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军大胜,声势更加庞大,加上张梁领来的两万多人,四处黄巾来投,竟然聚起二十万大军,震动京师。
“大贤良师,人公将军,又有几个不行了。”张角张梁听到禀报,皆是低声叹气。
“大哥,这几人皆是被那红脸汉子砍到,短的战后片刻就吐血而死,长的不停呕血,直到现在。”张梁看着地上的一排尸体,十分痛心,对红脸汉子恨之入骨。
地上躺着一排尸体,各个身形魁梧,无一处外伤,若是外人看来定要瞧个究竟,可张氏两兄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地上躺着的就是关羽只当头劈了一刀的铁甲兵,其实他们的真名叫黄巾力士,这些人在战场上看着是刀枪不入,战后,受劈砍超过本身承受能力的皆吐血而死,这就是黄巾力士的弊端,无法调解的弊端。
这些人都是他三兄弟花费数十年苦功培育而成,每死一个都是莫大损失,虽然每战都有折损,但像如今一战十数人全折于一人之手从未有之。
“厚葬吧。”张角拍了拍张梁的肩膀,道:“三弟当务之急是趁官兵没有统帅,将之彻底击垮,然后占领整个冀州。”
不管广宗风云如何动荡,王泽此刻正骑在马上,追击着逃散的黄巾。
“主公,突降大雨,行军不利,还是回营吧。”程普跟在王泽身边,弯弓搭箭,却被雨水挡住视线,不得不放弃,无奈对王泽建议道。
“是啊,是啊。”连一向勇猛精进的张飞也连忙赞同道,只知道挥舞大刀的韩当,虽没有言语,也连连点头,雨太大,路窄又滑,再追下去实在是困难重重。
王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叹道:“算他好运,下次一定要宰了他。”
众人连声应是,拨马回营。
王泽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喝了碗热姜汤,就见皇甫嵩走了进来。
“如何?”虽然预料到结果,皇甫嵩还是问了一声。
王泽倒了杯热茶,很无奈的说道:“突降大雨,路窄又滑,被卜已给跑了。”
皇甫嵩也不太在意,说道:“应该是我们打附近的黄巾打的太狠,这卜已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早早准备了后路。”
卜已部黄巾受到官兵攻打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只是四散奔逃,王泽捉了几个头目指出了卜已的逃跑路线,本来都要追上了,但天降大雨,让他给逃了。
逃跑的卜已看到身后再无追兵,身子一歪,就从马上滚下,落入小路边的草丛中。
“渠帅!”紧随的十余亲兵连忙下马,扶起卜已,才发现卜已身后中了一箭,穿透盔甲,不断渗出的血浸湿了战袍,众人寻了个遮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拔掉箭矢,抹上伤药,包扎好。
环顾四周,荒山野岭,杂草丛生,人烟稀少,这遮天的大树只能够暂时躲避风雨,今后该怎么办。
卜已醒来时夜已深,不远处烧着篝火,几个亲兵在警戒,其余人连铠甲也没脱,睡在卜已四周,深山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
凉风吹过,卜已受伤的身体有些虚弱,不禁咳嗽了两声,警戒的亲兵看到渠帅醒来,十分惊喜,一阵欢呼,
“渠帅醒了”
“黄天保佑”
“大贤良师保佑”
不大的声响依旧让睡梦中还警惕的其余亲兵转醒过来,看到卜已,各个惊喜万分。
卜已看着众人眼中的欢喜,心中感动,经历了生死后明白了很多,大贤良师保佑吗?黄巾在官兵的攻击下,屡屡败退,自己也差点身死,本来坚信大贤良师的心里不断的泛起狐疑,却没有说出来。
“射我的那支箭呢?”卜已有些沙哑的声音低沉的想起。亲兵忙将丢在一旁的箭捡起递给卜已。
当时骑在马上,只觉背后一痛,卜已就知道自己中箭了,可身后追兵如狼似虎,卜已狠命的打马逃窜,不敢停歇,直到浑身无力,眼睛模糊,才栽下马去。
卜已在火光下摩挲着手中的箭支,精铁制作的箭头,硬木打造的箭身,精心黏制的箭羽,真是一支好箭,箭杆上刻着一个“程”字。
“这一箭之仇是一定要报的,如今我们先投靠大贤良师再说。”心中有了怀疑,但卜已还是要确认一番,当初大贤良师那些呼风唤雨的法术是戏法吗?
