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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7. 军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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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军训的那场训练我就自作主张一个人呆在寝室,听着an里周华健的歌,《朋友》《让我欢喜让我忧》《花心》,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这些音像制品无疑都是盗版,我这种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脑子里压根没有版权意识。听着这些歌就会想到高中时的快乐日子,只是过了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现脑海中那些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高中片段,已经慢慢淡去,想抓却抓不住,搞得我一下午怅然若失。

    不一会,室友们回来了,涛子一进来就向我报告进展。

    “都帮你搞定了,小吴老师夸你敬业,打算把你树为典型,嘱咐你好好休息。另外,明晨你脚不好,以后送稿件的事情我和老师说了,我先临时代替你一下。”

    “别临时了,你和老师再去说一下,直接给你了,永久性给你了!”

    我看了眼涛子,哑然失笑,把我最不想干的事情,当做请假的副产品接了去,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其实真的要感谢涛子,除了请假和代替我当通讯员,他还为我塑造了一个恪职尽守,为了任务把脚踝扭成重伤的形象,同时还私底下告诉龙觅遥,千挑万选挑了一篇他的文章送上去,直接导致龙觅遥来我寝室谢我,顺便又把自己的练笔甩了发过来,这次接招和寒暄的人自然是换成涛子了。

    送走龙老大,我心事落定,志得意满,打算继续躺着过会再去吃饭。涛子却对我说,你也休想一直躺着,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要去一教阶梯教室开大会听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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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开始下大雨,我的脚不方便,室友们照顾我,就决定提早去。

    我们到了阶梯教室门口,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大门紧锁,也没人开门,于是就在门外边天南地北的聊。

    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有十分钟就快开会了,还是只有我们几个,我们怀疑是不是我们听错开会场所或者来错地方了。那时没有手机,无法找别人确认,只能干等。

    周围除了一个清洁工,也没人可以问了,想想清洁工在这边应该也是熬过几十个春秋的老人物了,算是见多识广,于是涛子很客气的问道,“阿姨,这里是不是一教阶梯教室啊?”

    那个清洁工白了涛子一眼,说是。

    涛子也没计较为什么清洁工会无端白自己一眼,说了声谢谢,转过头来对我们说,“地方应该对啊,怎么别人一个没来呢?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以后怎么做事情。”

    这时才有陆陆续续的人,从成群结伴远处走来。

    小吴老师也是一路小跑,拿着钥匙赶紧开门,同时对着我们这边说对不起,意思是让我们久等了。

    我们一行人跟着大部队进了阶梯教室,找空位坐下。涛子用手臂挤了我一下,道,“你看那阿姨真敬业,跟着进来了,估计要把讲台黑板什么的都擦一遍吧。”

    我感同身受的说,“大家都不容易,没有一技之能,到了这年纪只能扫扫地了。”

    涛子不住的点头,“是啊,所以知识就是力量。”

    阿哲道,“开学后用心读书,以后多赚钱让爸妈过上好日子,起码不能让他们到这年纪了还像这个阿姨,在外面出苦力扫垃圾。”

    我看了一眼那个阿姨,脸色严峻,估计人都进来了,搞得地板上都是水渍,不怎么好搞清洁吧。我空有一腔尊老的热血,却无力去帮忙,自己的脚踝肿的像馒头,哪里还有空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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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进来的差不多了,那个阿姨还没走的意思,反而和小吴小金老师并肩站在一起,眼神越发犀利,让我们几个越看越不对。

    于是接下去发生的事情让我们目瞪口呆,寝室里另外几个人的表情也像是吃了屎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小吴老师开口了,“各位同学,我和小金老师,军训后就要去读研究生了,和大家一起这么多日子,真的挺舍不得大家的。接下去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们的辅导员,也是我们研究生的辅导员,就是现在我旁边的岑梅老师,请大家欢迎。”

    两个辅导员带头鼓掌,底下从稀稀拉拉的拍手声,到掌声雷动,我们八人五雷轰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岑梅,如此的其貌不扬,被我们错认为环卫工人!我左顾右盼,几乎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直到看到了曾怡纶,他一脸不屑地盯着老太,看起来神态自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岑梅慢悠悠向前一步,小吴小金往后自动成为背景,她一开口就杀气十足。

    “底下同学都不要说话了,也不要鼓掌了,手多拍没意思,把事情做好才是真的。说实话,我今天很生气!”

    岑梅表示,说好七点开会,她等了一个小时,都没人来,经历了军训的心新生,纪律性这么差,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说明大家一点都不重视。

    鬼才信她等了一个小时,充其量二十分钟,我们寝室八个人就是铁一般的证明。她也知道自己亮出身份后,即时说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天,我们也不可能揭穿她,所以肆无忌惮的夸张。

    话锋一转,她又捎带着把我们表扬了一下,“当然今天雨下得很大,大家都不想出来,作为老师我也能理解。但就是这样的雨天,仍然有八个同学,提早了半小时到,他们可以到,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到?”

