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岺腿一软，重重的摔落在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扶她一把。
她想要站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细弱的手指扒着青石地砖，每扒一下，就拖着身子向前挪动一下。
地上已经遍布了细细的血液的支流，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具尸体，沿着那些青石板间连接的缝隙，一点一点渗入黑色的泥土，犹如鬼魅的哀怨。
手上沾染上那些鲜血，她每向前爬一步，就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印在地上。
那双没有了生气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茫然的看向她，仿佛在无声的询问：“为什么。”
莫子岺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却苦得让人觉得她是在哭，犹如骤雨之中急急找不到地方避雨的蝴蝶，已经残损了羽翼。
她是因为她而死去的吧，因为今日她的一个决定，因为今日她的一次任性，呵呵，心很疼，很累。
啪。
声音清亮而沉重，在院落的一角响起。
远远的，有一束美丽而鲜艳的光束不停的向上飞起，上升到最高点之时，嘭的一声绽开美丽而巨大的花束，像是一张讥笑的脸，在嘲讽着这个院落里的一切。
脸火辣辣的疼，口腔中突地涌起一股血腥的味道，让她作呕。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突然间觉得好陌生好陌生，他曾经对她那么温柔，真的让她觉得他像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她只觉得他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她就那么倔强的仰着头，直直的和他的目光对视，让他的心突的紧了起来。
广袖之下，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眼睛越发的晦涩难明，那一下，打在了她的脸上，也打疼了他的心。
那是他最为珍重的女儿，现在他却打了她。
原本还有的那些醉意在这一刻猛然间消散得一丝不剩，原本气愤
的心情突的被悲伤所转化，可是他不能后悔，也不应该后悔。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你娘的忌日吗？”愤恨中带着一丝的幽叹，夹紧那袭来的晚风里，消灭在寂静的夜空，也击溃了莫子岺唯一的防线。
忌日，年三十。
呵呵，原来如此，难怪将军府里从来没有任何热闹的喜气，难怪今日大厨房今日送来的菜都是素菜，难怪今日凝儿和秋日神情反常，难怪……将军府里从来都不过年。
真是讽刺，她的生辰，娘亲的忌日，因为她的无知，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却白白害死了一条人命。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落在了唇角，她轻轻的舔舐，将那滴泪混着口腔中的血液一起吃进了心里。
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切入了掌心，渗出的鲜血和原来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她发誓，从今往后，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凝儿看着莫子岺，那瘦弱的身躯就如一朵随时会凋谢的牡丹花，大片大片的凋零，碎了一地的残瓣。
“将军，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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