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我心爱的小行囊,跨上我最爱的小马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距离马羽灵出游的数个时辰后,她的贴身丫鬟没有在桌面上看到留书一封,这么老土的招术,实在不配马羽灵机灵俏皮的形象,所以她把书信递给了东喜,美其名曰是一位仰慕他已久的女子,叫他不要声张。等东喜小心翼翼地拆开书信时,马羽灵已经逍遥在外,不受约束了。
想起自己的聪明才智,马羽灵又忍不住低头暗笑。自己的功力果然是日见所长。
艳阳高照,黄沙滚滚的官道上,有一家突兀的茶寮,不过聊胜于无,这唯一的一家歇息地还是很受人青睐的。马羽灵赶了半天的路,打算在此守株待兔,等着林天宇和张青睿他们。
看着熙熙攘攘三五成群坐着的男人,马羽灵选择了一张只有一位黑衣人坐着的地方。
“兄台,不介意在下坐在这里吧。”马羽灵指了指黑衣人旁边单独的座位,由于身着男装,所以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黑衣人没有搭话,只是挪了一下包袱表示同意。马羽灵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落座了,“谢了,兄台。”
小二忙跑过来招呼。接过菜牌,马羽灵见没啥吃的,点了些果腹的包子和茶水就作罢。然后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吃着东西,眼睛几次忍不住瞄了对面的黑衣人几眼。
“昨晚那花娘滋味如何?没把你折坏了吧。”一位布衣男子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话。
“切!老子力大无穷,那花娘跪地求饶呢,我还没嫌够。”胖子不屑的说着。
“啧啧,那话儿还嫌不够,老兄,最近是不是发财了,有好事可别忘了小弟啊。”头上裹着灰布巾的青年男子笑着说道。
“呵呵,还真被你说中了。今天在这里就是等着做那不要本的生财事。”胖子压低了声音。
“不要本?”青年男子扬眉。
“可不是,有人出钱让我做了李家那浪荡子。”胖子眼睛觑了觑四周,小心翼翼的说着。
“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尚书家的,你也敢动?”青年男子神色紧张的追问。
“有啥不敢,老子单身一人,啥也不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了他,我就往别处去,还怕李家的人找着不成。你要是想呢,也跟着一起干。我也不会亏了你那一份的”大胖子话语间,满脸横肉乱颤,虽然故意压低声音,可是马羽灵是习武之人,耳明目聪,自然他们的话是一字不落的进了马羽灵的耳朵。
“等会那浪荡子就会在这里经过的,你可得把握好机会。今天我是召集人马来着,那边的人都是我的弟兄,跟着我干这一票呢。”胖子瞅了瞅隔壁桌子的那帮人。
“想不到大哥你还挺能的,能有多少打赏啊。少了我不干。”青年男子狐疑的看着胖子。
“能少了你的,”大胖子竖起两个手指。
“二百两?真的假的呀?够我吃喝一辈子了。我干,说什么也干。”青年男子眼冒精光,似乎两根手指转眼就会化成那银光闪闪的元宝。
就在说话之间,外头就走进来三五人,只见中间的男子身穿华服,头戴锦冠,腰间一条白玉腰带,好不风流。
“你快给本少爷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走了这一上午,简直热得要人命啊。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这时候派我去南疆,这些活,让个下人去干就成了,还要我亲自去办吗?”一边埋怨一边蔑视的看着简陋茶寮,“这地方怎么这么脏,东西能吃吗?”
奴仆赶紧把本来坐在大桌上的人都赶走,又命人把桌子椅子都擦干净,末了,还不放心,亲自又擦上个好几遍,才对他的主人说,“少爷,您先歇着,这些粗茶也只是漱口的,等会小人把上好的茶叶拿出来泡,马车上还备有鸿远楼的茶点。”
“恩,快去吧。本少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嫌弃的坐在了早已掉漆的椅子上,又用袖子蹭了蹭桌面才放心。
店小二忙着去倒水,其他人被华服少爷的奴仆驱赶着换到旁边的位置,就在这场面混乱的时候,大胖子喊了声,“干!”
