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少年陷入深深的思虑中,铺外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
“周老!”铺外,一名肥胖的男子来到铺面前,胸前纹着一面狼头像,对着铺内大声喊道,身后两名小弟左右抬扶着一名伤员紧紧跟随着。
看那胸前的纹身想来就是六恶帮之一——“恶狼帮”
被抬扶的那名男子,衣袖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被疼痛感扭曲着脸庞,十分难看,干巴巴的唇间,不停发来痛苦的**声。
闻言,周柯停止了敲打,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铁锤与铁钳,抬起头向外看看了那浑身肥胖的纹身男子,旋即淡淡的说道:“肥肉,怎么又有活?”
“是啊,又来麻烦您老了!”话语间,脸庞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话的态度十分友好。
胖子对周柯如此客气,并非是因为在实力上惧怕他,而是六恶帮的所有人都知道,周柯万万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他,那么自己背后的势力将失去他的帮助,到时与其余五帮比较,自己的帮派肯定是要吃亏一些。万一哪天自己需要装接假肢,而前者不愿意,那也只能在懊悔无助中慢慢死去。
同样的也不能去杀了周柯,虽然他不是任何一个帮派的人,却在任何一个帮派中都是有着极为重要的联系,哪个帮派的人杀了周柯,就相当于断了其他五帮的后路,只怕其余五帮立刻倾巢而出,到杀害之人的地头上兴师问罪。
“行了,别墨迹了,再啰嗦一会儿,只怕你那弟兄就该见阎王了!”绕过胖子那虚伪的表情,看了看身后的那名伤员,淡淡对其说道。
“不会的,没多大事,就是少了只手而已!”肥肉笑了笑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多么无足轻重的事情。
不过也难怪,周柯在接假肢的技术方面,极为精湛和娴熟,看过多次的诗楠也对其暗暗叹服,放眼整个大陆即使有人也能做到,但是他周柯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抬进去吧!”说道的同时,周柯挥了挥手,让恶狼帮的帮徒将那少了一只手的伤员抬了进去。
“好勒!兄弟们,赶紧的,把他抬进去!”胖子见周柯发话了,赶紧呼喝着身后的弟兄们将其抬了进去。
脚步声进到铺内,诗楠躲在内堂中,偷偷的看着,这肥肉他也是认识,在之前周柯医治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是“恶狼帮”的小头头,几乎每次都是他带人来救治。
那断了一只右手的伤员被抬上了手术台后,周柯缓步走到台前看看了他的伤势。
双眼在那少了一只手的手腕上仔细的观察着,骨肉间光滑平整,连血脉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应该是一刀砍断,而且实力极强,否则怎会一刀就砍出如此平整的伤口。
从床边的案桌上拿来纱布与金创药,先将其简单的处理一下,待止住血后再装接假肢,治疗的同时口中旋即问道:“他这伤势是怎么弄的?看这伤势必是实力高深的人所为!”
“您说的没错,是一玄力高深的老头所为!”肥肉毫不犹豫,没头没脑的就回答了出来。
“老头?”听到肥**不经心的道出老头时,周柯顿时抬起头,朝着前者看去。
“没错,就在今日,我恶狼帮内突然出现一个老头,在大殿之上直接开口管我们帮主要他的心法“玉狼决”,你想啊,让我家帮主双手奉上他的独门心法,帮主肯定不会如此简单就答应,毕竟还是一个陌生老头。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结果仅仅三招,我家帮主便被那老头给打伤,而我这兄弟在对战的同时拿刀从背后偷袭那老头,却也没有偷袭成功,反而被那老头一爪夺取了手中的刀刃,直接把我兄弟的手给砍了下来!最后帮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便把心法给了那老头,唉,现在想一想我还浑身哆嗦,在这魔塞里竟然还有比我们帮主更厉害的人物,那老头就用了三招,三招就败了我们帮主,为此我们恶狼帮整个上上下下都吵翻了天!”
肥胖男子缓缓的说着,言语间,提到那实力高强的老头时,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丝丝畏惧,更是将三招战败来回说道三遍。
“那你们可知道那老头是何人?”周柯看着肥肉惶恐的样子继续询问着。
“不知道啊,就见他一身白衣白发白胡子,也找不出与其他帮派有什么关系来!要不然我家帮主也不会这般恼怒,让我等务必将其揪出来,唉,帮主都打不过的老头,我们又怎么会是对手!”
在听到一身白衣白发白胡子的时候,周柯与躲在内堂的诗楠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仿佛一道闪电劈在了心头。胖子口中说出的样貌与老头,都和化骨别无二致。
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许久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那个老头说明为什么要你们帮主的心法没?”
“没有啊,说来也奇怪,六恶帮,唯血战门俞血熙的心法最为高强,这老头不去抢他的,怎么偏偏抢我们帮主的,他那么强的实力,还需要我家帮主的心法做什么?”胖子不解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谁又能知道,他这随口说来的想法,早就已经发生了。俞血熙的心法,早在他们帮主之前,就已经被他那口中的古怪白衣老人抢了过去,只是俞血熙没有将此事散播开来。
此时内堂里,诗楠脸庞上又是惊讶,又是不解。惊讶化骨说去拿的东西就是恶狼帮的玉狼决,而好奇的是,化骨手中不是有着一本极为强大的心法吗,怎么还要去抢他人的心法呢,此时摸不着头脑,也唯有等待化骨回来,才能解开这一谜团。
周柯也不再追问,从房梁上放下一具假肢,拿到床边,对着床上的恶狼帮成员伤口处装接了起来,忙活了好一会,才把假肢装接上。
在装接完成后,胖子带着手下一同离开了魔偶铺,这时周柯依扶在床边,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一口粗气从嘴中缓缓发出,仿佛从地狱中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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