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季予乾完全忽略掉周嘉敏投來的眼光。低头吃东西。对她或对面的朱心慈都不予理睬。
安静的结束一餐。朱心慈看看周嘉敏。“嘉敏。你回來了。我却要走了。我刚刚把房里东西整理好。明就天走了。”
周嘉敏看一下季予乾。心知朱心慈的话是说给季予乾听的。只是借着和自己交流打破沉默。季予乾看看朱心慈。“你要去哪。再出去住酒店。”
朱心慈随意笑笑。“不是。我一回洛城委托中介找房子了。就是一直沒有太合适的。昨天看到个比较满意的。今天找人收拾好了。明天我就搬过去。在你这叨扰这么久。也挺不好意思的。现在嘉敏回來了。我就不在这干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季予乾连挽留的话都不想说。“行。有自己满意的住处就好。明天让田婶安排两个人陪你过去。帮你布置一下新家。嘉敏出差刚回來。脚上有伤。我先带她上去休息。”
朱心慈点点头。她看着季予乾抱着周嘉敏从自己身边走过。有意叫住他。“予乾。那天晚上那件事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季予乾听了朱心慈的话。沒做任何回应。继续往前走。周嘉敏听得很迷茫。两人回到季予乾房间后。周嘉敏特意打开暂时归为已用的柜子翻了翻。果然沒有那条裙子。似乎原來挂在这里的衣服。少了不止一件。周嘉敏随后关上柜门。挪到床边坐下。她感到极为别扭。
季予乾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來。周嘉敏沒忍住开口说了一句：“这柜子里我的衣服好像少了几件。”
“那些衣服不适合你。我送人了。”季予乾完全沒注意到周嘉敏不高兴的神情。随意说着。
周嘉敏一听此话。证实了刚刚自己的猜测。头脑一热站起來。“不适合我。你送人了。适合谁。适合你前女友。我的衣服。你有什么权利送人。”
季予乾对于周嘉敏突來的小女生脾气很不耐烦。“几件衣服而已。沒必要小題大作。”
“小題大作。我的东西。你随随便便送给别的女人叫小題大作。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把我的衣服。甚至还有我已经穿过的贴身睡衣都送给她。她怎么好意思去拿别人穿过的东西。你不觉得沒征得我同意。就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很过分吗。”
季予乾只觉从见到周嘉敏到现在。一整晚忍着的情绪早已幻化成一肚子火。刚刚朱心慈那句话他听上去已经极其不爽。现在周嘉敏又在以质问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他一肚的火马下就要喷出來了。
他特意走到卧室门口关反锁上门。又走回來盯着周嘉敏满是怒气的脸。“又是我过分。周嘉敏。你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讲话。我告诉你。这是我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有权利支配这里的一切。那几件衣服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只是我请來的演员。你不要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女主人。我和谁。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更无权过问。”
周嘉敏看着季予乾一贯的冷面孔。听完他的冷语言。自己发热的头脑也慢慢冷却下來。她意识自己刚刚真的是入戏太深了。他是不可一世的季予乾。是老板。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那几件衣服。也确确实实和自己关系并不大。想到这些。周嘉敏有些无地自容。她转身挪着脚步。开门出去了。
季予乾看着周嘉敏缓慢移动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她为了丛陆搞这么狼狈。到这还和自己撒泼。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一次次容忍她和自己大呼小叫。
周嘉敏挪到楼下。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她想了想。还有凯特在这。她找田婶叫人打开车库的门。进去找到安静趴在地上的黑猫。抱起它。靠着车后轮胎坐下。轻轻抚摸了它一会儿。“凯特。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寄人篱下很难受。你在这坚持几天。等姐姐这边任务完成就带你回去。”
黑猫瞪着黑亮的小眼睛。看着周嘉敏。喵喵叫了几声。
周嘉敏长长叹了一口气。“凯特。我这次出差见到姐姐了。她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红了。这些都是楼上那个大老板的功劳。所以我必须要在这工作。还有。姐姐和姐夫他们关系现在也不错。我挺替他们高兴的。想到这些。我就很知足了。咱们不能再有奢望了。咱们就是在这借住几天。姐姐不是这的女主人。所以咱们要安安静静地不要打扰到人家。让人家反感才行。”
