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不算大,前堂后院一应俱全用来过日子完全够用了。姨母打扫出空置的房间,屋子虽然和自己在国公府时的阁楼没法比,也是非常别致处处彰显小儿女情怀。一路奔波至今可以又一个这样安身落脚的地方倒也不错。
姨甥两个又聊了一些家长,皓雪大概知道了一些姨母的情况。当年姨母去京城养病再回到江南的时候依仗已经不知去向,姨母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从此也未在嫁人,一个女人家总要生活索性就开了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最初也只够应付生活。后来受到国公府庄氏的接济,买下了现在这个茶楼的铺面,日子才算一天天好起来。
等到夜山走远,陆氏走上前挽过皓雪双手带着她去了后院的内宅。皓雪将母亲所写书信交给姨母,又将自己如何逃离京城,如何遇到纪家兄妹的经过说给姨母。陆氏听罢为皓雪的处境赶到悲叹,又感慨纪家兄妹为人热忱不求回报真是这世间少有。
听到纪夜山这样也说皓雪越发觉得感到触动,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有感谢之词。二人就此分别,陆氏在一旁看的清楚,虽然不曾和皓雪说上几句,几个月来天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对于京城董家这样一个书香门第的结果也曾猜想过。只是没想到董家的人竟然也有一日会投奔自己。
“姑娘客气了,纪某并非愚钝之人。连日来的接触虽然并不清楚姑娘到底从何而来,从谈吐中窥见姑娘气度不凡定不会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也非一般富户家的千金小姐,姑娘不说夜山也自不会问,若旁人问起就当全然不知。往后姑娘有用的到的地方大可以托人给京城的震风镖局送个信,夜山能帮到的地方一定尽力相帮”
“兄长一路体贴细致,怎如如今到称呼我姑娘。皓雪不知哪里惹恼了兄长”
“姑娘说的哪里话,夜山也是受小妹的嘱托。有不周之处还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夜山说着向皓雪和陆氏行礼,转身出了茶楼。皓雪紧跟着送到门外“一路从京城走来,多谢夜山兄长多日照拂”。
“哎呀,原来是四小姐。多年不见越发出落的标致了”姨母一声四小姐脱口而出,惊的皓雪忙转头看向纪夜山,夜山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也是颇有见识,见到皓雪这幅模样心中也猜出几分“既然姑娘找到投奔的亲属,我也算反正舍妹的嘱托,这就告辞了”
夫人边说边打量这进门的这两个生面孔,看到皓雪一时间还有一些诧异“姑娘看着不像本地人,敢问可是从京城来的”皓雪定睛看了看这位妇人,依稀记得当年姨母在国公府养病的时候不曾是这般富态祥和的模样,如今虽然是略微年长了些却比当年更有精神亦更迷人“姨母,我是皓雪呀。前几年您在京城养病的时候我才十二,如今都过去七八年了难怪姨母认不出”中年妇人正是庄氏夫人说的那个远房的亲戚,姨母陆氏。
茶楼分楼上楼下两层装修的也是及其讲究,奢华中带着细致。或许是太早的原因茶楼并未见有顾客,几个正在打算的小伙计忙于打扫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进门左侧柜台里一位正在算账的中年妇人赶忙走出柜台过来打招呼“二位客观可是要饮茶吗?现在时辰还太早小店刚刚开门客观是要稍等片刻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寒暄着就走到了繁华街面上的一处茶楼门前,皓雪站住一看茶楼的匾额‘清风雅轩’细细一想母亲交代的,大概这应该就是那姨母的茶楼。皓雪侧身看一眼夜山兄长微微一笑“应该是这里了”二人抬步走进茶楼。
皓雪听到夜山的担心不禁笑了“扬州就在这里不会走,来日方长我们总有见面的机会”
“走镖的人总是天南海北的走,不知道今日一别合适能再来扬州了”
“兄长的倾慕皓雪感激不尽,只是我原本就为避世才逃离京城,若经常与兄长书信往来只怕会给兄长带来麻烦”皓雪说完见纪夜山神情低落又像怕他难过一样接着说了句“兄长如果不嫌麻烦,大可以今后走镖顺路的时候到扬州来看望妹妹。皓雪一定非常欢迎”
“妹妹这样说,就请恕为兄唐突了。若有得罪的地方妹妹就当是夜山的胡话”纪夜山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眼见就要与姑娘分开,夜山实在有些舍不得,一路走来夜山对姑娘的才华深感倾佩。姑娘道扬州是为投奔亲人夜山在京城还有妹妹需要照顾,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今后与夜山继续书信来往,姑娘绝色倾城夜山不敢高攀希望姑娘就只当夜山是一个家乡的老友再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兄长有话不妨直说”皓雪有些诧异夜山今日怎么这样吞吞吐吐起来
“皓雪妹妹说笑了,能结识姑娘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才是夜山的福气。夜山有句话放在心里忍了一路想问又怕姑娘懊恼”
“皓雪此次能有幸遇到你们兄妹实在是我的福气只是今日一别真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了”
“镖队还要去苏州我不能在这多陪皓雪妹妹,妹妹可知那要投奔的姨母在哪里,为兄送你过去,等到回了京城也好跟我那妹子交差”
一行人不两日就到了扬州,江南到底是富庶之地一眼望去处处透着奢华就连街景小贩的穿着也比京城的要华丽,皓雪自幼生长在富贵人家竟然也被眼前的富饶震住了。镖局的镖师将马队赶到一处院落,一队人留下跟随主家卸货纪夜山跟镖头打了个招呼转身叫上皓雪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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