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投桃报李
一夜未眠。云峰精神欠佳，第二天的工作量未能达到产量要求，屁股被那些狗腿子二十鞭子打得开了花。搞得下班休息时，小飞和小军都不敢叫他去休闲区玩了。
自从那次看到寻人启示之后，云峰就有了想法，成了人们眼中的“疯子”，见了人就问：“你知道修炼超能力的方法吗？”
一开始，别人还认为云峰是出于好奇，可是时间久了，云峰天天都问，见了人就问，就连基地巡防的守卫，他也敢问。结果被揍了一顿不说，还被拉去审问了，一顿严刑烤打之后，审问出的结果是：此人长期不见天日，精神受到刺激，妄想拥有超能力改变现实，他神经不正常了。幸好他工作还算正常，否则就只有当废物一样处理掉了，这也许是得益于他长期工作养成的惯性所致。
一番审问下来，吓了云峰一大跳。奶奶的熊啊，差点要被当成废物处理了。还好有惊无险，自己行为虽然不正常，但正常的工作还能按量完成，不然小命休矣。
“没用的人就要处理掉，真是一群禽兽！还好我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一定要想办法学习超能力，这是唯一的出路了。”云峰暗下决心。
云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基地里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这里除了机器就是禁药，不然就是一群早已经麻木的人和一群狗腿子守卫。而娱乐的方式就是在娱乐区里看电视玩虚拟的游戏，如此而已。
半年过去了，云峰试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逢人借问天天看电视留心有没有相关的信息自己想……
云峰除了收获失望和疯子的外号之外，一无所获，甚至连小飞和小军这两个朋友都忍受不了别人怪异的目光，不再理他了。几度绝望一蹶不振时，还是靠念他的那本家传经书才寻得了心灵的宁静，才不至于麻木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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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里，基本上每一天都会有新人的加入，和老人的离去。新人是被利用各种不法手段骗来的，而老人则是在年老体衰，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被“处理”掉的。
每当有新面孔时，云峰就会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学习和运用超能力。而当新人们也终于混熟了，知道了他是“疯子”时，就不再理他了。
而基地里的老人想活得长，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从劳工升级为技工，帮基地维修机器。维修机器的活儿肯定比天天开着机器累死累活地干要轻松得多了。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基地的负责人就不会“处理”他们，而且，技工的伙食还比普通劳工好得多。
虽然同样都是不见天日，甚至终生监禁的“工奴”，但还是有等级之分的。技工也相对比较自由，如没有机器需要维修，他们可以天天吃了睡，睡了玩。而且某人机器坏了之后，技工们还可以对开机器的人大发一下雷霆，然后，才修。
云峰的生产线就有这样一个技工，须发全白。他是最老的技工了，据说，当初他年老体力不支，就要被“处理”掉时，大喊说他会修机器，从一个劳工升级为技工，在基地里他是第一人。因此他活得比别人久。
他修机器，都是先骂别人一顿，别人要是识趣，帮他按摩捶背时，等他舒服够了，一般问题不大时，他几下就能修好。机器坏是很严重的问题，拖的时间长了，肯定完成不了产量要挨狗腿子的二十鞭子。
这一天，云峰旁边的产线机器坏了，是大问题。
这位老技工很聪明，如果是小问题的话，他就只是站在旁边，递上工具，指挥开机器的人修理。可是，今天是大问题，别人根本胜任不了，所以，他就只能自己修了。
云峰见到老技工弯下腰，俯身趴在地上认真地修理，一直修了两个多小时，才修好了。他累得不轻，云峰正经过时，见他吩咐那开这条产线机器的人打开开关试机，而他自己趴在地面上认真地观察机器的运行状况。
“好了，机器彻底修好了，运行正常。”老头儿说罢，正要爬起来，突然“哎哟”地一声惨叫。“喂，你过来，我爬不起来了，你过来扶我一下。”
那开机器的劳工跑过来一看，见老技工颤颠颠拼了命地想爬起来，但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了。“快，快来扶我起来，要是被那些巡察的守卫发现了，我就麻烦了。”
“哈哈哈哈，老家伙，你的末日到了。我让你狂，让你嚣张，让你骂我啊，每次求你修机器，你都拖拖拉拉的，还要帮你按摩捶背，弄舒服才肯帮修。我也做一回好人，这就去帮你把那些狗腿子引过来，你已经没有用了，就要被处理掉了，我还怕你个鸟！”
