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喊了一遍,门口的公公又重复了一遍。
等话音落定,清韵便迈过议政殿门槛,朝前走去。
议政殿,极少有女子上殿,皇上在位十九年,进议政殿的女子绝对不超过一只手。
今儿传清韵来,为的是恢复伯府侯爵,是朝廷大事。
清韵努力镇定从容的朝前走。
一群大臣都转身望着她。
渐渐的,清韵的脸窘红了,好似三月里的娇嫩桃花,仿佛一阵风过,就会吹的落英缤纷花瓣如雨,叫人惊艳。
再看她的眼,明眸似水,闪着一点点琉璃般的璀璨光芒。
诸位大臣,暗暗吃惊。
想当初,他们初进议事殿,面对满朝文武,也是大气不敢粗喘,窘的脸红脖子粗。
安定伯府三姑娘,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竟然做到气定神闲,脚步也不凌乱,当真是大胆。
别说,整个大殿,钦佩清韵胆量的有一大半。
在桃花宴上,跪求皇上恢复伯府侯爵,被人反对,甚至皇上生气,她依然不退缩,而是拿对联为难满朝文武,又派暗卫保护皇上,到讨要免死金牌……当真是一次比一次大胆。
清韵上前,跪下给皇上请安。
“清韵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脆悦耳,如空谷莺啼声响彻大殿。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神情温朗,道,“平身。”
镇南侯不脸红,清韵脸红的厉害,接口道,“这幅对联实在是难,清韵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来,又怕丢脸,才会在桃花宴上,为难满朝文武。”
朝堂上,那么多翰林学士,都对不出来,她一个姑娘家,对不出来也不丢脸。
她这也算是借力打力了。
那些大臣脸上的尴尬消去了不少。
输给镇南侯,怎么也比输给清韵脸上有光些。
只是镇南侯随口出了个上联,就将他们都难住了,往后在镇南侯跟前,平白矮了一节。
镇南侯心情很爽,望着皇上道,“那幅对联,过了三日,都没人对出来下联,皇上应当遵照当日许诺,恢复安定伯府侯爵之位。”
镇南侯说完,就有一位大臣站出来,道,“皇上,臣倒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江老太爷对出了下联。”
皇上嘴角上扬,“是吗?”
镇南侯笑道,“传闻而已,如何信的?兴国公不是打算找江老太爷进宫询问吧?”
清韵听得恍然,她还纳闷,镇南侯手握重兵,又没人对的出下联,居然还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却没想到是兴国公。
这朝堂上,有三个人,不容人小觑。
第一个,当数献王爷。
献王爷,是先皇的胞弟,皇上的亲王叔,当年先皇过世,曾在弥留之际,嘱托献王爷对皇上多加管教,这样的人,谁敢惹?
第二个,就轮到兴国公了。
兴国公,是当今太后的嫡亲兄长,是皇上的亲舅舅。
第三个,就是镇南侯了。
他手握重兵,任兵部尚书,还是当今皇后的爹,是国丈。
后宫,太后和皇后不睦,朝堂上,兴国公和镇南侯也跟仇敌差不多。
听镇南侯反问,兴国公笑道,“江老太爷是沐三姑娘的外祖父,我想,就算请他来,他也不会承认。”
镇南侯眉头拧紧,既然知道江老太爷不会拆清韵的台,他还提起他做什么?
兴国公就笑道,“方才太后下了懿旨,对出下联者,赏黄金千两,知下联而隐瞒者,杖责五十。”
闻言,清韵脸一白。
心底更是堵了一团气。
伯府恢复侯爵,碍着太后什么事了,她为什么要横加阻拦。
她一直以为外祖父对出下联,这个传闻是大夫人散布出去的,只怕这其中还有兴国公府的功劳。
献王爷笑了,“知下联而隐瞒者,杖责五十?本王好奇了,既是隐瞒了,外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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