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打赌欲言又止,袁一开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打赌低头瞟了眼,继续道:“你是不是这几年,在与敌人恶战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不该伤的地方,导致了你的身体出现了一些情况,然后,就对女人造成一些难言之隐,如果是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些妙药,给你治疗你懂的。”
袁一满脸愤慨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什么毛病!?以前,贺兰敏之住在这里时,你们说他不举,现在,又说我不举。要不要把这里改成不举府,你们才能满意?”
我打赌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不近女色,真不是身体原因。那么,就将情有独钟坚持到底,保持得越久,这条消息就越有价值,吸引到感兴趣的买主,我就能大赚一笔。”
此时,袁一方才明白,原来我打赌是有意套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谁会花银子打听这样的事,除非这人脑子进水了!”
我打赌笑了笑:“现在没有,将来兴许就有了,这叫未雨绸缪!当年,就有这样脑子进水的人,花了几百两求证贺兰敏之的事,后来,我在他宅子里呆了几晚,得出一个结论,贺兰敏之为何要娶十四个妾氏,还真有一定道理。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孩子呢?每天与他同房的妾氏,第二天都会受到额外的关怀,得到一碗特别熬制的人参鸡汤,而问题就在这碗鸡汤上。”
袁一想了片刻,道:“你的意思,贺兰敏之让人在鸡汤里加了别的药,故意让他的妾氏都不能怀上孩子?”
我打赌点点头:“没错。以前,我真想不明白,贺兰敏之这样做是中了邪,还是脑子里的浆糊太多。后来,等到他谋反失败后,立刻休了贺兰十四妾,才明白贺兰敏之这小子,不但深谋远虑,而且,心肠还挺不错。”
袁一赞同道:“是啊!以前,觉得他心狠手辣,像个人渣。可现在时过境迁,慢慢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在某些方面,还有些人情味。”
我打赌摇了摇头:“其他人可以觉得贺兰敏之还不错,可你不能觉得他不错。
还不到一个时辰,丁管事就把贺礼准备好了,袁一便拿了贺礼,来到马厩牵了老白,根据我打赌所说的位置,独自出了城,来到了十三娘和沈言位于近郊的住所。
若不是这次来,袁一从来没有留意过,纸醉金迷的帝都附近竟还有这样一个清雅之地。这里绿树成林,碧湖相绕,远山如黛,如此画卷般的景致中,一间以竹木乌瓦搭建的精致农居点缀其间,恰好一缕炊烟从中升起,又被微风吹得摇曳袅袅。静美的画卷中多一抹灵动的炊烟,便跳脱出了画卷,活了起来。
这时,袁一牵着老白走近农居,他抬起手在簇新的栅栏门上敲了敲,原本虚掩着的门边开了一条门缝,袁一便索性推开门,探头往里瞧了瞧,看到屋前的小院里种着几拢翠竹,竹下放着古朴的石桌石凳。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于是,他便将老白拴到一旁树下,拿了贺礼走进院中。
他穿过院子,刚走到屋前就听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响,紧接着,便传来了唤雨的声音:“刚才,我们这盘棋成了万年劫,我用这一招正好解围,并且,我还占了一点点上风。所以,若沈爷无法奇兵突出,用不了几回,我就要取胜了。”
沈言声音沉稳道:“话别说太早!这样,你不就胜不了。”说罢,又响起一声清脆的落子声。
唤雨气急败坏道:“沈爷,你不是吧!怎么能走这一步,我好不容易解了万年劫,你又弄了个四劫循环,你是存心不想让我赢,对吧?”
沈言不紧不慢道:“不。我是用独赢,换了个双赢。年轻人,不要这么争强好胜!”
“我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已经不年轻了!所以,我可以用最成熟的心态,以及最理智的情感,对你的这种行为,提出强烈谴责!”
门外的袁一听到这番争吵,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曾听说过唤雨的身世,知道唤雨与沈言虽然没有血缘之亲,可他们却情同父子。
以前,在神兵司时,他们顾忌彼此的身份,有意地回避了这种感情,可现在,他们都已从神兵司卸任,便能同平常人一般,偶尔也温馨相处,惹人羡慕一番。
正在袁一暗暗心生羡慕之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看到十三娘提着一壶茶从伙房中走出。
袁一有些年头没见过十三娘,可在他的记忆中,十三娘样貌身姿,丝毫不逊色于叶双双。
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十三娘,皮肤暗淡无光,眼角和额头都有些许皱纹,颈部皮肤松弛,颈纹明显,尤其是她捧着托盘的手显得异常干枯,没有弹性。
虽然,她略有些老态,可美貌犹在,只是,不再是当初的少女之美,而是历经沧桑的□□之美。
骤然间,袁一为光阴流逝不胜感慨,竟然一下子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十三娘似乎看透了袁一的心思,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用极为淡然的语气道:“这些日子,我在散去毒功,容貌是有些改变,可还不至于老到,让人认不出来的地步吧?”
袁一摇了摇头,笑道:“你可是惊艳江湖的十三娘,我们多年未见,我再次被惊到,应该算是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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