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水太深,只是如今处境,除了皇宫,竟找不到比这更安全的地了。
不知道短短半年,芭蕉园爪牙有没有伸到江南按道理说爹爹再如何受她这个不成器女儿的影响,也不至于锦衣回乡堂堂凤后无一人相迎,多半是真有,唉,那位的地位可真是根深蒂固,怪不得敢和圣眷正浓的爹爹叫板。
此来江南,上千里路程,却也一路风平浪静,为避免怀疑竟然忍得住这么好的机会,对手只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
爹爹又不屑于做那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一心只专心于本分工作一个好夫君,连势力这种好东西也不屑于去攀附,拉拢。只是近半年才着手建基,可那点小菜人家都不愿意下嘴。
如今形势,敌强我弱,就好比千年老妖和未孵化的妖蛋,迟早是人家的盘中餐。
云薇抓了两颗干果扔进嘴里,咂吧咂吧嘴皮,又吐出来,唉,牙齿啊,你什么时候长出来
如今神女转世身份已经确定,只怕日子不会安生。当前紧急任务,除了养牙还得赶紧养爪。
春天花息正浓。豆蔻少女童真未退,又穿着粉嫩的衣物,着实喜人。撩开里屋绣珊瑚树的帘子,南襄捧着多数花朵半开的桃花枝进来,枝头几朵开得正艳,人面桃花相映红。
见过她黄焰之后南襄那天车厢里吃惊了一下,毫无做作,后来,,后来也没什么动作,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可能就是她和她姐姐再不把她当孩子看了,当然如果有什么动作或大改变,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云薇翘翘嘴角。
屋子里有兰宣纸的味道,若有若无的纸香,那味道是属于王孙贵人,或皇宫的。绣了瑞草的粉色荷包出现在眼前。
南襄蹲身行礼欣喜道,“见过小主子,小主子可不知道,那后山花园里开着漫山的桃花,一眼望去粉红粉红的,美极了,那看门的奴仆说昨日还净是骨朵不见有吐花丝的,今日竟然差不多都开了,可见这夜里春风有多得意了。”
南襄捂嘴吃吃笑着,然后才道,“奴婢想,昨儿个咱们才到,那漫天的桃花啊,肯定是为了欢迎主子和小主子才开的,只没想到连带着把奴婢也给欢迎了。”
当笑话听听,仿佛没听懂她话里后山多么漂亮的意思。
云薇笑笑,“起来吧,把花插上,爹爹去哪儿了”
南襄起身走向窗台,将花枝插入琉璃瓶内,目光流转熠熠生辉,“主子在大堂,与阮氏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喝茶,吩咐奴婢照顾您呢。小主子,今早咱们的行李到了,该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云薇盯着八宝桌发了下呆,突然笑道,“南襄,你主子为了培育出你这么个人才花了多少工夫我猜,一定要比你姐姐下的工夫还多,是吧。”
特意咬中的主子二字,在软蠕蠕的声音里分外分明,。
小小人儿整个人坐在雕工细致的扶椅里,晃着腿脚淡定的看着她。
南襄转身如行云流水,施施然道,“小主子明鉴,奴婢和姐姐自从被皇上赐给主子以后只尽心伺候主子,奴婢二人自是主子的人,如今跟在主子身边三年有余了。主子待奴婢和姐姐亲厚,要说培育”
既然要动你,就不可能给你好受,别说给你模糊过去的机会。
云薇脸色微凛,胖乎乎的小脸此刻倒真像包子一样。抿着小嘴,云薇小手一晃,一条火焰自食指指尖激射而出,瞬间就将窗边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往回轻轻一拽,南襄便整个人跌飞在扶椅脚下。
其实云薇一动,南襄就开始默默催动灵力。她知道她是黄焰武者,只是她没有看到身上的绳索,已经高出了她两阶,已经是绿焰巅峰的存在。
南北双襄天资极好,虽然不如云薇神力逆天,十三四岁,已经是绿色初阶的武力,是当前一代中的当之无愧的佼佼者。这才是南襄底气正足的地方。
睁大了双眼,南襄察觉不对低头,不敢相信地盯着身上的深绿的绳索,看着身上冒出来的淡绿火焰瞬间被深绿吞噬,竟忘了挣扎。
云薇憋了口气握握小拳头,收紧绳索,顿时绿色火焰烧开衣物陷入皮肉,空气里响起小小的呲呲声响。
痛,痛,痛如同灵魂被灼烧的痛苦。淡绿的火焰一会儿就被灼烧殆尽,南襄绷直了身体,张大双眼,微张着嘴,活像条被刮了麟片还活着的缺水鱼。
头一晕,云薇眨眨眼睛,心里无奈,这具身体果然还不能干什么大事。作势还要再用力,南襄嘴角流出血丝,惨然道,“小主子,,这么急切要了我的命,只怕,只怕明日或者后日有人也会急着要了凤后主子的命。”
点点头,云薇道,“这消息是很重要,可是还不够留下你的这条命。”
南襄只听这一句就知道自己和姐姐的行动没有一刻不在她眼中,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椅子里的人儿,气定神闲的婴儿,不由在心里苦笑道,她哪里是什么婴儿,逆天的能力可能是天生,虽然神奇,可皇宫里还有一个,可这智力,,也没听说皇宫里那位已经有了这么深不可测的心机啊。就是能力,只怕那位还是远远不及这位的。再想到之前的各种传闻,半年来的观察和那几次意外她的有惊无险,心思百转,思及此处,南襄看着云薇,脸色就有些难看。
云薇睨着她,忍得也很幸苦,眉心隐隐作疼,浑身都热了起来。
吃力地跪起,南襄道,“凤后生产与我和姐姐无关,芭蕉园另有高手出手。”云薇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如果与你们有关,你们今天还能蹦哒那就怪了。
“半旬之内有一场刺杀,头目不清楚,”南襄俯身以头点地,恭敬道,“我手上正准备着刺客高手,已经有了二十人,这二十人皆是红焰巅峰以上。”
云薇扯开嘴角,手一挥消去绿焰,南襄跌倒在地,脸色痛苦。爬下椅子,晃到她身边,将荷包取下,跌跌撞撞回到椅子边爬上去好整以暇地坐着,取出信件。
南襄这次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蜷着身子,粉红和残绕盘旋的黑色乍一看也有些妖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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