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是一座小城,城墙低矮,防守的优势并不大,张梁听到大军前来,弃城而去很是明智。
王泽走进这座小城,入眼处,满是狼藉。十万黄巾在这座小城中,将城里的一切吃光,拿光,抢光,当张梁率主力离开后,城中仅存些老弱妇孺。
虽然一路行来,已经看到黄巾的作为,一座座空无人烟的村落皆是黄巾过后留下的痕迹,但一座城池几乎被他们败坏光还真是少见,一个只会破坏不会建设的势力终究会灭亡。
“整理出干净的地方,供大军修整,另外派人通知皇甫将军,请他也来曲阳。”王泽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城主府是张梁住过的地方,除了走的匆忙,留下很多东西没有收拾,没有太多的脏乱。王泽往榻上一躺,枕着手臂盯着屋顶,脑海中的星魂之路又亮起不少,随着王泽的意识越来越灵敏,已经能够大略的看出其中吸收了多少灵魂了。
这一战,杀死的黄巾在三万余,可星魂之路却收集了四万灵魂,也就是官兵折损的八千人也算在内。
王泽很纳闷星魂之路是按照什么方式来确定这个灵魂是不是在收集的范围。开始王泽以为是按照敌我来划分,现在王泽猜测可能是按照区域来划分,但到底如何,要等到,王泽能明确辨认星魂之路吸收一个灵魂的变化时,才能清晰的做出判断。
如今王泽已经有了十一万灵魂,不知多少战死的官兵混入其中。此次战役,更是缴获大量金银,黄巾们都是随身带着自己的东西,打死的被俘的,全都被收缴,再者,知道了黄巾手中的杀手锏,刀枪不入的铁甲兵。
这种兵,即便是王泽的军队遇到也要退避三舍,王泽表示很感兴趣。王泽优哉游哉的躺在榻上休息,安营扎寨,看管俘虏自然有人去做,大家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王泽表示很悠闲。
皇甫嵩带着人马赶来时,只见城头灯火通明,城中的士兵已经准备好饭食床铺,这些经过一场惨痛厮杀的官兵才慢慢平静下来。
哪怕如何的疲惫与心累,皇甫嵩都没在士兵面前表现出来,主将如此,下面的人心才能安定。
等到了城主府,不客气的接过王泽递来的热茶一饮而尽,才稍稍露出疲惫之色,不过转瞬,又恢复平静,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为将者的素质。
“张梁溃逃,肯定是往广宗去了,广宗有卢植,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修整几日,就分兵征讨附近的黄巾。”皇甫嵩吹着杯中的热茶,决定了下一步计划。
王泽心中为这些黄巾默哀了一眨眼的时间,皇甫将军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好的,我全力配合。”
王泽这边在厉兵秣马准备剿灭黄巾余孽,刘备那边却正凄凄惨惨的走在通往阳城朱儁军的路上。
广宗张角有十五万人马,卢植只有五万人,两方大战,不分胜负。卢植久攻不克,只好深挖沟渠,等待战机。不料又被左丰陷害,被押送回京,朝廷派董卓接替,结果董卓数次战败。刘备白身不入董卓之眼,只好远走阳城。
要说这次卢植被陷害还颇有些戏剧性。
卢植字子干,涿郡人。身长八尺二寸,声如洪钟。性格刚毅,有高尚品德,常有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志向,不喜欢做辞赋,能饮酒一石。
他年少时,拜大儒马融为师,并引荐郑玄为同门。卢植博古通今,喜欢钻研儒学经典而不局限于前人界定的章句。
马融是外戚豪族,家中常有歌女表演歌舞,而卢植在马融家中学习多年,从未为此瞟过一眼,马融由此对卢植非常敬佩。
卢植学成之后,返回家乡涿县教学,门下弟子有刘备公孙瓒。
历经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
黄巾起义后被任命为北中郎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任其副手,率领北军五校征讨张角,数败张角后,在广宗城下和张角相持中。
刘备在青州太守的邀请下,前去救援,先是在城下和黄巾一通混战,战败。后刘备设伏兵,黄巾轻敌来攻,才让刘备战而胜之。
接着刘备率着本部人马五百和自己的二弟关羽,投奔到北中郎将卢植帐下,毕竟曾经是卢植的学生,卢植不太待见这个爱哭鼻子,整天飞鹰走狗的学生,打发他去长社救援皇甫嵩。
刘备知道王泽被封讨逆将军,往长社破黄巾的事情,很不想去。同样是一同起兵,一起攻打黄巾,凭什么他能风光无限,我却只是个白身,为什么?