董卓华雄领着败兵逃出包围后一路向京师行去,董卓知道自己翻盘的希望在洛阳。当初卢植逼的张角困守孤城,只一个避战不出贻误战机,就被下狱。
现在董卓兵败,让黄巾做大,收拢残兵让官兵输的好看些是没有用的,哪怕他突然大发神威,反败为胜,也不会有丝毫功劳。
男儿觅封侯,全凭胯下马,掌中刀,但董卓会用多少年来的官场经验告诉你,这是错的。董卓肥胖,哪怕是脱了铠甲,身下的骏马依旧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董卓近来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罪,当即一扔马鞭,叫停了众人。指了指身边的亲卫,严肃的说道:“你们分三波,每波数十人,前往洛阳,找到李儒,将情况如实的讲给他听,让他自拿主意,便宜行事。事情重大,要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能停,回去后爷我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董卓亲卫跑死骏马数十匹,在大败传到京师前,将战争详情告知了李儒。
李儒听闻后,淡然含笑道:“此事易尔。”随后李儒携重金一一拜会十常侍,大将军何进,傍晚时分方归,只说了一句“事成矣。”然后自顾自回屋中睡觉去了。
心急火燎往洛阳赶的董卓听到回来的亲卫一说,当即拍着胸脯道:“吾心安矣。”一改往日匆忙,在途中喝酒作乐慢悠悠的赶回洛阳。
张角声势又振的消息震动洛阳城,众位大臣纷纷上书,陈说此事厉害。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也上书,痛斥董卓不顾大局,不明敌情,强行出兵,兵败后,自行逃跑。不仅要为兵败负主要责任,还要追究他临阵逃脱的责任。
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大将军何进不耐烦的撇撇嘴,一步踏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如今的何进已经颇有权势了。
何进拱手说道:“皇上,黄巾如今被歼灭大半,张角的反击,不过是回光返照,诸位大人杞人忧天了。”
“大将军此言差矣。”众多大臣就要反驳,这时张让不知在刘宏耳边说了什么。
汉灵帝刘宏突然发话道:“此事阿父已经向朕说明过,不是什么大事,皇甫嵩不正好空闲吗,让他统领北军,继续攻打张角。就这样。”
皇帝一锤定音,其他人也没话说了,大将军和十常侍明显护着董卓了,皇帝相信十常侍,董卓也就平安无事。众人纷纷摇头散去,一个卢植一个董卓,待遇差距何其大,众臣想想只觉心寒。
董卓在府中得到消息,虽然心中有底,但还是喜上眉梢,对着李儒夸赞道:“我有文优,无忧矣。”
李儒笑着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淡然对董卓说道:“将军此次事件是危机,也是机会。危机,危机,危险中的机会。将军可到大将军府上拜会一番,日后好亲近。”
董卓大喜道:“好个危险中的机会,搭上何进这条船,老夫可要再进一步。”说罢,让人备下贵重礼物,金银珠宝,奇珍异兽,美人歌姬,亲自前往何进府上拜见。
数日连降大雨,王泽和皇甫嵩窝在帐中下棋,谈论兵法,皇甫嵩对兵法的运用自是炉火纯青,王泽不时蹦出来的新奇想法也让皇甫嵩眼前一亮。
王泽的三个手下,张飞和韩当不耐这磨人的玩意,跑去饮酒去了。
程普外出巡查了一番警戒岗哨就回来坐在一旁,静静观看,听两人说话,还会适时的添上热茶,提问两句,连皇甫嵩都感叹,程普是个将帅的苗子,王泽自己也很看好程普,要是程普在他手下混的没有原来历史上强,不说明他王泽是个误人子弟的家伙吗。
程普很自律,每过一个时辰就出去巡查一次,程普走后,王泽饮了一口热茶,正和皇甫嵩闲聊,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站住!”
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我乃天使,有圣旨再此,还不让开。”
王泽和皇甫嵩对视了一眼,走到帐前,就见一个太监高举圣旨站在门外,被王泽的亲卫持枪拦住。
“放他进来。”王泽很满意守卫的忠诚值守,亲卫收起长枪,立在账外,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
那太监急急忙忙进来,被拦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急声道:“圣上有旨,皇甫将军,王将军,不必行礼,事情紧急,听我说完。董卓领兵无方,致使广宗大败,急令两位将军领兵北上,阻击张角。”
王泽连身都没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太监,这道圣旨一点不像圣旨,似是匆匆忙忙写就,言语干脆直白,很不符合王泽之前几次接圣旨留下的印象。
那些圣旨少不得要卖弄文采,写的花团锦簇,用词都颇为考究,而这次呢,完全不同,让王泽怀疑眼前的太监是不是假的,假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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