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周围顿时议论纷纷。那姑娘也抬起了头,脸上虽然有灰,但也掩不住她娇好的姿色。那姑娘看了骆天两眼“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天冷哼一声“听不懂吗?非要我讲的那么明白?”
姑娘的眼神充满了倔强“还请赐教。”
骆天来回踱了几步,瞧了瞧那架子车上的人,又看了看那姑娘,开口道“你说你长的也是水灵灵的,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病,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卖身。你再瞧瞧我,浑身脏兮兮的,你再看看这四周的人,你感觉哪个是有钱的?我看啊,你还不如去找个高宅大院门口跪着岂不更好,何必在这呢?”
周围顿时又炸开锅了。有人说道“对啊。我们这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照顾不了呢,哪还有钱帮她。”另一人说“钱我倒是有,可家里养了只母老虎,我真是爱莫能助啊。”还有人说“我虽然无妻无子,可我实在没有钱啊。”
那姑娘听到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高喊道“你们别说了。对。我就是命贱。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流落到这吗?家里闹饥荒,死的人都被野兽叼走吃了,我和父亲,走了三百多里才到这,路上,他为了照顾我,一直高烧不退,到了南郡没两天他就死了,我也十多天没吃顿饱饭了。我就是靠着人家打发要饭的剩饭才活到今天。我何尝不想做点什么养活自己,活的有尊严一点,可那些店老板一见我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把我赶出来了。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跪在这。”说到这,姑娘紧紧盯着骆天说道“你以为跪在这很容易吗?受人嘲笑,受人鄙视。呵。爹啊。女儿这就来陪你。”说罢,就拿头撞向了架子车。头上直接撞出一个大血包。也不知死没死。
这突然其来的一下,把骆天弄得心里一疼,如果这姑娘死了,那他算不算杀人凶手?良心上过不过的去?他赶紧托起那姑娘,想看看有没有事,可那姑娘已浑身无力,倒在了他的怀里。骆天见周围的人全是在那看,也没人搭把手,他大喊道“哪家医馆的大夫好?”
众人都说“济世堂”
骆天扬了扬自己的钱包“谁把这姑娘的爹好好安葬,我给他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冲出两个壮汉,说道“这活我也接了。”
骆天看那两人的样子,像是实诚人,点了点头“好生安葬,到时候来济世堂找我要钱。”
那壮汉有点犹豫“要是找不到你呢?”
骆天咒骂道“要是找不到我,我就跪下来喊你三声爷爷。”
壮汉考虑了一下“行,那我就把他埋到城东了。那里山水还算不错,很多人死后都埋在那。”
骆天抱起那姑娘“你看着办吧。”又喊到“济世堂怎么走?”
有人指路道“从这一直往北,过三个街口就快到了,到那你再问一下,就有人给你说了。”
骆天抱着那姑娘一路跑一路问终于找到了济世堂。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济世堂门外排了长长的一队,他咒骂了一声,就闯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人拦住了他,“你干嘛呢?没看见人家都在排队,你怎么这么不自觉?”
骆天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喊道“大夫,大夫,快来救人啊,快来救人啊。”
那伙计非常生气“你喊什么呢?这是医馆,不是菜市场。”
骆天说道“快点让大夫出来,不然我还喊,你没看这姑娘快死了吗?”“大夫,大夫。”
这时,从后堂又出来了一个伙计,他喊道“吵什么呢?”
骆天推测大夫应该就在这后面,抱起姑娘直接冲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屋内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小床,一个老先生正在桌前掰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嘴巴在看。骆天心想:这应该就是大夫没错了。他把姑娘放在床上,跪下道“神医,救救她吧。她快没命了。”
老先生连正眼都没瞧他,接着在看那男子的口腔,但嘴里说了句“我这天天都有快没命的,倘若都跟你似的这般横冲直撞,那我这医馆还开不开了?”
骆天赶紧认错“老先生,我的确太冲动了,要打要罚,由您做主,可你还是救救这位姑娘吧,她真的快死了。她本就是命苦之人,您就可怜可怜她吧。”
老先生坐了下来,开了一个药方,对那男子道“没什么大碍,拿这药方去前面抓药吧。喝上三天,保你药到病除,切记,煎药的时候要温火慢慢熬,不要用大火,去吧。”
见那男子走了,骆天又赶紧道“神医,你就救救她吧。”
老先生没理他,低头又在写着什么东西。这下,可把骆天急坏了,他说道“是。我没读过书,没见过大世面。可我也知道,救死扶伤才是大夫的本分,像你这般见死不救的,你凭什么开间医馆,还叫什么济世堂,一人你都不济,何谈济世?”
“你…”那俩伙计见有人竟然敢侮辱先生,正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却被先生摆手制止了。
那先生从桌子后边走了出来,“小伙子,年轻气盛,却也没错,可要是好坏不分的话,那你就该好好反省反省了。从你进来开始,你就不断的大喊大叫,搞得我这济世堂是鸡犬不宁。可我自始至终从未说过不救这个姑娘吧?”
骆天不知这唱的哪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那老先生接着说“治病救人,的确是要望闻问切,可也不是什么病都要这么一步一步来,从你带着姑娘进来开始,我就知道她没生命大碍,只不过是身体太过虚弱昏过去罢了,眼下,她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然后吃点药调理一番。诺,这是我给你开的方子。”
骆天接过药方时羞愧难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他还是不肯认错,说句“那你不早说,害我白着急。”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那伙计的其中一个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先生摆了摆手“青云,你带他们去休息吧。”
青云哼了一声,可师父既然说了,他就算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他也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跟我来吧。”
骆天站起来,冲老先生作了个揖“多谢,多谢。”
老先生点了点头“快去吧。我这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呢。”
骆天又作了个揖才跟着青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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