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针突然找来了,不仅让朱宁有些坐立不安,也让汤兆兴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宁给汤兆兴传递去纳闷的眼神,就好似在问,你不是说何修针没招吗,怎么会突然跑来?
汤兆兴微微摇了摇头,即是困惑不解,也是在示意静观其变。
唐老看着何修针带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眼睛抹过一丝希望,笑问道:“小何,你急着赶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何修针难掩内心的愉悦情绪,指着叶枫介绍道:“唐老,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叶枫小师傅在针灸上的造诣比我高深很多,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
休息室里突然寂静,唐老唐建业朱宁和汤兆兴的目光一同汇聚在叶枫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比何修针还厉害,居然能治好唐老的病,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何,他……他能治好我的病?”
唐老看了看何修针后,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叶枫,顿时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凌乱。
如果不是何修针亲口说出来,他是真不敢去相信,但就算如此,他依然有着疑虑,有着不敢去相信的念头,实在是叶枫太年轻!
唐建业也是亦然,目光紧紧盯在叶枫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何修针的缘故,他真以为叶枫是来坑蒙诈骗的。
“何针王,不是我不相信您,只不过……这位小兄弟是哪位名医的学生?”
何修针被问住了,他是真不知道叶枫师出何人,只好用眼神去询问。
叶枫笑了笑,摆出一代名医的风范,自我介绍道:“我是自学的,无师自通。”
“……”
休息室里再次寂静了,唐老唐建业朱宁和汤兆兴的表情再次变得精彩,就连何修针也被叶枫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自学?
无师自通?
小枫,我对你是真不错,你不能这样害我!
何修针彻底急了,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的段溪雨一样,真有一种想要掐死叶枫的冲动。
“哈哈,自学?无师自通?”
朱宁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后,突然拍桌站起,一脸狞色道:“操,你小子的脑子没事吧,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敢来这里坑蒙诈骗,我看你是活腻了!”
“小宁,胡说什么,给我坐下。”
唐建业瞪了朱宁一眼,虽然心里也很认同,却不能不给何修针留点面子。
“何针王,我想这里有点误会,要不你们先回去沟通一下吧。”
何修针感到老脸发烫,确实没脸在呆下去,便拉了拉叶枫,想要告辞离开。
“何伯伯,不着急。”
叶枫淡淡一笑,唐老是他想要拿到的王牌,既然已经见到,说什么都不能走。
“唐老,自古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您认为是年纪重要,还是治病重要?”
朱宁看到叶枫还想找事,顿时火大了。
“尼玛的,你还有完没完了!别以为我们好说话,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现在叫人把你扔出去!”
叶枫瞟了朱宁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向唐老。
朱宁感到自己被叶枫无视,怒火中烧,正准备去叫人时,却被唐老阻止住了。
“小宁,激动什么,坐下。”
唐老阻止住朱宁后,继续看向叶枫,感觉眼前的少年从容不迫,心境犹如泰山,顿时来了兴趣。
“小家伙,你知道治不好的后果吗?”
没错,给唐老看病是很危险的,如果治得好,那就是天下太平,可要是明明说能治好,最后却治不好,那就是灭顶之灾。
毕竟唐老的身份太特殊,身体也经受不起折腾,一旦治不好就有生命危险,所以这个责任太重太重,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儿戏。
叶枫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耸了耸肩,轻笑道:“我这么年轻都不怕,您应该也不会怕吧?”
这话一出,唐建业的脸色有些难看,何修针彻底慌了,朱宁也是再次发火。
“小子,我警告你,说话最好经过一下大脑,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跟唐爷爷相提并论!”
叶枫不爽了,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老针对他?
好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是骄纵惯的官二代,真是欠收拾。
“我怎么不能跟唐老相提并论?要是没记错,党章里明确规定,党干部是人民公仆。按照你的意思,这个公仆应该怎么定义,难道是——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四字一出,唐建业何修针和汤兆兴都瞪大起眼睛,真是难以相信叶枫敢说出这样的话。
特别是何修针,已经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叶枫这么胆大包天,打死他都不会带叶枫来这里,这下是彻底玩完了!
朱宁首当其冲,知道叶枫是在说他,激怒攻心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闭嘴!”
唐老也怒了,但不是向叶枫发怒,而是怒斥向朱宁。“建业,带他出去,顺便告诉朱永嘉,不用来了,有这个时间,先回家管教好儿子。”
“啊,唐爷爷,我……我……他……”
朱宁急得跳了起来,很清楚唐老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很想辩解几句。但唐建业不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拎了出去,休息室里总算是清净了。
唐老再次看向叶枫,脸容上露出赞许与欣赏,失笑道:
“好,好,你这小家伙很不错,既然你不怕,我这个被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来吧,要怎么治?”
“唐老,能让我说几句吗?”
汤兆兴看到唐老想让叶枫治病,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他不相信叶枫能治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他跟扶桑那边有协议,必须让唐老去扶桑治疗,所以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叶枫看到走了一个朱宁后,又蹦出一个中年人来搅局,顿时有些不悦,问道:“唐老,这位是?”
“这位是西诊王汤兆兴,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唐老介绍道。
“哦……”叶枫别有意味的“哦”了声,其实很想说,西诊王是谁。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汤兆兴太年轻,只有三十多岁,确实让他很意外。
何修针知道叶枫说过“东脉王是谁”,真怕叶枫又来一句,赶紧打岔道:“汤老弟,好久不见了,弟妹的身体还好吗?”
“托你们的福,还没死。”汤兆兴话里有话的冷笑道。
何修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容变得很尴尬,叶枫的眉头也扬了起来,感觉这里面有故事感觉,特别是“你们”指的是谁?
汤兆兴不想在这件事上废话,摆了摆手道:“何针王,人是你带来了,我就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唐老的经脉脆弱到什么程度?”
“呃,你什么意思?”
何修针皱起眉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似乎自己把唐老的病情幻想得太乐观了。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唐老的经脉受损很严重,不能承受一丁半点的刺激,就算他在用针方面的造诣比你强一万倍,也没有下针的机会。”
汤兆兴似乎有意要让何修针难堪,讥笑道:
“当然,你可以不信,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诊断结果已经出来,如果你们非要强行施针,那么别说是他,就连你都承担责任!”
“这……”
何修针的脸色大变,整个人都乱了方寸,确实不敢让叶枫去尝试。
毕竟汤兆兴是西诊王,诊断之术无人能及,自然要比他看得真切很多,所以这风险不能冒。
叶枫在一旁听着,隐隐察觉到汤兆兴眼睛里暗藏的得意,纳闷道:“抱歉,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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