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黑龙城相距五百华里的雁荡山中,有一位方圆百里大地主,名叫周横,由于对佃农刻薄悭吝,人们都叫他“周扒皮”。
年近六旬,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周横,生性好色,光明媒正娶的老婆就有七位,号称“七仙女”,当然这七位仙女,是否长得美艳,就不敢恭维了。老婆虽多,无奈纵欲过度,只生出周款这一个傻儿子。
周款年龄三十有五,说起他,周围的人们,都晓得这是一个脾气暴虐且智商很低的男子。他天生不事男女之事,因此暴食与施虐下人成了他最大的两项爱好。父亲的肥胖基因,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继承,四尺八的身材,体重超过了三百五十斤,可谓一个“土肥圆”般身材。走路步履蹒跚,不如滚着走,来得快呢!
雁荡山区,土地贫瘠,田少的庄户人家,土地产出粮食远远不能填饱肚皮。为了嗷嗷待哺的三个儿子。二十年前,阿国嫂,开始在周横家做了一名帮佣,帮忙做饭洗衣服,换些钱粮。
周横一家十分难伺候,可是想到四壁萧肃的家,年幼的儿子要养育,阿国嫂在周横家的帮佣生活,一干就是二十年。
原本只有三个儿子的阿国嫂,十六年前,夏季的一天早晨,不知从何处却抱回了一个女婴,虽不是亲生,她当成了自己女儿的来养育。后来,阿国嫂,请当地有名的算命先生,给这个女儿起了好听的名字——婵娟。就这样,帮佣的生活一天天持续,生活过得很清苦,在阿国嫂夫妇细心照料下,婵娟慢慢地长大,眼下出落成了一名美丽少女。
这一日傍晚,阿国嫂忙完地主家帮佣工作,走出院门,只见婵娟在河边的一颗柳树下,等待她好一会了。
母亲从地主家走出来,婵娟忙迎了上去,撒娇般皱着眉,“娘,今天怎么忙得这么晚啊,都等你快一个时辰了,腿都站粗了!”
“地主家的人,谁都难伺候啊,一个不满意,就会受到责罚,事事都得陪着小心!”阿国嫂用手指戳了下女儿的眉头。娘俩手挽手往家走。
春季的白天,不是很长,傍晚过后,一轮明月悬于当空。想起十六年前夏季那个早晨,一个明月将走,如今明月初起。看着女儿俊俏的脸庞,上了年岁的阿国嫂,百感交集,说出她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小婵,有些话,娘藏在心理很多年。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闺女养育。可是你自己应该有所察觉,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母亲觉得应该告诉女儿当年的情形。
“十六年前,夏季的一天早晨,在安顿好三个孩子之后,他们就是你现在的三个哥哥,我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去家门前的小山坡去割猪草。不知为何,今年的那个小山坡,青草特别茂盛。早晨的薄雾,包裹之下,此处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人间仙境。”母亲回忆着,于是她挥着镰刀,弯腰割猪草。茂盛的青草,在镰刀收割下,不一会背篓装满了。就在此时,她却听到声声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哇哇……”身为母亲的本能,使得她向着婴儿啼哭的方向找寻。
啼哭声越来越近,阿国嫂怀疑是自己眼花,迎着晨辉,她看到前面有一束束紫色的光芒照耀开来。拨开一片片青草,数十公尺开外,一小片低伏青草上,一个婴儿,四肢胡乱地挥动着,不断地啼哭着。她刚想上前查看,突然一条青蛇从婴儿身边一闪而过,消失在周围的草丛里。
阿国嫂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忙把伸出的手收回来。那个婴儿见到她之后,像是认识她一样,开始放慢了啼哭,并伸出自己的小手。
这时,她才看清这是一个身着红色肚兜女婴,她的左手中,一直握着一个物件,拿到手里一看,却是一块五彩的石头。
这块石头,后来阿国嫂用彩线穿了起来,一直挂在婵娟的脖子上。
抱起女婴,她居然不再啼哭。细细打量,这个女婴的相貌确实精致。可是头上却长着许多的癞痢,确实有点招人嫌弃。突然,女婴的一个举动,让她大是诧异。只见女婴之前乱抓的右手,突然抓着自己的头上一处癞痢,用力抓扯之下,竟然露出细腻的皮肤和黄色的胎发。
“荒郊野外,这样的一个女婴,根本无法存活。既然今天有缘得见,正好我也没有女儿,就当是生了个女儿吧。我就把你抱回了家。没想到你三个哥哥,都十分喜爱你这个妹妹!稍稍长大,你头上癞痢一点点褪掉,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秀发。就像婵脱壳一样!”阿国嫂眼含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女儿,没想到一个脏兮兮的女婴,如今长得如出水芙蓉一般。一颦一笑,让她这个养母,感觉到付出的值得。
平白多了一个女儿,阿国嫂认为是上天的赐予。目不识丁的她,待女婴身体恢复健康之后,抱着她来到山神庙中祈福,请当地有名的先生,给女孩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此女,命格,骨格惊奇,能够给苍生带来福报,就如明月一样,就起名叫做婵娟吧!”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这个女婴到了这个山谷,蛇青蛙等有益动物明显增多,先前恼人的老鼠罕见踪影。原本贫瘠的土地,这些年收成也好了不少。
听到母亲的回忆,婵娟脸上带笑,“娘,看来还是我给您带来一些好运啊!”
娘俩开心地说笑着回了家。三个哥哥,大哥二哥成家另过。只剩下三哥尚未成家,在村里学了木匠的手艺,吃饭的营生终究是有了。这几日,三哥帮着一户农家打家具,吃住就在人家,山路来回奔跑,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太耽误时间了。
看到娘俩平安归来,老汉孙国平佝偻着背来开门,长久的田间劳作,如今年过五旬的他,腰背都压弯了。
“娘俩回来了啊,小婵做好的饭菜有些凉了,赶紧上桌吃饭吧。”老汉招呼着,拿开罩在饭菜上的竹笼。
“炒土豆丝烧茄子韭菜炒干丝,今天饭菜挺多嘛!”吃着女儿盛上的小米粥,白天的辛苦和委屈,阿国嫂一扫而空。一家人有说有笑,吃完晚饭,各自回屋休息就寝。
美好的生活终究显得太过短暂,世事无常,正可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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