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中,传来马蹄的轰鸣,街道在巨响中震颤着。
虎敬晖和李元芳率领千牛卫和钦差卫队纵马飞奔,闪电般地飞驰过街道。
钦差卫队快速前进。
忽然,虎敬晖猛地勒住马头,对赶上来的李元芳道:“远方,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这样吧,我独骑闯营。你随后赶来!”
李元芳也深知情况紧急,不由点点头:“一切小心!”
虎敬晖一抖马僵,战马飞一般越过大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就在这时,校场内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点寒星破空而来。
‘砰’的一声响,熊将军身体剧烈地一晃。
他低下头向自己胸前看去,他的胸膛已被狼牙大箭射穿,半截箭簇突出胸外,鲜血喷涌而出,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
一骑马闪电般冲到他眼前,寒光一闪,熊将军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便已经身首异处,人头飞出四五丈远,鲜血狂喷出来。
校场上的众军一阵惊呼。
来人正是虎敬晖。
一旁的参将这时才如梦方醒,赶快拔出腰间钢刀扑上前来。
虎敬晖一声怒吼,手起刀落,将参将斩于马下。
战马一声长嘶,坐在马背上的虎敬晖整个人都立了起来,虎敬晖挥动钢刀,厉声怒吼道:“众军有敢擅动者——死!”
军士们被虎敬晖这员神威凛凛,犹如天将下凡的虎将震慑住了。
吴益之见势不妙,拨马上前喊道:“弟兄们,不要听他的……”
话还没有说完,虎敬晖的刀便已闪电般从他的脖颈掠过。
虎敬晖一伸手,竟将吴益之的人头从脖颈上提了起来。
众军呼天喊地,顿时乱作一团。
虎敬晖将头颅高举过顶,虎目圆睁,双眉倒竖,厉声吼道:“谁敢上前,谁先死!”
众军立即停住了脚步。
就在此时,身后蹄声如雷,李元芳率千牛卫和钦差卫队赶到,弓箭手箭在弦上,将五城兵马司的部队团团包围。
李元芳大喝一声:“方谦,吴益之谋反伏诛。众军放下武器,一概免罪!”
众军迟疑不决。
虎敬晖一提战马跃入众军当中,手起刀落,将一名队长的人头砍下。
众军这才大惊失色,纷纷扔下手中兵器。
与此同时,北门,值夜官军在不停地巡逻着。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钦差卫队飞驰而来,领头的是一名千牛卫。
值夜的官军队长赶忙上前:“大人,是要出城吗?”
千牛卫队长没有答话,对身后的钦差卫队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身后卫队一拥而上,将官军队长按倒在地。
队长吃惊的望着他,道:“这这是干什么?”
千牛卫将尚方宝剑举过头顶,对蠢蠢欲动的官军大声宣布:“钦差大人有令,资金日期,城门防卫由钦差卫队接管。违令者一概格杀!”
官军队长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千牛卫队长一声大喝:“命北门官军缴械!”
钦差卫队一拥而上,缴了官军的武器。
夜,都督府正堂,狄仁杰不停地徘徊着。
门外脚步声响起,钦差专属的官员走进来报告道:“虎将军已接管五城兵马司,幽州四门也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闻听此言,狄仁杰忧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告诉虎敬晖和李元芳,照名单批捕方谦逆党,务求一网打尽。”
官员高声答应着,而后快步走出门去通知虎敬晖和李元芳了。
不到半个时辰,虎敬晖率领的钦差卫队冲进一座座官府,逮捕了所有应该逮捕的官吏,足足撞了四五辆囚车。
与此同时,在兵马司衙门,李元芳率钦差卫队押解着十几名兵马司府的将军走出大门。
至此,方谦逆党在这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中,便几乎被一网打尽。
再说那刺史府,屋内一片混乱,方谦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金银,细软。
身旁几名稍有姿色的女子争相着要方谦带她们走,方谦此时本就在逃命中,被她们这么闹着更是烦不胜烦,嘴上只得连连答应下来,她们这才欢喜的离开。
突然,一条黑影徐徐落在了他的身前。
方谦猛然抬起头来,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正是于风。
看着于风,方谦的瞳孔立刻放大了,张口结舌的解释道:“我我我是迫不得已……”
“你这个畜生!”于风咬牙切齿的骂道:“对上封的命令阳奉阴违,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大局,只是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方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他们哪里知道,刺史府外已被虎敬晖率领的卫队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了,守门军士已被收缴了武器,钦差卫队正长驱直入,向二堂杀来……
忽见一只手轻轻撬开几块灰砖,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暗门,手轻轻抓住了把手。
这时,府外一阵人喊马嘶,钦差卫队已经冲到了一堂前,黑影一惊,迅速将几块灰砖盖好,纵身飞上二堂的房梁。
虎敬晖带人冲了进来,只见房中一片凌乱,一顿文书在火盆中熊熊燃烧。
刺史方谦背对房门而坐,一动不动。
虎敬晖大喝一声:“方谦,奉钦差大人之命拘你到府!”