那开机器的劳工非但没有扶老头儿起来，还怕那些狗腿子守卫不知道而跑去告诉他们。这样一来，老头儿就会被认为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了，会被他们拉出去“处理”掉。一个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人，还有什么用？
那个居心叵测的劳工兴勿勿地带了两个狗腿子守卫走来时，却看到那位须发皆白的老技工坐在了地上，双手正在慢慢地整理着他的工具放回工具箱。
“怎么……刚才，你不是爬不起来吗？”
“你弄坏了机器，我为了给你赶时间，趴在地上连续帮你大作了两个多小时，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咒我爬不起来是吧？嘿，你小子啊，不地道哦。”老头儿收拾好了工具，慢悠悠地盖好工具箱。
“嘿！不愧是出了名的老不死，本来以为你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没想到还这么强悍，走走走，喝酒去，这老头儿耐活得很。”两名狗腿子守卫见没什么事，就走了。走之前还对那名举报的劳工喊道：“哼，你，以后要看清楚了，再来跟我们说，白白浪费我们喝酒的时间。”
“是是，以后我一定看清楚了再说。”
两名狗腿子守卫走后，那劳工瞪着眼睛对老头儿喊道：“反正已经得罪你了，也不怕你报复，还坐在地上干麻？有种你站起来呀，我看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能顶多久！”说完他急忙去开机器去了，要是天黑之前赶不出足够的产量来，就会有二十鞭子等着他。
“嘿嘿，会站起来给你看的。”老头子嘴硬而已，他是真的站不起来了。看他须发皆白的样貌，怕是有八十多岁了。能在这残酷的黑基地里活这么老的，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那名劳工走后，云峰拿了壶水跑了过来，拿给老头儿喝。
“刚才，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扶我坐起来，我这回就真的被当成没用的废物处理掉了。”老头儿感激地对云峰说道。
“不用，在这里大家都出不去，本该同病相怜。那人太可恶了，竟然想叫来狗腿子来害人，太不是东西了。”原来刚才竟然是云峰帮助了这老头。
老头儿喝完了水，缓了口气，感动地说道：“呵呵，难得，难得啊。之前都当你是疯子，到头来还是你这个疯子救了我啊。我今年八十八岁了，也撑不了多久了，我这样苦苦撑着，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还能离开这里，出去看一看天上的太阳啊。唉，你去工作吧，完不成作务，二十鞭子可不好受。”
“老人家，我年轻力壮，就算挨二十鞭子还挺得过来，你放心。你现在能站起来了吧，要是不行，就多坐一伙，回一回力气。有事大声喊我。”云峰说罢，正想去工作。却见之前那名居心不良的劳工气冲冲地跑过来了，指着云峰就是一通在骂：
“你这个疯子，刚才是你把这老不死的扶起来的吗？你傻呀，这老东西硬是不死，吃亏的是我们。他东西修得慢，架子又大，机器坏时，拖了我们多少后腿呀。让他死了算了，死了之后，上面会给我们几条生产线换一个新的技工来。换了谁来，都比这只剩半口气，修东西慢吞吞的老东西强！下次我再见你帮他时，我一定揍死你，这回害我挨骂，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云峰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滚！你这熊样，打得过我吗？别逼我动手揍你。我数到三，再不滚，我让你见识一下疯子的厉害。”
前段时间，人人都知道云峰是“疯子”都想来欺负他一下，被云峰一怒之下干翻了不少人，这件事情很多人知道。云峰自小在山里长大，天天面对的是毒蛇猛兽，没有点本事能活下来吗？他虽是少年人，但力气绝对比一般人大得多。
“你！真是蠢货，帮了他，害了自己。你不但是疯子，还是傻子。”那劳工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急忙走了。
疯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疯子，也一直是云峰在这里的形象。
云峰见那混蛋走了，也去忙他的工作去了，毕竟如果能完成产量的话，谁愿意去挨鞭子呀。
老人过了好久，才凭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他站起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了工具箱，走到云峰的跟前，叫他先停下工作，然后小声地说道：“下班之后来找我，一定要来。我这里有一些关于超能力的纸质书藉，是我几十年前藏起来的，很可能对你有用。”
云峰听到老人的话时，身体一哆嗦，惊喜得差点跳了起来！
“真的吗？我一定到，谢谢老人家。”
“是真的，呵呵。现在早就是信息技术的时代了，有谁还用纸质的书藉？是我把他们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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