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浪好整以暇的左右看了他们一眼,决定先从刺客身上打开一道口子,因为他认为,左道军深入宫闱几十载,左右逢源,早就练就了一身圆滑的为人处世的本事,可谓老谋深算,表面上看似吓破了胆,随时都要和盘托出的架势,可实际上,游天浪也不敢保证,他说得是不是实话,如果是为了请君入瓮而编的一套谎言,也难辨真假,总不能冒险去但求真伪吧!而刺客就不同,一贯的组织纪律,让他们坚定了一旦失败立即自尽,绝不留下任何牵连组织和幕后老板的隐患,但如果再极度恐慌的环境之中,内心又被击破,想自尽又无可奈何,一旦失败就意味着被组织抛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与其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组织备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叛变是唯一的出炉,所以,游天浪才下了这个决定。
左道军看着游天浪根本就不看他一眼,立时脸色大变,看向乾隆,乾隆好像很赞赏游天浪的做法似得一脸笑意,挣扎着,想要说话,而那刺客则是眼珠子一转,不知道盘算什么。
“这就对了,死不可怕,可怕得是生不如死,我们做事只为了结果,只要有了结果,有的人我们也没必要非要搞死他是吧!只要他愿意弃暗从明,也可以为我们所用的嘛!”游天浪谈笑间故意走到了一脸期待的左道军面前,却撇了撇嘴,摆了摆手道,“别打我的注意,本贝勒的眼睛可厉害着呢!别以为你是个老油条就想忽悠我,既然有人要杀人灭口,那么杀你的人总会知道一点情况吧!”说完,他无视掉左道军,转身又往那刺客走去,刚一迈步,出其不意的犹若一道残影闪过,在他身上点了穴道。
“好了,本贝勒点了你的穴道,你的口腔会变得无力,只能说话,没有力量咬合,也就不担心你玩咬舌自尽那套了。”游天浪说着解开了塞在刺客嘴里的铁球。
刺客在口腔的束缚解除的时候立马做咬合状,可任凭他怎么用力,牙齿就是没有力量碰触到舌头。
游天浪冷眼旁观,阴测测的说道:“看情况,你是准备在“满清十大酷刑”中选择一套刑罚作为你的结局了,不过,你放心,本贝勒一定会倾举国之力,找出所有跟你有关的人进来陪你一起享受这满清十大酷刑。”
刺客的眼中的恐惧刹那间被无限扩大,看似强大内心彻底被击垮,狠下心来,说道:“我说我说,是莜贝勒派我来的。”
“莜贝勒?”
乾隆不可置信的起身快步走到刺客面前,威吓道:“尔敢说谎,定将尔碎尸万段!”
刺客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死似得,“草民不敢说谎,草民本就是莜贝勒秘密豢养的杀手,一直在冀州方家山上蛰伏,昨天接到密令,派草民进宫监视左道军的一举一动,一旦此人落入皇上您的手里,就不惜一切代价处决,草民深夜跟踪左道军见他潜进了坤宁宫,不多久,宁贝勒就带人来了,左道军当场被擒,所以草民才来化妆成牢役想毒死他,不信皇上您可以派人去调查,现在山上还有几十号杀手在那。”
乾隆皇帝的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回到座位上。
“莜贝勒为什么派你监视左道军,你们究竟有何阴谋?”游天浪锐利的眼睛杀气腾腾的盯着他,刺客不由得全身一紧,不敢直视,颤颤巍巍说道:“草民实在不知,上面下达命令,我们只管做事,从来不问理由。”
“哦,是吗?既然你是莜贝勒的人,那你想必对他十分了解了,那我问你,莜贝勒平生三大爱好是什么?”游天浪问道,一双比利刃还要锋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没有离开一下。
“草民知道,宁贝勒你的心中的答案中肯定有一个是女人,没错,表面上,莜贝勒确实是整日混迹在声色犬马之中,可是您难道没有发现吗?一个长期纵欲的人,身体素质比我们这些经年习武少沾女色的人还要好,不觉得还奇怪吗?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不好女色,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蒙蔽你们。”那刺客忽然直视游天浪那犹若鹰眼的眼睛,发自肺腑的说道。
游天浪一怔,在他的记忆里,莜贝勒这个在皇亲贵胄圈子里赫赫有名的花花贝勒的身体确实好的异常,一个把玩女人当做自己的事业,每天有四五时辰在脂粉堆混迹的人,就算不生病,也不会身体好到来连真正的福康安都自叹不如,难不成他跟龙晋枫一样也是人造神,一夜九次照样金枪不倒?
