜灵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心里必然要清楚,不管你爬到多高,我永远有办法将你一把推下来。”
一种异样的感觉漫过心头,陈家和低笑,俊秀的脸色阴凉:“你就那么确定,凭你可以将我牢牢握在掌中?”
摇头。姜灵徽依然笑得温柔万丈;“陈家和。你还在乎你那条命,可你知道,我已经不想活了。一个不想活的人,随时都可以冒着自己身败名裂的风险跟你死磕到底!因此,我既然坦率待你,你也不要留什么后路,否则,一旦让我知道,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低岁华血。
她话说得极狠,一向淡然自若的陈家和竟也失了神,冷汗直冒。他的确动了留后手的念头。却在碰触姜灵徽那冷硬的眼神后骇了一跳。他隐隐约约地感觉,那日迷醉在他怀中的女人绝对不是今儿面前站着的这一位,那一个似乎要更柔软,更值得伤害些,而面前站着的这个却绝对的清醒,也绝对的坚硬。
其实他早该现的,宴席上那个笑意嫣嫣伶牙俐齿的柔嘉郡主,和中了他的套手足无措的小丫头也不会是一个人吧?也许她只有在丧失了爪牙之后,才能学会乖乖听话。
薄唇不经意地微微挑起,陈家和仰起了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未经打扮却依然明媚的女孩,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的确挑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很想接近,也很想征服统治。
不只是女人。江山也有同样的效力。都是美艳无双,都是姿态万千,都是千金不换,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一样的是,前者得到容易,征服很难,后者,征服容易,真正得到的有有谁呢?
被陈家和打量得很不舒服,姜灵徽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恼怒他的无理,草草地说了“送客”两个字。
她的反应太大,陈家和哭笑不得。站起,道:“尚书躲什么?这毕竟是你的地盘,我又不会吃了你。”
脸色微微一红,姜灵徽很快又调整过来,眸色恢复了正常,道:“我说的话你要字字谨记,没有我的吩咐,你也不可以擅作主张,草莽行事。”
点头,陈家和应下了。待走出流连庄几步时,他又不得不苦笑,为何要听从一个黄毛丫头的吩咐?竟还信誓旦旦?
外面飘雨,秋日里的最后一束花瓣也散散落下了,在微甜气味的冷风中姜灵徽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里是御花园,往日人来人往,雨日里却格外寂寥,来来往往的宫女打着伞,互相嬉笑谈论着,在走到姜灵徽面前时又立刻不苟言笑起来,躬膝一礼,接着又继续向前走去,继续谈笑风生,仿佛并未见过有一位主在这里站着。
姜灵徽未恼,笑了一笑,年轻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畏惧任何的风雨,脑海里也不装着争权斗谋,不像自己,没有一个这个年纪该有的样。
远远的,有人像这边走来,经过姜灵徽所立的亭时没有回头,也没有用余光打量她一眼,他挺拔身影掠过早已成枯木的花丛,显得过于突兀。他手里握着的那把伞是江南特产,上面繁花似锦,却填不满他眼角的凉薄。
“九千岁。”姜灵徽唤出声,眉头紧紧皱,她害怕他听见了不回头,亦怕他回过头来,用那冰冷的口吻问她,“有事?”仿佛他们从来没有熟识过一般。
然而,那人终究是回头了,淡泊如玉的目光将她牢牢一装,出乎意料地,寒央澈温然一笑,他向她走来,步履那样平稳,她却觉得他踏在云中,好似梦里。他那笑意更加的虚幻,是她永远得不到的柔情。
收伞,进亭,将伞立在一旁,他一气呵成,眉宇间满是赏雨的九闲惬意,这惬意与她纠葛的愁绪相映,姜灵徽竟一时忘记自己的烦忧。
“你许久没这样叫过我了。”他一开口,是柔和清湛的嗓音,好听地落在她的头顶,一旦抬头,姜灵徽就可以轻而易举碰触到他柔软的目光,和好闻的鼻息,就像从前一样。
“你终究还是恨我将你送入宫中。”寒央澈喃喃道。
姜灵徽愣,是她看错了吗?这个如神一般的男人眸中竟揉着内疚?他也会内疚,对她?
