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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为什么拜两个师父呢”单萱问道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又沒有规定一人必须只得有一个师父“那时候掌门觉得沒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单萱惊叹原來是这样啊
“回去多穿点衣服…”文渊真人又想结束此次谈话了奈何单萱又有了一个问題沒等文渊真人说完就急急问道“颜卿比掌门厉害那你跟颜卿相比谁更厉害呢”
打断了师父说话单萱也觉得自己鲁莽了好在文渊真人并沒有在意“如果有一天你胜过我了我也让颜卿收你为徒”却是并沒有正面回答
“不要”单萱立即回道
她虽然好奇文渊真人跟颜卿到底谁更厉害但也沒有任何肖想的意思如果是师父比颜卿更厉害那么大概也就知道她和颜卿是什么差距了知己知彼总归是沒错的
“我只要有你一个师父就好了”
“哦那若有一天你找到你娘让你找的那个人怎么办”文渊真人毕竟为人师表虽仅收过三个徒弟但也是希望徒弟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真有力不从心的那天时退位让贤也未尝不可
“你不是还要拜他为师吗”
单萱一愣母亲是说让她拜‘玄道长’为师就假设那个‘玄道长’不是眼前的师父若真有那么一天…
“如果找到他了我会问问他我娘为什么让我來找他也不一定非要拜他为师因为我感觉我不可能再遇到比你更好的师父了”
单萱说话时的表情十分认真虽然听上去像是拍马屁的话但看她的神情好似她真的能预知未來一般
文渊真人挑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帮你吗你说的那个玄道长有什么比较好认的特征”那天一时竟也沒想起來问直到此时文渊真人才有了此意如此问道
单萱摇头至单华死的那天她才知道‘玄道长’这个人要说特征那块玉牌也已经随母亲一起下葬了口说无凭难道还回去掘墓不成太大逆不道了“你不是说要放下过去吗我已经不想这件事了”
单萱能确定她已经放下了该想的就算三年來都沒有想清楚那闭门谢客的三天也想了个通透了
不论单华是出于什么目的让她來天仓山找‘玄道长’如今她在天仓山也已经找到玄道长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她有师父有朋友有许多想做的事情或许有一天她能成为天仓山第二厉害的剑仙
这就足够了何必刨根究底
为了转移话題单萱继续说道:“不如你再多说一点师兄师姐的事情…”
外面小雪霏霏屋内两人捧着热茶追忆往昔
当然大多时候都是单萱东问一句西问一句文渊真人简短几句话就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比起跟亡垠聊天时候的融洽单萱始终觉得有点拘谨
等结束的时候单萱才想起來她忘了对师父坦白从宽了
在沒被颜卿看到之前单萱都是抱着遮遮掩掩能瞒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被他看到了就总感觉事情快要暴露了与其被人抓到不如自己先主动认错现在又发现颜卿除了守护神兽的身份外竟然还是师父的师父这样的一层身份
如果说单萱有那么一刻曾经想将她跟亡垠偷偷见面的事情跟文渊真人坦白的话这一天无疑是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天
只是后來聊得东西太多她终究还是糊弄过去了
天气渐冷单萱始终穿衣不多平时练剑看书一动一静一热一冷也偶有身体不适的时候但比起从前已经明显感觉病灾早已舍她而去了
沒有人跟她比试切磋单萱学习起來也有了倦怠文渊真人知道沒人陪单萱玩闹她会无趣有时候去见掌门或其他长老时都会带上单萱不然单萱甚至都不会踏出长乐殿的大门
又去了藏剑阁两次还是沒有选到合适的佩剑
虽然单萱并沒有那么迫切地一定要立刻就必须有一把属于她自己的剑但文渊真人如此重视接连带她去了三次藏剑阁已经渐渐让她有了压力连夜里做梦都是各种名剑的影子
文渊真人一向早睡夜里听见声响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虽然早已经习惯长乐殿不是只住了他一个人但像今天这样有两道脚步声音还是从來都沒有过的
脚步杂乱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片刻后又归于了宁静
文渊真人坐了起來虽然之前也听到过单萱起夜的声音但今天明显感觉不仅多了一道脚步声那么简单其中一道脚步声竟然还突然就消失了这让他不得不在意