    不记名的被表扬是最无用的,一点价值都体现不出,还是有些幼稚的女生左顾右盼询问是谁早到了,就好像问多了就有人告诉他们一样。这一点和在初中高中老师不点名表扬时,那些急于知道谁是表扬对象的人所表现出的丑态一模一样。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早到的同学里,好像还有一个脚受伤了,这让我很感动。”

    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我们寝室有个伤员的,这下就有同学知道受到表扬的是我们寝室了,不断有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朝我们几个人坐的方向暼来。

    整个大会都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下开始和结束,唯一记住的就是那张脸,就是这个人,有能力操控着我们的生死。没人敢不信她的实力,不服的话问问曾怡纶吧,再帅再牛都没用,照样整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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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寝室,朱宏力神神秘秘地说自己带了个很宝贵的消息回来,出于保护线人,他不方便告诉我们来源:

    就在军训结束后,学院将进行英语综合能力考试,然后按照成绩划分英语上课时的班级。

    对于朱宏力来说,这无异于晴空霹雳,听他提过自己的英语不怎么好,完全靠理科的一只脚走路进了大学,平时说到总分阳光灿烂,说到英语马上晴转多云。

    “不要着急嘛,大家基础是有的,都是高考过来的,复习个几天就可以啦,没事,睡觉睡觉。”我们寝室最安逸的就是仲远了,英语他是很有把握。

    其他人哪有他这么笃定,不说阿力,就涛子和阿哲,据我所知就是困难户,一听这消息,都紧张的不得了,开始讨论怎么利用时间好好复习一下。

    我心止如水,说到英语水平,始终停留在懂的永远不会忘,不懂的再学也不懂的程度,每次分数好坏,取决于卷子中不懂的知识点所占的比例。

    我之所以没他们那么着急,因为认准了两点。哪怕我考不及格,我这个大学生那是当定了,不可能因为所谓的摸底考成绩不好,就把我退回去再读高中吧。

    第二点,按照考分划分班级也不是没有好处,那些漂亮的女生凭借姿色就可以过得很好,不会花太多力气去读书,特别是英语这门课还不怎么容易。所以美女们很有可能在摸底考的大浪淘沙下,被划分到了普通的班级里,这样对于同样有很大可能被划分到普通班级的我来说,应该是福音。

    我们也达成一致,不会向外透露我们知道的这个消息,自己愿意加油的自己偷偷复习,没这打算的就自己管自己逍遥。

    军训最后一天终于来了,我没有参加最后的阅兵式,晃晃悠悠直接来到了第一教学楼的大会堂,坐等总结大会。

    岑梅这次是以主持人的身份,表扬了我们在军训时把努力刻苦,提到了不少令她记忆深刻的事情,譬如雨夜开会有八个同学提前到,譬如有个通讯员为了送稿结果受了伤。听上去这些记忆都是和我有关,也都像是在表扬,但我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宣布各个班级的班长,其他四个班级的班长其实军训时就能看得出来,都是活跃分子,喜欢出点小风头,跟在辅导员后面拍点小马屁。譬如那个骄傲的曹国栋,就成了隔壁班级的班长,而涛子的美少女同学,因为也在同一个班级,所以估计以后是团支书的料。

    我们班级的班长,原本估计是唐莫斯的,但和曾怡纶的那场冲突,传到了领导耳里就不好了。尽管岑梅对曾怡纶很反感,但也不能公开的叫好,所以搞不好唐莫斯本来稳坐的班长就没的当了。

    果然,岑梅宣布了我们的班长,涛子当选,而不是唐莫斯。估计我脚伤期间,他没少表现,而挺身而出敢于担当,言听计从不与自己唱对台戏,也不招惹是非,这是每个老师愿意看到的。

    至于考试这回事,无论是外面,还是会议上,一点风声都没有,直到军训结束了都没有,于是大家绷紧的弦,迅速松开,毕竟还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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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没回家,我知道父母肯定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心里却是一天比一天更想念。

    被禁锢了两个星期的灵魂,一刹那涌出学校门,来到四周各个公交站点,这可以预想到的大客流,让我在车站等了一个小时才上得了车。

    人在车里就像沙丁鱼似的挤得变了形,离学校越远,回家的心就越迫切,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路上的街灯都陆续亮起之际,我回到家吃上了爸妈准备好的丰盛菜肴。