只见茶寮里本是走动和坐着的一群人都从身上抽出了刀棍,一阵混乱中,冲着那贵公子杀了上去。一旁的奴仆马上亮出武器。可贵公子躲避不及,身上已经挨了几道,一边在地上爬着,一边哭喊道,“来人,快保护本少爷。”
一群奴仆也懂点功夫,对着那些地痞流氓,亮出长剑左挡右踢,前刺后蹬,不一会,就倒下了三五个人。奴仆将贵少爷团团围住,免得让人伤到一分一毫。
“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快上,钱都丢到河里去了吗,今天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里。兄弟们,干!”那大胖子一喊,其余的人都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扑向那贵公子。
马羽灵一直静观其变,并不出手,虽然自己是莽撞冲动,但是这些江湖刺杀的事情,自己沾上了,有理也说不清,但是那贵公子还是李尚书的儿子,自己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正当疑惑之时。
刹那间,一黑影晃动,之间胖子旁的青年男子一跃而起,持剑刺向贵公子,瞬息间手上已变换数十招,剑锋所到之处已将包围在外的随从扫倒两人。
马羽灵本来还在犹豫不决,可一见青年男子武力值不低,若再不出手,贵公子必死无疑。猛的甩出腰间的赤白练,灵蛇飞涧,白光一扫,缠住了青衣男子欲刺向贵公子心口的剑。
青衣男子不甘被拦,目露凶光的看着马羽灵,持剑手上的青筋突起,另一只手从衣袖中迅速取出暗器,一把洒向马羽灵,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马羽灵将赤白练哗的扫向了青年男子,木桌顷刻间碎成两半,暗器悉数被打落在地。
那青年男子静立不动,开口说:“不知今日女侠在此,多有叨饶,但此属私人恩怨还请女侠不要插手为好。”
“哼,尔等鼠辈谋财害命也配与我谈条件,真是笑话,莫说,且看招。”赤白练再次挥出,舞得阵阵生风,看似轻柔的绫罗绸带,却暗含着爆发的力量,那木桌木椅沾上都被敲出个洞。青年男子见势不妙,一手撑地,翻身上桌,剑走偏锋,欲劈断那赤白练,可那赤白练犹如长了双眼似的,灵动万分,如何也抓不住。
“这里真是太热闹了,老远就听到人声鼎沸,我说爷真是受欢迎,去到哪里都是前仆后继的,热烈欢迎,这不,地上都躺着一批人了。”嘴上功夫了得,手上也没闲着,林天宇闪身进来后,瞄了眼熟悉的身影,便提剑刺向那青年男子。剑如游龙,不一会儿,那青年男子的手臂便被剑刺伤,冒出汩汩的鲜血,滴落在地,盛开了妖艳的红花。
还没等张青睿出手,片刻间,地上已经倒下了大片人马。马羽灵看着横七竖八的人,也没心思折腾了,于是拿出腰间悬挂的玉盒,恶狠狠地看着那青年男子,“谁派你来的?快说!不然我的宠物可是不会放过你的。”随即打开玉盒,只见里面躺着数条条白晰晰的大肥虫,蠕动着身子,让人毛骨悚然。
一旁的胖子早已吓得趴在地上屁股尿流,猛地磕头求饶,“女侠饶命啊,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只是拿人钱财要杀死这贵公子,至于是谁小人确实不知道,这小子是我的兄弟,他是被我拖过来的,不知道这事,求女侠饶了我们吧。”
“你这地痞流氓还挺有义气的,你这兄弟可不是普通人,胖子,你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这幕后黑手,你这兄弟可是比你还清楚了。”转头对着青年男子说,“你说还是不说,我的耐心可是用尽了。到时候你生不如死,就只有求着给我说的份了。”玉盒里面的虫子爬到了马羽灵的手上。
那青年男子脸色大变,轻吐,“是,是沉……”话还没说完,电光火舌,白光一亮,那男子已经死去。
张青睿跃起直追,林天宇见躺在地上死去的青年男子,拔下暗器,仔细的查看。只见一只细小的银针,插在男子的毙命的穴道之上,力道精准,一击毙命。
贵公子已经倒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的,已然快失去知觉了。马羽灵从他身上摸出一沓银票,然后递给一旁躲着的老板,“这是赏你的,店铺的损失也颇大,就当是给你买桌椅吧。还有,你去找个人和马车,把地上躺着的贵公子送回京都的李尚书府邸。”
茶寮的老板早就吓得哆嗦不已,哪还敢说半个不字。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票一个劲的道谢。
过了不久,张青睿走进来,淡淡说了句,“人跑了。”
“表哥怎么回来了,这贼人功夫竟如此了得,连表哥你也追不上的?”林天宇大吃一惊。凭借自己对表哥的了解,少有人的功夫在表哥之上的。
“嗯。”张青睿没有解释,其实他可以继续再追,但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羽灵和天宇都还在茶寮里,所以放弃追逐。
“马羽灵,我说你一个女子身上能不能带点正常的东西,怎么虫子到你这里都成了宝贝了。”见马羽灵自顾自的把虫子收回自己的玉盒里面,林天宇一阵头皮发麻,挖苦道。
“我的宝贝不知道多可爱,不许你说他们坏话。不然他们咬你我可是没有办法的。嘻嘻。”马羽灵恐吓道。
林天宇只能再次感叹,圣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走吧,免得天黑到不了客栈。”张青睿看着吵嘴的两人,出言打断,私心里,他并不希望看着他们两人拌嘴。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各自像个斗红眼的公鸡般昂着头步出茶寮,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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