声音无疑是从单萱的房间里传出來的打开房门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文渊真人只一眼便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不必靠近便发现了床上躺的原來是一个桃木做的傀儡人
这一发现让文渊真人一惊难道刚刚那道消失的脚步声音才是单萱的
反应过來后文渊真人立刻扩散神识大面积搜索单萱的身影
凭两人的熟悉程度要找到单萱并不难文渊真人不过片刻就锁定了单萱的位置找过去的时候单萱正坐在潭边捧着脸看着瀑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仅仅穿着亵衣连头发都是披散着的
看了一会儿文渊真人就按捺不住了刚准备现身的时候就看见单萱站了起來原地转了两圈后竟然又直接走开了
单萱走路的速度缓慢却又目标明确沒一会儿竟到了后山
后山有一大块的空地便是天仓山弟子们练剑的好去处但还有一个地方穿过那块空地往西三百米直至无处可走有一处悬崖峭壁
那崖边立着一块字碑碑上刻着‘镇妖’二字
此时寒风凛凛文渊真人好歹穿了外衣单萱仅仅穿着一件单薄亵衣竟然在那字碑前站了很久
而她的身后正是镇妖塔的所在
只是镇妖塔须是开了天眼的人才能看到寻常人看到的仅仅是阴气森森的林深叶茂
这一路走來花了不少时间
文渊真人越加觉得奇怪渐渐靠近单萱等看到单萱的脸时才发现她面容祥和对他的出现竟也一点反应都不给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似乎是时间差不多了单萱转身又径自往长乐殿的方向走去
她这一路走的全都是小路去的也不是重要地方竟然一次不差地全都错开了巡夜弟子的巡逻
回到房间单萱将傀儡人收进衣柜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气息这才显露了出來
文渊真人站在单萱的床边看着单萱睡得深沉
鸡鸣而起单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师父站在她的床前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跳下來“师父”
其实文渊真人并沒有在床边站太久时间短暂到他甚至都沒得及消化单萱有夜游症的这件事
而且是这么处心积虑的夜游症竟然在无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还做出了让傀儡人伪装她自己的事情
“师父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单萱衣冠不整虽说已经十七岁了但毕竟在天仓山生活无忧对人丝毫不设防备只小小惊吓了一下丝毫沒觉得不妥
“我來叫你起床”文渊真人说完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夜游症这件事他得好好准备一下再让单萱知道
想想后半夜在外游荡了那么久实在为她的安危担忧
“师父你放心吧我不会睡懒觉的”单萱从床上跳下來麻利地铺好床
文渊真人离开时眼睛在单萱的鞋子上一扫而过那鞋子整洁如常
再看他自己的鞋子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些泥土
若说单萱会有夜游症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单萱不仅离开时会布置傀儡人在外行走时竟还记得一直施法使得鞋子一尘不染
这太匪夷所思了一个人再缜密睡着时也是毫无防备的
又观察了两天单萱接连的梦游因为总是在镇妖塔附近流连文渊真人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些不好的预感
找了一个阳光尚好的下午打算跟单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单萱起初还难以接受但是文渊真人说的话她又沒道理不相信
尤其文渊真人说到傀儡人和瀑布边惊得单萱出了一身汗
文渊真人以为单萱这是在担忧她的病情忙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医治好你的”
“嗯”
单萱当然放心但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庆幸幸好不是跟亡垠见面的时候被师父跟踪反复一想又为有这种庆幸想法的她自己深感罪恶
“你最近有什么心烦的事吗又或者有什么东西突然对你有了很大的吸引力让你有必须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说到底最严重的问題是单萱好巧不巧的竟然每次夜游都会去镇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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