    在家吹着空调躺在凉席上,是我军训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两天。

    但我爸妈没闲着,看到我脚肿成这样,找了各种方子,熬了各种药,内服外用的,就指望我一天就能消肿了。

    可是事与愿违,事情总有他的发展规律,到我周日晚要回校的时候,脚踝还是肿的和回家时没什么两样。

    而这次回校后,才是要真正开启正式的大学时代的求学生涯了。

    `

    那时我还不知道坐地铁,辗转三部公交车回到了寝室,家住在偏远的阿力,涛子,大圣都已经来了。阿哲因为住在市内亲戚家,觉得有点不方便,也很早就来了,其他住在市中心的都还在家里,能在父母身边多赖一分钟是一分钟。

    明天就要上课了,拿着一大堆不知所云的书,光看名字就有点晕,《线性代数》,《高等数学》,《解析几何》,我看到阿力正在很认真的看着《线性代数》里的微积分内容,就问他,“阿力,这书上的内容老师还没教,你就能看懂了吗?”

    他对我笑笑说:“其实挺简单的,都能看懂,我们高中时老师已经教了一点微积分的东西了。”

    我知道不少好的市区重点高中,会提前把一些大学里的教学内容教给学生,以增加他们未来的竞争力。我翻着发下来的书发现根本看不懂,像天书一样,就郁闷的想,为什么我们高中的老师为什么不会来教我们这些呢?那时他们可是被我们舞弊之风产出的优异成绩,弄得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居然没有这份心思,实在是太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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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第一堂课就是数学分析,一个非常袖珍的老太太,略显蹒跚地走到讲台后,经过自我介绍,原来她就是我们的数分老师,张老太。

    老太太很慈祥,穿着一套洗白了的工作服,戴着袖套,人显得很矍铄,黑框眼镜让她的表情显得更加一丝不苟,任谁都会想起自己家的祖母那辈。

    原本闹哄哄的课堂,就这么被一位朴实无华的老太太,无言的震慑住了,我相信有些人真的是有人格魅力的。看到她老人家,会觉得大学里还是一个读书育人的地方,远离了铜臭,会存在很多只有一门心思做学问的人。

    老太太的板书写的一丝不苟,说着带有明显上海口音的普通话,不厌其烦的讲解着每一道题。

    “这个函数,求导,变成功…”这个“变成功”就是我们上海本地的口语,意思是变成,于是数分课结束后,大家都开始学起了张老太太的口音。

    可能是我知道高考成绩后的两个月假期,没有碰过几次书,也可能是我本来对数学就不怎么感兴趣,反正这节课我光顾着抄笔记,就没怎么听明白这微积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才刚开始,好戏也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是高等代数课,简称数分和高代的这两门课,被辅导员并称为我们大一最重要的两门科目,然后集体在第一天向我们招手。

    高代的女老师是一个说话慢条斯理的急性子,自我介绍叫姓宋,宋老师习惯瞪大双眼看着我们,用非常潇洒的谈吐给我们上课,言辞饱含激情,抑扬顿挫,挥洒方遒。

    但是很遗憾,我还是不怎么能消化这堂课的内容,我不敢看宋老师的大眼睛,担心被她发现其实我根本没听懂,会让她产生传道授业解惑未果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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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天的课,不断让我怀疑自己的智商,是过暑假过傻了,还是在军训时被烈日晒傻了。我觉得听不懂的东西一下子一天天变多,甚至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听得懂的内容,在这样下去,真担心有朝一日我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我想到阿力说他们高中都讲过这些内容,既然如此其他同学在高中也有可能接触过这些知识点,有了这些基础他们就能听得懂。而我的高中老师藏私没有教给我,导致我的知识体系缺乏过渡,自然就听不懂了,别人听的如沐春风,我如闻天书。

    我高中成绩好,一直风光得意,即使遇到一些低谷,也会尝试自我调整,譬如酣畅淋漓的踢一下午足球或者打半天篮球,出一身臭汗洗个澡,马上就能满血复活继续学习。

    但现在脚踝肿的像个包子,别说运动了,就走路都是勉勉强强的,还是无法宣泄这股恶气。看来只能找同病相怜者,集体抱团取暖疗伤了。

    我看了一眼阿力,又看了一眼仲远,这两人的学习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已经在知识的海洋里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了。我又看了一下大脸,发现这家伙记笔记时也是一脸茫然,可能和我半斤八两,他要面子,问他他肯定说懂了。不如去问阿哲,山东人性子直,直接就说不知道老师在说些什么,反正听听都明白,课后作业一道都不会做,比我好一点,但也没好太多。

    既然不只是我一个人听不懂,就释然了,在这痛苦求学的路上有那么多同行者,我并不孤独,心里就好受了一些。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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