看着她的眸,寒央澈没有说话,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轻轻系在她肩上,她太过于娇小,那披风拖了地,完全笼罩住她的身,他的气味就这样安静包围。
愣了一愣,姜灵徽突然很想缩入他的怀抱,享受他温暖体温带给她的片刻欢愉。
寒央澈却在她之前先拥住了她,他们太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徽儿。我不怕你恨我,但求你自己好过。”
鼻尖儿一酸,姜灵徽的声音微微颤:“我嫁给三皇,你会高兴,对吗?”
紧紧搂着她的臂膀僵了一僵,寒央澈眉目里捏着合分寸的心疼,道:“我怎么会高兴?你又何必要我高兴?”
被他温柔似水的语气震了一震,姜灵徽突然轻轻推开了他,笑靥如花:“所以,寒央澈你是不愿意我嫁给别人的,对吗?”
她反应奇快,出了寒央澈的想象,他只是微微一愣,那一瞬的神情微乎其微,转瞬间,他又笑了笑,道:“我若要求你为我守身如玉,是否又太过霸道?”
灵徽笑着否定,道:“但凡是你的要求,我都绝不会违背。我会一点一点走近你,即使,那是陷阱。”
她笑容的弧度让寒央澈微微凝眸,继而轻笑,将她拉开,注视着她的眼睛,道:“姜灵徽,你说的话可否算数?”
点头,姜灵徽笑道:“当然。”
笑意盖过了眸中的疑虑,寒央澈轻轻摸过她柔软的青丝,道:“尚宫的职位不好做吧?”
嗓眼里仿佛有刺,姜灵徽心中一紧,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他尽在掌握,那陈家和的事……
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寒央澈无奈而笑,温柔道:“是夏夏告诉我的。”
他当真没有监视她?压下满腹狐疑,姜灵徽仍需演好这场戏,道:“尚宫再难做也不如做你身边的人更难。”
苦笑,寒央澈大掌拂过她的削肩,道:“你当真为我那般苦恼?”
感觉到了些许凉意,也许他的掌心,也许本就冰冷的雨水,姜灵徽低声道:“我曾为了你,不怕这风,也不怕这雨。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可以将我带离这风和雨……”
眸微眯,寒央澈开口问道:“那所谓人,是指三皇章宁?”
笑笑,姜灵徽不置可否,随手拿起他立在一旁的伞,撑起离开了。
被她的动作闹了一怔,待她消失在雨中后,寒央澈才微淡笑,眸间不知何时布满了戾气,姜灵徽,你和我斗,还不是个数。
几日之后,姜灵徽顺利承接了前尚宫留下的摊,各项支出竟不十分详细清明,据说前尚宫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做事格外的随心所欲,假账更是常常一做就是一本,奈何老皇帝毕竟年迈,真龙不睁眼。但姜灵徽是不惯着这些的,她清楚要在后宫树立威望就要对些于自己无利的势力斩草除根。
想到势力,姜灵徽不禁微微顿了一下,她还要为寒央澈打算吗?还要把自己划进寒央澈的势力范围内吗?可无论怎样,都已经成了习惯了,她早就习惯事事以他为先。
宫里的女人那么多,多得仿佛能开得出花儿来,一簇簇,一团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惜,老皇帝无福消受,就任由那些花儿自生自灭。
不过,也有得宠的。
比如,辛昭容。
关于辛昭容的身世也是离奇,当年秀女大选,辛昭容作为其中的秀女之一偏偏缺席,老皇帝那日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勃然大怒,以为辛昭容一家不愿献出女儿,欲降罪于辛家,但旨意未下,辛昭容已抱病跪在御前苦苦哀求,那一日艳阳高照,老皇帝踏出门以后,眼里便只装得下辛昭容一人的柔弱姿态。
