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点了两根婴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烛光将整个卧室照得一室亮堂,满目喜庆的红色。
曲潋忍不住打量烛光中一身大红色礼服的少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上如此色泽浓艳的衣裳,有别于以往的清淡润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华艳之色,却又不让人感觉到俗艳,反而是一种惊艳之感。
果然皮相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哎呀,今天的新娘子好俊俏,新郎官也是玉树临风。”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
曲潋望过去,见是纪二夫人,不禁有些赧然地朝她笑了下。
镇国公府的全福太太过来,接过了红盖头铺在曲潋身边的位置上,示意新郎官坐下,然后妙语连珠,说了一连串的祝福之语,又让新郎官将新娘子头上簪的那朵大红色绒花摘下来。
曲潋羞涩地坐在那里,眼角余光瞄见倾身过来的少年手有些颤抖,取下了她头发上簪的绒花,交给了全福太太,全福太太让人将之插到了房里的高处。
“恭喜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全福太太恭贺道。
然后新房里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在这种气氛下特别地能感染人,至少曲潋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她的手也有些发颤,总担心自己会犯错,不过今日是他们的婚礼,人们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总会对新人有着更宽容的心,只是善意地笑了几声。
接着是夫妻喝交杯酒,吃子孙饺子,最后全福太太将两人的喜服下摆绑在一起,终于完成了婚礼所有的仪式。
完成了婚礼的仪式,轮到新郎官到外面去敬酒招待客人了。
纪凛磨磨蹭蹭地起身,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坐在旁边的新娘子,两人并排而坐时,让他感觉到她的娇小柔软,特别是那张难得上了妆的小脸,比以往不施脂粉时多了抹艳色,整个人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勾得人心都要酥了。
曲潋开始感觉到害怕了。
“暄暄和哥哥。”她结结巴巴地推着他覆压下来的胸膛。
然后她的手被他执起放到唇边亲了下,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害怕?”
曲潋很诚实地点头,甚至此时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吭哧地道:“要不要不……咱们睡觉吧?”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心里还是带着些不可能的期盼。
她真的很害怕,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纪凛没有出声,而是躺在她身边,然后将她搂进怀里,亲昵地揉了下,将脸凑到她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沙哑的声音道:“潋妹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他又抬起她的脸,在她脸上烙下轻柔的吻。
曲潋微微闭上眼睛,只觉得他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挑逗的味道,让她脸红心跳,明明心里害怕,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
然后她摸到了他结实的胸膛,像裹着一块绒布的铁一般,烫得她差点想要缩回手。她惊得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差点不争气地喷鼻血。
此时他身上的那件宽松的绸衣已经半褪到手臂中,半遮半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胸膛上,形成一种视觉的震撼,一双眼睛越发的深邃,眼神像要吃人一样,一寸一寸地细细地落到她脸上身上。
她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盅惑了一般,直到唇上传来一个柔软的触觉,陌生的气息侵入她的口中,唇舌被含住,彼此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她被吻得脑袋空白,身子无力地躺在大红色的锦被子,脸蛋潮红。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更可怕了。
“潋妹妹。”他又吻了她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像醇香的美酒一般,诱惑着她顺从他。
曲潋满脸通红,最后闭上眼睛,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颈项中,与他肌肤相贴时那种触感让她几乎忍不住战栗起来,脑袋已经不听使唤,只觉得身上的这个人主宰了自己的全部。
当剧烈的疼痛袭卷而来时,她疼得眼泪直掉,搂着他呜咽起来。
“潋妹妹……”
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身上出了层薄汗,贴着她娇小的身体,柔柔的吻落在她脸上,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曲潋心里委屈得不行,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平时那么温和的人,为什么这种时候那么具侵略性?让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脸上一片隐忍的神色,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些泛红,看她的眼神像一只凶兽,就要将她吞吃尽殆,将她吓理不敢再看他,赶紧将脸缩到他颈窝边,驼鸟地当一切都不存在。
只是眼睛可以闭上,但是感觉更加鲜明,甚至让她知道,原来平时那么阳光煦和的少年,在床上的暴发力……简直可怕。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曲潋愤恨地挠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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