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练了一天功,中午的时候,便由林文抓一只野兔烤来当做午餐,渴了就喝些泉水。下午回家时,孔瑞一共抓到两只野兔,林文便摸出一个布袋扔给孔瑞。孔瑞将野兔装进布袋,回头想了想,又从地里捡了些柴草放进布袋里背在身上跟着林文回家。林文见他如此举动,也觉得孺子可教。
平日里林文对烤野兔并不在意,烤糊了也无所谓,只是把焦糊之处去掉便可食用;有时候烤得半生不熟,孔瑞便去抢烤熟了的肉吃,看着林文吃那半生不熟的肉也像平常一样,不禁觉得心惊胆战。林文却满不在乎,反而还教导他,困难之时,有生肉吃便不错了,还挑剔什么?孔瑞不得已,只好自己练习烤肉,练得次数多了,他自己烤肉的手艺也还不错。
孔铁匠家中因为粮食丰收,野兔肉也多得吃不完;林文买来的生铁炉炭一年怕都用不完;上次林文给的钱也剩了很多,一下觉得日子好过了很多,整天开开心心,对孔瑞也没有那么严格,得空也请了几个人把林文住的小屋拾掇了一下,给他买了几样家具,把很多破损的地方都修补起来,看上去家里也像样多了,偶尔也买些酒来,和林文小酌一番。
林文虽然出身世家,可惜在家中呆的时间短,没有太多感觉;在宗门中修炼,条件也相对艰苦。这次他寄居在孔铁匠家,虽然孔铁匠家里远远比不上自己家,而且他们并无亲缘关系,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平日里,林文的心情也是大好。
这天,林文和孔瑞外出归来,孔瑞又捉了两只野兔,装在布袋中正往回家走,林文笑吟吟地跟在后面。快到镇子大门时,林文突然看见前面人影一闪,却是那陈大牛在那里躲躲闪闪的,林文一看这情形,便知端详,闪身便不见了。孔瑞正开开心心地走着,丝毫没有觉察到,陈大牛远远看见林文也不见了,便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拦住了孔瑞。
原来是上次陈大牛回到家里挨了父亲的一顿教训,心里老大不舒服,又跑出来找孔瑞的麻烦,找了几次小伙伴,却总是远远地看见林文跟在身边,便不敢上前动手,各自散去了;这是他一个人出来,远远的也看见了林文,走近了却不见了大人,以为找到机会,便现身出来。孔瑞一见陈大牛,心中马上就感到害怕,回头一看,也不见林文的踪影,只好停了下来,等着陈大牛发话了。
陈大牛见孔瑞背着一个布袋子,沉甸甸的像是有东西,便问道:“布袋里边装的是什么?我来看看。”孔瑞心中却是不慌,就打开口袋给陈大牛看,一边说道:“去外面捡了一些柴草。”陈大牛一看果然是柴草,但他是存心来找孔瑞麻烦的,自然不会放过,便对孔瑞道:“你把它全部倒出来,再装回去。”孔瑞知道袋子中装有野兔,肯定不愿意倒出来,却又不知道怎么应付,正迟疑间,陈大牛便冲了上来要抢他的袋子。孔瑞自然不干,两人便打了起来。
陈大牛虽然身高力大,刚开始还打了孔瑞几下,不想孔瑞东窜一下西跑一步,就把他的拳脚全都躲开了;陈大牛打不到孔瑞,肋下反而还挨了几拳,后膝盖弯也被踢了几脚。孔瑞虽然年幼,苦练一番后力气却比同龄的孩子要大。陈大牛挨了几下,也觉得蛮疼痛,一下凶性大发,使劲儿打了过来。孔瑞一见,心中又害怕起来,马上转身便逃。陈大牛随后便追,没想到孔瑞跑得飞快,陈大牛眼见追不上,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孔瑞一见陈大牛走了,虽然还是有点后怕,心中却颇为得意,自己居然打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他还打不到自己。正得意间,便看见林文淡淡的走了过来,便迎上去对林文道:“叔叔,叔叔,我刚才把陈大牛也打了,他却打不到我。”林文笑了一下,问道:“你挨了几拳?”孔瑞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林文便道:“你挨了五拳,两脚,还被人打的逃跑。”孔瑞心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挨了几下打,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后来逃跑却是事实。正想申辩两句,林文却不理他,只是教他如何躲避和发力。孔瑞想了想,确实是对的,便很快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陈大牛这次居然没有打到孔瑞,还挨了几下,心中也是憋火,便时常来拦孔瑞,想好好教训他。林文看见,便远远地走开,也不理会他们,而且他认为正好孔瑞也需要一个陪练的对手。
不想打过几次架以后,陈大牛就发现自己已经打不过这个七岁的小孩了,自己的拳脚连孔瑞的边都挨不着,肋下挨他一拳便痛得钻心,后膝盖弯被踢一脚腿便软了,便知道自己远不是孔瑞的对手。好在孔瑞力气还小,深秋时节,人穿的也厚,人倒没有受伤。
陈大牛知道孔瑞应该有几把刷子,马上便倒过来缠着孔瑞要他教两手。孔瑞现在哪里能够教别人?也只能教他一些冲拳踢腿的基本功,小哥俩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好。
孔家镇镇子里是年复一年,秋收之后便开始防匪患,铁匠铺的生意也开始好起来,林文也趁机把所有的陨沙矿石都精炼了一次。眼见两个储物袋空下来一个,林文就又想去到那矿脉处再采一些回来,顺便探访一下千年人参的消息。想到这里,林文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刘家村而去。
刘四一见到林文,居然马上认出他来,急忙迎进客房好生招待起来。一打听之下,林文不由得心中一沉,原来猊訇国已有兵马入驻在对面的金家庄,形势一下紧张了许多,跨江买卖风险也一下大了很多。
见林文脸色有点沉下来,刘四连忙道:“客官,不过也有好消息,这形势一紧张,那些药铺中好的人参就可能会被拿出来卖,而且价格可能也不贵,毕竟这个时候银子才是最管用的。客官如果有想法,倒可以过去试一试。”林文一听也颇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自己总要过江去一看的。就问刘四道:“刘四哥可知明天有没有过江的船只?”刘四道:“客官运气好,明天确有一艘过江的船,只是船金可能要贵一点。而且要早起,这船不敢在对岸过夜,当天就要返回的。现在是逢三八的日子开船,一旦耽误就要多等四五天了。”林文心想正好,便道:“那就谢谢刘四哥了。”
第二天一早,林文就跟着船渡江到了金家庄。一上岸,林文果然觉得气氛不大对,街上人少了很多,所有的人都来去匆匆,店铺的门都开的不大,好像准备随时关门似的。
林文走进一家大的药材铺,掌柜的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算账,伙计也是不冷不热。林文却不管这些,径直走到掌柜的面前问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上好的人参卖?”掌柜的一听,马上便道:“没有人参,小店只有些甘草黄芪这类普通药材。”林文一愣,心想上次自己来时掌柜的还屯货不卖,这次怎么只剩下甘草黄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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