方谦仍然一动不动。
虎敬晖一步上前,一把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方谦的头歪向了一旁,嘴角挂着一缕鲜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死状极其恐怖。
饶是虎敬晖胆大,也不禁倒退一步。
夜,都督府后停尸房中,赵传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榻上,一名仵作伏在身前仔细地检查着。
狄仁杰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
仵作抬起头来,回道:“大人,这位赵大人确实是意外猝死。”
狄仁杰闻言一愣:“你敢肯定?”
仵作道:“身上没有任何一点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从瞳孔放大程度来看,没有痛苦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属于正常死亡。很可能是旧有痼疾,激动之下,致使心脉骤停。”
狄仁杰走到尸体前,静静地看着。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解开赵传臣的发髻,头发披散下来,狄仁杰将手伸进发根轻轻地摸着,许久,他摇了摇头,喃喃道:“难道,他真是猝死?”
仵作接道:“这一点,应该可以肯定。”
狄仁杰纳闷道:“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不对,不对。如果是心脉骤停,为什么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他要说出官银下落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突然死去。他绝不会是意外死亡,他们不想让我听到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仵作听得云里雾里:“大人,您说什么?”
狄仁杰没有回答,双眼望着空气出神,刚刚审讯赵传臣的一幕幕景象在眼前飞快地掠过。
忽然,他抬起头来,双眼死死的盯住仵作。
仵作被狄仁杰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强笑道:“大人,怎怎么了?”
狄仁杰从榻旁拿起仵作用的开膛刀递了过去:“把他的前胸打开。”
仵作吃了一惊:“大人,未通过苦主,私自开膛,这可是大忌呀!”
狄仁杰命令道:“动手吧!”
仵作无奈,接过刀,狠狠一咬牙,一刀划了下去……
都督府后堂。
陆大有静静地坐在榻前,望着躺在床上的李二,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陆大有回过头,狄仁杰走了进来,他的袍襟上沾满了鲜血。
陆大有见此,吃了一惊,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狄仁杰摇摇头,看向李二,问道:“他怎么样?”
陆大有叹了口气:“我看不行了,熬不过今晚。”
狄仁杰四下看了看,对陆大有道:“大有,有件事我要问你一下。”
说着,二人一起来到了后堂。
狄仁杰和陆大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垂死的李二。
虎敬晖和李元芳奔了进来,一见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
虎敬晖颤声问道:“怎么,李二……”
狄仁杰轻声叹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毕竟救活过他,可现在……”
泪水,缓缓从狄仁杰眼中滚落。
李元芳长叹一声,对狄仁杰安慰道:“大人,您已经尽力了。”
狄仁杰勉强的笑了笑:“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虎敬晖应道:“您放心吧,方谦余党已基本肃清。剩下一些,也翻不起大浪。”
狄仁杰抬起头问:“方谦呢?”
虎敬晖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的应道:“服毒自尽了。”
狄仁杰深深吸了口气,他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起来:“谁能想到,方谦的势力竟会如此之大,幽州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他的独立王国。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王化之下,真是不可思议!”
清晨,幽州大街上,骑兵往来巡逻。
步兵严密把守各个重要街道和路口,城内的气氛异常紧张。
都督府公堂上,狄仁杰正襟危坐,虎敬晖李元芳陆大有三人站在身旁。
下面是幽州各级官吏,大家眼望狄仁杰,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狄仁杰看着堂下众人,道:“诸位,方谦吴益之二贼欺心逆天,压榨百姓贪污巨款中饱私囊,幽州四围民生凋敝,变乱频仍。本阁禀皇帝旨意,严加查察。事发之后,二贼不思悔改,竟丧心病狂,意图谋反,现已伏诛。自今日起,幽州一切军政要务由本阁负责处置。”
下站群僚发出一阵惊呼。
狄仁杰的眼光从各人的脸上掠过,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有喜有忧。
狄仁杰道:“凡附逆二贼者,即刻到本阁处言明,视情节轻重予以处分。如隐忍不言,被本阁查出,无论轻重,一律重处!”
群僚齐齐躬身道:“谨遵钧命。”
狄仁杰问:“幽州长史何在?”
长史赶忙出列:“卑职在。”
狄仁杰吩咐道:“有几件事你要记下。第一,立刻下令各县,废除二贼所在时的一切苛政。官府占田者,要还田于民。封山者,要还山于民。各县令要亲自下到民间,体察民情,每十五日向本阁报告一次。遇有民生疾苦,就地解决,不必上报。”
长史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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