这些荣耀本该属于我!是我出力击退了幽州黄巾,是我救援了青州州郡,为什么反倒是待在幽州不动弹的王泽升了官,我在外面打生打死却只是个白身。
心中也颇为埋怨卢植,好歹是你的学生,给个一官半职啊,可卢植为人刚正,有功者赏,有过者罚。刘备新来,寸功未立,贸然提拔,帐下将士必然不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生,于是在广宗无战事的情况下打发刘备去了长社,只要有寸功,卢植便能给他个官身。
卢植想的不错,可到底不是刘备肚子里的蛔虫,更不明白刘备与王泽之间的恩怨,刘备也没了解到自己老师的苦心,虽然心中不愿,但师命难为,只能慢慢腾腾的上路了。
“这么走,什么时候能到长社啊?”一个士兵抱怨道。
“你就这么想去长社送死啊,那四万官兵都不是对手,我们去就能赢?”身边的伍长斜着眼睛看着士兵。
“就是,就是,还是慢点好。”
“老子可还有好几个月的饷银没拿到,要是死了不知便宜那个狗娘养的。”
“到底是伍长见多识广,反正又没规定期限,咱们就这样慢慢拖,我看上头也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每个队伍中,关羽听到后试探的问了句,“大哥,这样真的行吗?”
刘备推心置腹的对关羽道:“云长,你也知道我询问了那么多逃难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描述,知道长社是多么凶险吧,你看我们手下的这些士兵,都是我们从老家带出来的,我要把他们完好的带回去才能对得起他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啊。”
看到关羽沉默,刘备叹了一声,“云长,若是只你我二人,我何惜此身,可想想身后的这些士兵,我不能啊!”
看到关羽被自己劝住,刘备嘿然一笑,离长社越近,他对长社战局了解的越深,反倒幸灾乐祸起来,庆幸自己没有被封什么将军,黄巾这么凶猛,四万官兵都不是对手,王泽那点兵力能作甚么,索性越走越慢,一心等着王泽身死的消息。
“将军,大喜啊。”
“哦,长社破了……哦,不是,我是说”,刘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吐露出来的心声,“长社黄巾的包围被攻破了?”
那士兵只当刘备口误,喜滋滋的道:“皇甫将军和朱将军,趁夜里大风,火烧黄巾,斩杀了波才。”
刘备闻言心中后悔,若是路上不耽搁,破黄巾的功劳可能就有自己的一份了,谁能想到这么强大的黄巾一夜就被扫除干净了呢,这黄巾也太不争气了。
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只能自己一个人郁闷,现在去长社也无事可做,只能率军转身返回广宗。
正好在王泽那里吃饱喝足拿够的左丰,慢悠悠的来到了卢植的大营,透露出一些索贿的意思。
卢植正色道:“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天使?”左丰大恨,幸好刘备赶了回来,发现了苗头,拿出自己的钱财贿赂了左丰,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卢植本对刘备这次没有救援到长社感到不满,无功自然无奖,心中对这个学生很是失望,烂泥扶不上墙,再看到刘备结交宦官,更是彻底放弃了对刘备的希望。
刘备在自己的帐中热情的款待左丰,“请用,军中简陋,还请多多担待。”
左丰在卢植那里受了不少气,如今有人款待自己,虽然是个白身,但还是放下了身段,笑道:“哪里话,刘将军的款待一点也不比那幽州讨逆将军王泽的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左丰是从王泽处宣旨后过来的,刘备更是热情,连连劝酒。两人相谈甚欢,临别之际,刘备似是说了句醉话:
“这王泽与我同出涿郡,如今他连连高升,我却是个白身,只想他能停一停,等我一等。”
左丰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些打着同乡的名号互相暗算的事他见的多了,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王泽如今战功赫赫,能阻他升迁者,鬼神乎?”
言罢,佯醉而归。
第二日刘备又宴请左丰。酒正浓时,两个军士捧着箱金银走了进来,刘备举起酒杯敬了左丰一杯,说道:“世上能通鬼神者唯有此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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