黑猫用头蹭蹭周嘉敏的手。“凯特。你可真乖。比姐姐懂事多了。今天姐姐抱着你在这睡好不好。免得你自己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害怕。”
黑猫在周嘉敏怀里动了动。一会儿猫特有的呼呼声起來了。周嘉敏摸摸猫背。“凯特。你真的好乖。这么快就睡着了。可是姐姐还不想走。再陪你一会儿。”
周嘉敏现在有些害怕面对季予乾。她怕自己真会入戏太深爱上他。刚刚那一幕已经让她体会到自取其辱的后果了。最最重要的是不可以负楚湘。不可以与楚湘喜欢的男人发生感情。想到这些。周嘉敏很伤感。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走不行留也行。
季予乾在房间里看看表。周嘉敏出去那么久不回來。她在干嘛。季予乾下楼屋子里找一圈。这个时间家里的人都休息了。整个屋子都沒见人。之后他敲开了田婶的门。“田婶。知道嘉敏在哪吗。”
田婶看看表。“她沒在楼上。这么晚了。脚还有伤。她能去哪。还是老早刚吃完饭那会儿。她说带了只猫放在车库里。说是要去喂猫。”
季予乾听到这。转身快步走出门去车库找人。车库里周嘉敏只开了盏侧灯。稍弱的光亮。季予乾定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嘉敏。她倚在车轮上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点泪痕。怀里黑猫看样子到是睡得美美的。
季予乾看到这场景很心疼。她们一猫一人像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相依为命一般。躲在人家车子旁避风雨。季予乾蹲下想叫醒周嘉敏。他犹豫一下。还是不打扰她睡了。他伸手想抱她回去。
周嘉敏感到有人碰自己。睁眼看到近在咫尺和季予乾。她紧张地往后缩了一下。但身后又沒有空间。她睡眼愣愣地看了一会季予乾。才轻轻放下黑猫。“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季予乾此时语气很温和。“走带你回去睡。”
周嘉敏避开季予乾的手。自己站起身。腿已经坐麻了。沒站稳险些摔倒。季予乾随之起身扶住周嘉敏。周嘉敏借力站稳后。轻轻推开季予乾的手。“谢谢。我自己可以。”
季予乾感到了周嘉敏明显的疏离。“能。劳烦季总帮我拿一下车背箱里的行里吗。”周嘉敏带着客气说。季予乾沒说话。到车库一个柜子里拿出车钥匙。打开后背箱。“你要找东西。”
周嘉敏摇摇头。“不是。我想把行里箱拿到楼上去。拿到我住的房间。”
季予乾点点头。拎出行里箱。锁好车。扶着周嘉敏胳膊。“走吧。”周嘉敏抽出自己胳膊。“我自己可以走。季总帮我拿东西就行。”
二人沉默着回到卧室。季予乾打开周嘉敏使用那侧柜子。“箱子放在里比较好。放在你住的房间。每天还要拿出來。否则会被发现。”
周嘉敏听凭主人安排点点。之后蹲在地上找东西。季予乾看着周嘉敏的背影。只觉得现在于客气安静的她。似乎因为之前两人的几句冷言冷语刺激到了她。“嘉敏。你在找什么。要帮忙吗。”
周嘉敏手里拿着件睡衣药膏洗漱包朝卫生间走去。她沒看季予乾。边走边说：“拿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用。谢谢。”
看着周嘉敏关上卫生间门那刻。季予乾回想起周嘉敏下楼之前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女人太敏感了。他很想去解释。但是该说什么。季予乾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一会。里面沒有任何声。她应当回房间了。
季予乾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一眼里间。门她居然沒有完全关上。还有个缝隙。透过那窄窄的缝隙。他看到周嘉敏换了自己的睡衣。坐在床边在往脚上涂药。她俯着身长头发垂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娇小柔弱又孤独无依。
季予乾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他忘记了敲门。推门走进去。随意坐在周嘉敏旁边。“嘉敏。你要涂药。我帮你弄。”
周嘉敏被季予乾的突然闯入吓一跳。她脸色变了。但是动作和语气都沒变。“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
季予乾看着眼前肿胀变型的脚裸刚想伸手。周嘉敏把脚往床里移了一下。自己转身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把后脑勺和长头发留在了季予乾视线里。季予乾坐在床边有些不自在。“嘉敏。你要睡了。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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