乾隆的脸色明显的沉下来了,他似乎也有点相信刺客的话了,仍然没有说话。
“哦,那倒也是,你先休息吧!待会儿再问你。”游天浪点了点头,来到左道军面前,也是封了他咬舌自尽的退路,“看看人家刺客多坦白,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看你是不是该好好学习一下呢!”
“我说我说!”左道军面色早已惨白,垂头丧气的说道,“是莜贝勒要我潜进坤宁宫虞贵妃的寝宫找到秘密通道,他怀疑秘密通道里藏着前朝崇祯皇帝自缢前藏的一个宝藏的线索,还说如果我找不到秘密通道的出口,可以找机会故意被擒住,然后说出密道之事,这样皇上就会派人甚至亲自去密道调查,我们的人暗中监视尾随就知道了秘密通道的出口,再想办法混在调查的队伍里,查清宝藏的线索,只可惜,莜贝勒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宁贝勒亲自审问,皇上亲自监审,而且还不按常理审问,奴才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对付宁贝勒你这样的审讯手段啊!从精神上彻底打垮的确比身体打垮更加管用。”
“等等,你不觉得你的话跟他的话有矛盾吗?”游天浪打断道,很是奇怪的对他说。
“是啊,先前那刺客说了,只有你被抓了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人灭口,而你却说,你是故意被抓,是为了迫使皇上不放心密道的安全给你们探究密道秘密的机会,刺客在我们审问之前就已经对你下手了,要不是我们纵酒防备把刺客抓了,你早死了,一切就石沉大海了。”曹正一脸疑惑自顾自的说。
“曹大人说的正是。”乾隆赞赏了看了曹正一眼,说道,转而厉声对左道军说道,“说实话,不然休怪朕无情。”
左道军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紧接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出现了,那个因为吃了有毒饭菜被确定死亡的犯人在没有任何人的注意下突然睁开了眼睛,迅雷不仅掩耳之事冲到了左道军面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游天浪一愣,快速反应过来,一脚踢将人踢飞,可为时已晚,左道军歪着脑袋睁大着眼珠子,已然没了声息,脖子上被咬下一块硕大的伤口,肆意的流淌着渐渐泛黑的血液。
几乎同时,那条同样被证实毒发身亡的狼犬也神奇的复活了,直接跳到了那刺客的身上,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刺客的脖子上,那刺客登时脑袋一歪,也死不瞑目。
“这是什么情况?”游天浪眨不眨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幕,乾隆的随身侍女更是忍不住尖叫。
游天浪瞥见曹正若有所思,马上明白了是毒药的问题,怪不得人和狗“死”前毫无毒发的症状,“尸检”也没有任何证实中毒而亡的现象,这所谓的毒药绝对不是寻常的毒药,肯定有着特殊的药效,甚至它根本就不是来自大清朝。
就在这所有事情的的当事人把矛头指向莜贝勒,所有相关人士还在对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离京不过数百里之遥的冀州,正酝酿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等一下。”游天浪忽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皇帝亲自监审的问题。
此案事关深宫内院,皇帝必然要亲自过问甚至监审此案有关疑犯,既然肯定左道军故意被抓,那么他故意被抓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刺杀皇上?而刺客刺杀左道军失败是故意的,是为了辅助左道军行刺?但是,现在左道军和刺客都莫名其妙被一个“死人”和一条“死狗”活活咬死了,这有阵吗解释?“游天浪顿时感觉自己仅仅是揭开了这一系列疑云薄薄的一层表面,里面暗藏的凶机自己根本没有掌握!
“怎么了,康儿?”乾隆疑问。
“左道军有问题!”游天浪道,走到左道军的尸体面前,开始检查。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看着他仔细检查者左道军。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牢役已然全身发抖,紧张的看着游天浪。
游天浪打量着固定在左道军手腕上的手铐,居然发现手铐上暗藏着的神秘的按钮,游天浪一按那个按钮,手铐自动开启,而那个按钮的位置正好是左道军被绑住之后可以自由活动的位置。
乾隆快步走上来,拿起手铐端详了一下,亲自给左道军搜身,很快就在左道军的衣袖中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原来是冲着朕来的!”乾隆冷哼,“牢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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