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然是一只穿着小花裙子,扎着两只小辫子的洋娃娃。也怪不得关蜀勋反应这么大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刘涟上前就掀开了关蜀勋的外套,劈手夺了他捏在手里的娃娃塞进了他怀里。“它叫阿婕,我手里这个叫阿婧。它们俩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姊妹,死期死因又都是一样的,所以互相之间有一种很紧密的心电感应。”
“据它们说,无论相隔多远,它们都是能够联系上对方的。现在我们穿越时发生了没有任何前奏就被分开的情况,带着这个,也许能够帮我们在特殊的境地中联系上对方,不至于孤立无援。”
“这么犀利?”关蜀勋将娃娃重新拿出来仔细打量。切,还不是个洋娃娃?有什么稀奇……突然,他看到这个叫阿婕的娃娃对他眨了下眼睛!
“ohmygod!”他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把娃娃脱手丢出去了。“真的是活的!好神奇!”
“不是哦,我们已经死了,不再是活的了呢。那时候还不时兴烧炭,而从高楼上跳下去已经变成了当时破产股民最钟意的终结自己人生的方式。
这座大厦,当时立刻变成了重灾区。
跳楼的人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这给大厦的管理和周边百姓们的生命安全都带来了麻烦——高空掉下来一只苹果都能砸死人,更何况是掉下来一个成年人呢?那时候各种赔偿纠纷简直要把大厦投资人和管理方烦死了。他们干脆在楼外围了防护网,一时之间跳楼的人锐减。
管理方不由自鸣得意,以为自己的办法奏效了呢。直到有人又开始在这大楼里尝试其它的自杀方式。真的是各种方式,上吊摸电门割腕吞药撞墙喝水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翻着花样儿地来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有的自杀者并不是股灾受害人,平时也没有什么愁事。
大厦闹鬼的传闻便是从那时候开始流传的。当然,没有人真的见过鬼,但是那些员工接二连三的离奇自杀却并不是假的。无论有没有鬼,这个地方是真的够衰了。
于是大厦内的公司很多都搬走了,原本热闹的办公大楼一下子安静得几乎堪比坟场。因为前期投资过大,后面又突然发生了这难以预料的事情,投资方的成本根本没能收回来。然后是银行催债,然后是破产,然后是……投资人也从他投资的这座大厦楼顶跳了下去。
投资人的自杀仿佛给大厦的闹鬼传说盖棺定论了,那几年里这大厦收归银行所有,而好几年都没能找到新的买主。后来银行将整栋大厦翻修,里里外外修整一新还找了人做法事,又招募了新的物业公司进行管理,降价将大厦重新挂牌出租。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能让磨推鬼。在金钱上实打实的便宜让很多公司都蠢蠢欲动。他们或许是不迷信,也许是,根本不拿员工的生命安全当回事——没听过自杀也算工伤的。总之,那之后没多久,这大厦又重新被大大小小的公司填满了。
也许是之前的法事起了效果,这大厦虽然仍有人跳楼或出现意外,但也都不再像过去那么邪乎了,尚算在正常范围内。
而后,大厦闹鬼的传闻便只限于在这里工作的人互相传传,外面已经直接’辟谣‘了。
“不过这种事真的不好讲啊!反正我是真的没有在这儿见过……那些东西。”一位大妈做了最后的陈词,“也许只是以讹传讹呢?别那么迷信嘛!”但是她刚说完不迷信,立刻就双手合十对着虚空做拜拜状,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有怪莫怪”之类的话。
“谁知道呢,见过的都死了也说不定!”另一位大妈讳莫如深地说:“之前那个白……”
“喂!当闲话说说就算了,人家第一天来,你们这样吓唬人家做什么?!”之前那个大妈转而对刘涟说道:“大家都是说笑的,做不得真。我们都在这里工作很久了,不都没事嘛?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卫生,基本没压力,当然不会有人去自杀咯!但是楼上那些,不都是高精尖?压力当然大啊!得了,这个时间又该去巡楼道的垃圾桶了,别聊了,散了吧啊。”
一说散了,所有凑在一起的保洁员们全都走了个干净,休息处里只剩下刘涟和关蜀勋。
“我怎么总觉得刚才那大妈说的半句话有点问题呢?”刘涟皱皱眉:“白,白什么,什么白。穿白衣服的还是姓白的……刚才另外一个人不让她说完,这里面肯定有事!”
关蜀勋想了想,开口道:“这个,我也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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