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钟,星上虹提着简单的行李,在星上爽、汤怡珍的伴送下来到了车站。
星上虹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半新旧提桶,提桶里面装有一双解放鞋,几个木制衣架,还有毛巾、牙刷之类,另外是一张能折叠的草席打成的一个小包。
由于是夏天,星上虹不想带棉被之类下去,草席包里面是一顶蚊帐和一张毛巾被,然后就是几套工作服。其实,星上虹家里再也没有多余的棉被让他带到乡下去,家里卧房床上那套棉被还得留着,以备星上虹、林强回家没地方睡,而且,巴凌乡下还有林强和程刚两兄弟,有些东西可以共用,所以就不需要带很多的行李。
另外就是珍姐送的那台录音机。星上虹本来是想把录音机放在家里,过两天让姐姐还给珍姐。
可是,今早六点钟,珍姐就来到家里,非要送星上虹到车站。由于和珍姐、黄斗炳、河崽合伙开公司,珍姐前来送行,家里人对珍姐前来送行也不见怪了。珍姐前来送行,录音机不得不随行。
此时的星上虹穿着珍姐送给他的那件短袖衬衫,下身是一件七成新的草绿军裤,脚底是擦得锃亮的皮鞋,衬衫别在军裤里,显得挺拨清爽,惹得一旁的汤怡珍恨不得当着众多顾客抱住星上虹亲个够。
星上虹的这一身打扮是在珍姐的强烈要求下完成的。
此时,汤怡珍看到星上虹一身挺拨,她感到无比的欣慰,自己心爱的男人真是优秀。她和星上爽站在星上虹的身边,不停地嘱咐这嘱咐那,什么注意身体之类的说个不停,样子比母亲对儿子远行还伤情。
星上虹也不嫌烦,微笑地点头诚心接受。
“上虹,你怎么在这?”正当星上虹和爽姐、珍姐交谈正欢时,旁边传来一声姑娘叫唤。
星上虹回头一看,却是陈艳华。
“艳华,你……”
“我来送一个朋友去省城,见到你就打招呼了。”没等星上虹说完,陈艳华抢着说道。
其实,陈艳华是特地来送星上虹的,她看到星上虹的身边有两个女人不离不弃地陪着,所以假装顺路碰上。
此时的陈艳华两眼生有一圈暗青,大熊猫似的,姿色比平时减少了很多,说明她昨晚没睡好,又可能是要求星上虹连续四次电击之因造成的。
当下,星上虹把陈艳华、汤怡珍和星上爽作了介绍。
“我们认识。”汤怡珍和陈艳华同时笑着说。
“你俩认识?”星上虹皱着皱头问。
“我是综合厂会计,经常到农行去办理业务,当然认识了。”汤怡珍笑着说。
“爽姐,你长得真清灵。”陈艳华拥住星上爽的肩头笑着赞道:“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说完深情地瞥了星上虹一眼。
陈艳华此言一赞,星上虹脸上不好意思地泛起腼腆的绯红:“怕没人赞你美貌,死缠到我姐弟身上来了。”
“珍姐也好可爱。”陈艳华今早不知为什么特高兴,赞了这个赞那个,这不是她平时的性格,让星上虹感到莫明其妙。
一旁的汤怡珍看到陈艳华不时含情脉脉注视星上虹,她此时猜到了这个姑娘并不是顺路与星上虹碰上,而是特地来送星上虹的。
因为,星上虹刚才一直坚持说这次调到乡下,农行内部除了行长和何股长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可这个陈艳华第一句问上虹怎么在这之外,再没下句问要去那里,去干什么之类的话,说明她早已知道上虹的去向才不继续打问。
汤怡珍是过来人,她还从陈艳华的青眼圈中,看出这是一个姑娘平时没性行为,而一下连续过度加睡眠不足引起。
怪不得昨晚自己约上虹到香蕉园去,他推说在家陪母亲,原来是陪这个陈艳华。
汤怡珍的心里顿时对陈艳华产生一种厌恶,因为,她从陈艳华那双勾人神魂的眼眸里,看出她是一个很不忠诚可靠的女人,而且是一个贪婪无度的女人,上虹如果和这个陈艳华再交往下去,以后一定吃大亏,有机会自己得提醒上虹才行。
这时,车站广播响起开往巴凌车的旅客进站上车,陈艳华和汤怡珍、星上爽三人帮星上虹拿着行李上车。
三个女人还亲自把星上虹送到车上,在车上喋喋不休地嘱咐着,样子星上虹是个七岁小孩独自出门一样,直到客车起动准备开出车站,三个女人才依依不舍下车,挥手道别。
“嗳,你这宝贝录音机能不能开开音乐。”车子开出一段路,一个黄鹂般声音传来。
星上虹听到发声,扭头一看,旁边坐的竞是一个美妙姑娘。
姑娘大约二十岁左右,头发是学生妆型,嫩白的瓜子脸,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双扑闪着水灵流波的大眼睛,耸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桃红的小嘴唇。
姑娘上身穿一件粉红园领短袖衫,胸前很凸,一看就知道园领衫下的馒头是结实坚挺,不是那种松垮货,两条裸丨露手臂光滑细嫩,下身是一件牛仔裤,紧抱着两条修长大腿,一身充满着从干涩少女转型走进成熟期的甜味。
姑娘打扮很新潮,连县城时髦姑娘都没这身行头,一看就知道是从沿海都市过来的。
刚才由于有珍姐、爽姐、陈艳华三人送上车,星上虹一直没注意身边坐位上的姑娘,此时,看到姑娘盈盈地望着自己,并要求自己开录音机,星上虹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乘客,才回过头对姑娘说:“不会打扰其它人吧?”
“打扰什么?人们巴不得一路欢歌,消除寂寞旅途呢?”姑娘的笑很自然、纯真,无一不散发出少女的韵味。
星上虹一直把录音抱在膝盖上,听姑娘这么一说,他毫不犹豫地按下录音机播放键。
顿时,录音机录飘出邓丽君柔旷、甜美、悦耳《小村之恋》的歌声:
弯弯的小河
青青的山冈
依偎着小村庄
蓝蓝的天空
阵阵的花香
怎不叫人为你向往……
录音机唱完这首歌后,接下来又是《小城故事》。这时,附近的乘客呼啦一下围到星上虹的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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