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君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之前所言也并非骗你,阿墨那磨了她十余年的病的确是好了。只是血线蛊的厉害,你应该明白,如今她体内全靠那蛊虫维系平衡,可是亦福亦是祸,如果那血线蛊日益强大,最后终会是打破平衡,阿墨也会再次……”
顾流惜眼里一片惨淡,白着脸踉跄后退了几步,随后悲然惨笑出声:“我……我还是害了她。
“多久?”
摇了摇头,苏若君认真看着她:“不晓得,可我必然不许你死在血线蛊上,阿墨,别多想,一切交与我,我不信我和师傅竟然逆不了你的命!”
闻墨弦直直看着她,半晌后终是感慨道:“今生有幸遇到你们,也不知积了多少德。”
苏若君心里却是酸涩,这是幸运么?寻常之人,谁如她这般从小便历尽磨折。
闻墨弦伸手想要拎起茶壶,苏若君忙伸手拦住:“你若烫了,你家惜儿不得心疼死。”
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她却是皱了皱眉:“我身子的事,你没同她说吧?”
“你的性子我能不懂么,我都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决定瞒着她?”
闻墨弦抿了抿唇:“那傻丫头总爱胡思乱想,又把我身体看得太重,若她知道了,岂不难受死,而且……她之前那般开心……我……我舍不得……”
“都是痴人,何苦……要染上情呢?”苏若君苦声叹道,神色落寞苦楚,似有万千心事。
闻墨弦心里一愣,之前自己还有些躲避惜时,若君还劝自己,怎么今天这般说?而且,看模样,似乎有心事。
“若君,你……你怎么了?”
苏若君回过神,笑了笑:“还不是被你们两个折腾的。好了,我给你们备的补药熬好了,用过饭记得喝,我去看书了。”
“若君……”闻墨弦顿了顿:“还是老话,不要为难自己。若……有事,记得同我说。”
苏若君眸子暗了暗,挥挥手离开了。
闻墨弦这顿午膳吃的依旧简单,苏若君说,这得慢慢来,因此闻墨弦吃的还是粥。
不过顾流惜在里面加了点松茸,因着闻墨弦体寒,又切了姜丝,细细捂煮的。水份火候都恰到好处,因着松茸那独特的香味,又透着姜丝的味道,粥爽滑可口,米粒晶莹饱满。微微的咸味带着松茸的鲜美,让吃了许多天白粥闻墨弦眼睛一亮,最后竟是破天荒吃完了一碗。
见她吃了光一碗,顾流惜虽开心,又怕她积食,伸手摸了摸她肚子,觉得软软的有些许凸起,才略略放了心。
闻墨弦本就怕痒,她这一摸,让她忍不住笑了出声:“你做何?”
顾流惜脸一红:“见你吃光了,怕你撑着了。”
“撑不着,你做的好吃,我才吃多了,但却也晓得分寸。”
“那便好。”说完准备收拾碗筷,却被闻墨弦拦住:“你先吃了,这些让她们收拾便可。”
她话音普落,紫曦便出站在院内,对闻墨弦行了礼,将东西收了下去。
顾流惜无奈,也就安静吃这东西,随闻墨弦盯着她看。一时间虽静默无言,却也格外静谧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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