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啦啦啦啦啦……”
纪凛坐在铺着宝蓝色云龙捧寿褥子的炕上,手端着一盅茶,看着坐在旁边的人嘴里欢快地哼着旋律古怪的歌,双手翻飞,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在她手中渐渐成形,修长白晳的手指在艳红色的花间穿梭,带来一种视觉的诱惑。
他微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里翻腾的情绪,再次抬眼时,只剩下全然的温和。
他含笑看着她熟练地扎成一朵花,明明只是一些布和细细的铁丝线,可是在她手中,很快就会变成一朵精致鲜活的花,如同化腐朽为神奇一般,让人百看不腻。也不知道这样的熟练是经过几日练习来的,可以想象那满枝头上的杏花是她花了多久时间扎成的。
这种想法,总会让他整颗心都变得无限温柔。
“其实也没有花多少时间,教会宫心她们后,就让她们自己去弄了,人手也够,祖母先前不是拔了很多人过来给我差遣么?她们中很多都是心灵手巧的,很会举一反三,还扎了很多种类型的花出来呢。”她笑盈盈地解释道:“我只要琢磨出来就行了,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然厉嬷嬷又要一脸崩溃地看着我了。”说着,她拍拍挺起的肚子。
纪凛失笑,厉嬷嬷在他四岁时就在暄风院里伺候了,素来是个严肃的人,可是偏偏被她折腾得严肃不起来,很多时候都要被她弄得崩溃。
不过,很有趣就是了,暄风院也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
曲潋和纪凛坐在淑宜大长公主下首位置,他们的对面是镇国公夫妻。虽然是充满了喜庆的年宴,但镇国公夫人依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却没有半分的喜气,不过有纪二夫人这个惯会营造热闹气氛的人在,其他人也跟着凑趣,所以整个晚上都没有冷场。
吃过团圆饭后,下人们撒下了杯盘等物,众人移驾到偏厅里喝茶。
纪凛和曲潋带着弟妹们去给长辈们拜年,得了长辈们赐的红封时个个都笑得很开心,只有被关了大半个月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的纪诗笑得有些勉强,特别是去给纪凛和曲潋拜年时,她的笑容更勉强了。
曲潋当作没看到,所有过来拜年的弟妹们都一视同仁,笑盈盈地将准备好的红包给他们。
镇国公坐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看着,观察了阵子,不由抚着胡须点头,觉得这儿媳妇也没有夫人说的那般刁钻,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这让他对她的不满稍稍少了一些。
娶妻娶贤,他希望给儿子娶个贤妻回来,而不是娶个搅家精。曲潋上回出手教训小姑子的事情,让镇国公心里有些不满,但是他是公公,也不能越过妻子和儿子去教训儿媳妇,只得作罢。
如今看她一副乖巧贤良的模样,方松了口气。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新的一年到来,依然让人开心。
转眼便到了年初五,是镇国公府摆年酒宴时,不仅亲朋好友来了,甚至很多沾点关系的人也上门来了,镇国公府的年酒宴比多数的勋贵府的年酒宴都要热闹。
来镇国公府后,所有宾客都被镇国公府那迎风簇展的花惊呆了下。
虽说现在已经迎来了春天,可早春时候,北方的万物还未复苏,嫩芽都没见一个,天气寒冷得和冬天有得一拼,除了暖房培养的一些盆栽,很难见到其他的颜色,可是镇国公府里那枝头上绽放的花,姹紫嫣红,花香袭人,让前来喝年酒的宾客们震撼到了。
特别是当知道那些都是用各种颜色的绸布扎成的花时,再次被镇国公府的财大气粗给震撼到了。
镇国公府虽然行事低调,但底蕴摆在那儿,这才是传承悠久的老牌勋贵世家,不是其他的勋贵府能比拟的。
淑宜大长公主和几位老姐妹们坐在一起聊天,面对众人的追问,笑眯眯地道:“这些都是我那孙媳妇捣腾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的奇思妙想,觉得这院子光突突的不好看,就让人用各种颜色的布扎花,那花扎得还挺真的,不凑近来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众人自然也看出来淑宜大长公主的好心情,纷纷奉承着,赞扬世子夫人惠质兰心。
唯有平宁郡主坐在一旁慢慢地喝茶,不为所动,偶尔看向母亲高兴的模样,抿了抿嘴,觉得母亲一定是被暄风院的那位给糊弄了。
不过就是一些用布扎的假花罢了,母亲用得着这般抬举她么?都越过了镇国公夫人这个儿媳妇了,这让人怎么看镇国公府?
想到先前见到大嫂时听她说的话,平宁郡主心里有些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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