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妞嫁到东坑村没多久,她的家公家婆便相继去世,就剩她和她丈夫一起生活,日子现在过得很是不错,她弟结婚,她随了三万的彩礼。”
“老哥!今天来到你们村子,刚好遇到你们村有人结婚。每个地方的人结婚风俗不同,我便起了一个念头,我打算拍一系列关于各地农村人结婚的照片,到时我会搞一个影展,这些照片都会在我影展中展出。所以,我明天还会找新郎倌二傻子和新娘拍一些照片,例如新娘刚过门要做什么之类的等等。所以,可能我们明天还走不了。老哥,我们一人付你一百块,明晚便在你家再睡上一晚,可好?!”
“哎呀哎呀!你这说得是哪里话,你们来我家作客,我荣幸至极,就别谈钱的事了。”
“呵呵呵!那真谢谢老人家了!来!抽烟!”
“噢,对了!你明个去新郎倌二傻子家,可别叫他二傻子,这会让他们不高兴的。我们本村的人,现在当面都不叫他二傻子,叫他的本名张施展。”
老白又和老人聊了一阵闲天,得知老人的名字叫张汉。过得一会,老白说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有点乏困了,想休息。
张汉老人安排老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躺在床上问老白:“刚才同老人的聊天,你又发觉到啥了?”
“这二傻子张施展的母亲黄玉英有问题,今天喜宴人那么多,咱们也不知道哪个是黄玉英,也不晓得今天打了照面没。”
“明日一见便知道了。”我说道。
第二日,老白和我来到张施展家,二傻子张施展正在门前收拾昨天用来摆酒席的桌椅。老白向张施展说明了来意,二傻子张施展听完很开心,说马上就收拾好了这些租来的桌椅碗筷,一会就有人开车来把这些桌椅拖走,然后他便和新娘子配合我们拍照。
正说着,一个快五十的妇人端了一个如洗澡盆般的大木盆出来,大木盆里面是洗好干净并侧着叠成了一圈一圈的饭碗。
“妈!你把饭碗都洗好了呀!这俩位是搞摄影的师傅,说一会免费帮我和书雅拍一些照,刚才收拾桌椅的时候,已帮我拍了几张。”
见到这快五十的妇人黄玉英,着实让我有些吃惊,她身上居然没有生命之火,但她不是鬼魂,因为她有影子。她却也不是妖魔,因为她身上没有散发出妖魔气息。
她轻而易举的端起一盆装满饭碗的大木盆,这大盆少说也有百来斤,就是一个壮汉也难像她一般如手中无物。这妇人黄玉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一直盯着人家看,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老白在旁边低声说道。
黄玉英听了儿子张施展的介绍,本是默声沉肃做事的表情,对着我们笑了笑。
“施展,你招呼他们坐,我去泡茶。”说着,黄玉英便转身去进屋了。
“来,抽烟!”老白从裤兜掏出红双喜递过去。
“抽我的抽我的,我的是喜烟!”二傻子张施展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芙蓉王,抽出两根,一根递给老白,一根向我递过来。
“谢谢,我不抽烟的。”我挡了回去。
张施展摆了两张椅子在空地上,我和老白刚坐下,黄玉英端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茶泡在没耳的瓷杯里,而黄玉英没用托盘端着,直接双手一手握着一杯就端了过来,她一点也不怕烫,一个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随后,黄玉英又拿来几碟小点心和一些喜糖。
喝着茶的时候,一辆小四轮开了过来。
“啊!姜师傅来了!来来,先坐下抽根烟。”说着,张施展又搬过来一把椅子给小四轮司机坐。
喝完茶抽完烟,我和老白也动手帮着把桌子椅子往车上搬。
“哎哎!不好劳烦师傅帮忙…;…;”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搬桌椅的时候,新娘和二傻子张施展的姐姐一同从里屋出来了,张施展又忙着介绍我和老白给她们认识。
张施展的姐姐张雅芳确实如昨晚张汉老人的描述,长得高挑,五官端正。虽然她打扮时尚,但我总感觉她上缺少一种什么,后来才知道,是缺少一种活人的生气。
把桌椅碗筷都搬上车后,老白像模似样的给张施展和新娘照起像来,边照还边做足戏的跟我讲解,要如何如何才能拍出最佳效果。
到了吃中午饭时间,张施展一家自然是留我和老白吃饭。
吃饭时,我发现黄玉英吃得很少,她几乎可以说是像征性的做下吃饭的动作,真正被她吞进肚中的食物,可以说少得可怜。很快,她说吃饱了,你们请慢慢吃,便离开饭桌忙活去了。
吃完中午饭,老白向张施展一家道了谢,便和我离开了。我们又来到村口的张汉老人家里,在老人家中,老白问老人:“这黄玉英,你有发现她与常人有什么异样之处么?”
“白老弟,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张老哥,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捉鬼的道士。”说着,老白从袋子中拿出一些道家的法器摆在桌上给张汉老人看,老白接着说道,“我怀疑这黄玉英,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她不是活生生的么?!”
“我们今天见到她了,我们觉得她已不是人了,是僵尸。”老白坚定说道。
“僵尸?!!!”
“是的。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她现在便是一具不用吃饭的行尸走肉。”
“你…;…;你真的肯定她是死人了?”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你趁黄玉英不注意的时候,用针扎她一下。她是正常人,自会有反应,如她是僵尸,便会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们居然说一个活生生会行走说话的人不是活人是死人,这大概是我此一辈子听过最荒唐的话了。”张汉老人还是不相信老白所说的话。
“张老哥,你同黄玉英在一个村子生活这么久,就从没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么?”
“异样之处么?”张汉老人沉吟片刻,随即说道,“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觉得她有一点与别人不一样。农忙时节,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别人干累了会歇一歇,而她,能一直弯着腰做到吃饭时分,然后再回家给她孩子做饭。她就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有一次春耕,傍晚时我还发现她家有一亩多水田没插上秧,到第二天早上我一看,她家的水稻田已整齐的插好了秧,这便证明忙累了一天的她,晚上不休息接着插秧了。”
“是的,僵尸是不用休息的。”老白说道。
“那我现在便要去房间里找一根针,此刻亲自去试验一下。啊!对了,我听村里的一个妇女说过一件有关黄玉英的事。这个妇女叫李玉秀,李玉秀有一次插秧忙不过来,请黄玉英帮忙,黄玉英答应了。当李玉秀同黄玉英在同一块田中插秧的时候,李玉秀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一点痒,她提起脚一看,小腿上爬了数条蚂蝗,她赶紧上岸把蚂蝗一条一条从小腿上扯了下来。李玉秀便在岸上喊黄玉英,叫她提起脚看看小腿有没有蚂蝗,而黄玉英,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蚂蝗不会叮我的。”说到这里,老人看着老白,问道:“你说黄玉英是僵尸,那她的身体有没有血?如果我一会用针试探,会有血流出来吗?”
“有的,是暗红色的。你用这个。”说着,老白拿出一根中指般长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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