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有的宗门,除了极少的魔道邪修以外,都遵从着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那就是除非宗门战争,炼气士以上的高阶修士一般不向下越阶斩杀低阶修士,所以说炼气士一般都是尘世中最强大的个体力量了。
林文自己也想,就自己顶阶炼气士的能力,只要不被围殴或中圈套,斩杀几个猊訇国武士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哪里去想事关两国交兵的大事?而且他事先已知道那几个武士的行动计划,很容易就可以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打定了主意,林文就向刘四打听了一些地址方面的消息便向刘四告别。刘四见状,当然心中惴惴不安,担心林文将剩余的银子讨还回去,林文却是一笑:“刘四哥,那些钱先放在你这里,有机会下次再来叨扰。”刘四大喜,忙不迭的道谢,只听到林文道:“刘四哥,若有好人参的消息,就麻烦刘四哥帮我打听了。”刘四连忙点头称是:“一定,一定。”林文却是早有打算,因陨沙矿在这附近,当然需要有个熟悉的落脚处,而且那千年人参的诱惑总是很大的。
离开了刘家庄,林文心里却开始泛起了嘀咕,这遂山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连刘四这样的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那几个猊訇人第一步的落脚点叫清水镇,自己倒是知道一点点,在孔铁匠家帮工的时候就听他说过这个小镇有生铁产出,离这里也就是三百来里,倒是不远,索性就先到清水镇再说吧,而且北地地广人稀,自己发力奔跑也少有人发现。
距离清水镇大概不到五里地,林文就开始慢慢地走着,一边观察附近的情况,只见前方靠近镇子的大路上设有一道路卡,进镇的百姓都被拦住盘问几句便放行,而且路卡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兵营,居然驻扎有朝廷的兵马,他大概估计了下,也有二三十士兵的规模。
林文就更奇怪了,这清水镇是靠近内地的小镇,离边境最近也有二三百里,怎么在这里却驻扎有兵马?看上去这里确实有些古怪,那些猊訇人到这里渗透应该是有什么阴谋的,宗门既然有令,那就先找到他们再说。打定了主意,林文就远远地跟着几个路人,一边运耳力听士兵们盘问的问题,一边信步朝镇子走去,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实际上士兵们问的问题都实在太普通了,完全是在走过场,很容易就进了镇子。
林文苦笑着在镇子里转悠,发现这个镇子还没有孔家镇的一半大,除了有一些卖本地需求物品的店铺外,其它都是卖生铁或矿石的,也有些铁匠铺,也是以买卖生铁为主。只是这里居然还有一家客栈,而且档次还过得去,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看上去也都是外地来这里卖生铁的。林文就走进这家客栈,要了间上房,便看似随意的打听这两天有没有四个人一起前来投宿,也问了问清水镇附近的风土人情,却是一无所获,便对伙计道:“给我打桶热水到我的房间。”说完便扔下一锭银子,上楼而去。
掌柜的一见一锭五两的银子,马上心花怒放,随即吩咐伙计道:“快去快去,快给客人送水去。”一会儿,伙计就提着一桶热水进了林文的房间,林文叫住伙计对他道:“伙计,有几件事问你。”伙计垂手道:“客官请说。”林文道:“这清水镇离边境尚有二三百里,怎么却有兵马驻扎在此?”伙计道:“客官有所不知,不只是这清水镇,遂山周边所有七八个村镇都有兵马驻扎,说是为了保护遂山的铁矿。”林文问道:“遂山一带不是一直出产铁矿的吗?怎么现在突然保护起来了?”伙计道:“是啊,遂山一带一直都出产铁矿但都是零星的产出,前些年在遂山山中发现大量上品铁矿矿脉,官家就派兵保护了起来。”
林文心里一乐,果然被他诈了出来,他以前只听孔铁匠说清水铺可以买到生铁,但实际产出生铁的地方应该是遂山。便问道:“那遂山该如何过去?”伙计一听这个问题,连忙赔笑道:“客官莫怪,这个我也不知道的。”林文见状,顺手就摸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伙计一看见银子,马上改口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遂山地名儿已经被官家取消了,不过要去到那里,却也不难。”林文心道:取消这地名也应该是为了保护铁矿吧,便将银子推向伙计对伙计道:“如何去到那里?”伙计又盯了一眼银子,说道:“沿山中大路向西两百来里,里面具体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林文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便打发伙计走了,伙计一手抓过银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林文随即下楼,向镇西侧大路踱了过去,远远便看到镇西面路口也有路卡,路卡一边靠着陡峭的山坡,另一边却是一个大了许多的兵营,而且两边的岗楼上也架有机弩,却没有人进出,便知是不让一般人通行了,当下便回到了客栈。
刚进客栈,孔瑞就看见两个人正在和掌柜的说话,其中一个正是那天晚上看到的猊訇国武士的头领,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这些人也是足够谨慎的,居然分开而来。当下对伙计说:“伙计,晚饭给我送到房间里,一会儿拿菜单给我。”说完便上楼进屋而去。
晚饭后,林文因为早已知道那些猊訇人的计划,打坐了一会儿也就睡了。第二天傍晚,林文果然见到另外两个猊訇人走过客栈门口,客栈里的两个猊訇人也一起走了出来,去了一家酒家吃饭。林文那见四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囊,心想:他们带的东西不少啊,看样子要改变计划了。他原想在他们过路卡的时候惊动守卫士兵,让士兵帮忙解决几个,自己只需要对付剩下的人就行,眼见这些人携带的东西不少,就不能让战利品旁落了,打算自己亲自动手。打定了主意,林文就回到房里,带着准备好的东西离店而去。
北地的初春,春寒料峭,入夜时分更是冷冷清清,守在路卡上的几个士兵在火堆边一边骂着娘,一边跺着脚走来走去。突然两个人影从镇子方向腾空而起,鬼魅般的越过兵营,没入了夜里的树林。
突然传来两声鸮叫,几个士兵一下痛骂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就继续烤火取暖,那几个守着机弩的士兵也一下紧张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喊着要换下去烤火。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士兵们又放松了,只见镇子了又出现两个黑影,越过兵营出镇而去,突然一名士兵大喊:“谁?!”随即指着一个地方喊:“放箭!”守着机弩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便对着那里一阵猛射,林文心中一沉,心想:这帮废物,连这个都过不了,看样子要帮他们一下了,看得出这些士兵倒是训练有素的。
旋即,林文就听到了很轻但很痛苦的闷哼声,显然有人中箭了,但很快又没有了动静。林文心想,这些猊訇人倒很是坚韧,居然没有暴露。
那些士兵放了一通箭,见没有了动静,既不敢去也不把这当回事,打算天亮了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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