姜灵徽有幸见过辛昭容几次,她眉间如画,却绣了愁意,她嘴角带笑,却有漠然的疏离,她仿佛脱离了这后宫,脱离了那个垂老兮兮的男人。
这尚宫局的册中,就有着让姜灵徽惊骇的一幕……辛昭容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侍从!这怎么可能呢?但是这着实牢牢记在册上----册中,辛昭容的侍从开销一项为零,且这已经持续了两年
两年!很难想象前尚宫是如何简单又不可言说地料理了这部分钱财,更难想象辛昭容的日如何度过。让姜灵徽最惊讶的是,辛昭容明明如此受宠,却没有将此事老皇帝讲过一言半语。
姜灵徽如是说给佳茗听,想知道她的看法,佳茗想了很久,摇摇头道:“尚宫大人,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这又是尚宫局积累下来的册,想必不会有笔误。您还是先问问王清桂吧。”
可王清桂那边传来的答案更让姜灵徽冒火:“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作为尚宫局地第二把手,怎么可能对如此严苛之事丝毫不知?姜灵徽满腹狐疑,却奈何今后还要与王清桂相处,没有证据不好多言。只好告诉佳茗:“明儿我们去拜访辛昭容。”
辛昭容的宫殿是最为繁华的储秀宫。
走进储秀宫后,姜灵徽也疑惑四起,这里被打扫得一干二净,一点也不像是没有奴才管理的地方。
辛昭容就坐在屋里,正对着一扇屏风神伤,见了姜灵徽,笑笑:“尚宫,坐。”
姜灵徽自不拘礼,随性坐下。目光瞟向四周,这里的确被奇珍异宝堆满了,如同神仙宝殿,即使没有内侍局的几两银,辛昭容这儿也不会缺少开销。
看向那扇屏风,姜灵徽不由得皱了皱眉,那屏风一切都好,只是一面屏风上的花朵缺少了几分艳丽,在繁花似锦中看起来十分突兀。
“这屏风……”姜灵徽不经意低声。
“很奇怪是吧?别的花都开得很好,唯独它,那么灰暗地在角落里。有它的地方,竟让人不得不注意了。”皱眉,辛昭容伸手,细白手指抚过那昏暗无奇的花瓣,不知是在思索,还是黯然神伤。
有些奇异地看了辛昭容一眼,姜灵徽始终没有问出声,她其实心里觉得,辛昭容是将那花当成了自己。
“这花儿虽然不够艳丽,却开得比其他花朵都要完美好看。”
姜灵徽轻轻说了一句,辛昭容竟眼神光:“真的吗?你真的觉得,这花朵很好看?”
沉默了很久,辛昭容静静笑道:“这花儿是皇上描的边,所以更加好看。”
突然,辛昭容锐利的指甲狠狠扯住了那屏风,姜灵徽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她的指甲已经探入三分,然后猛地一扯
瞬间,原本精致好看的屏风就被辛昭容扯下一块,露出的窟窿格外骇人。
一把将那灰暗的花朵扔在地上,辛昭容恨恨道:“可皇上却不是描给我的。”
姜灵徽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道:“彩线亦是皇上绣的了?”
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辛昭容淡淡道:“彩线是我亲手绣的。是他让我如是做。他偏偏要假借我的手绣这屏风,再送给别人!而我,又怎么会要他如愿以偿?”
她怒中带着凄惨,姜灵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问道:“所以你将这花朵绣得晦暗无色?你绣给谁呢?”
死死咬着牙,辛昭容一字一句道:“还能有谁?值得他这般掏心掏肺的,就只有一个人。”
十指猛地收紧,姜灵徽问道:“来这儿,一直没看见有下人伺候?”
终于瞥了姜灵徽一眼,辛昭容自嘲的笑:“皇后有旨意在先,哪里有人敢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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