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没支声,而是径直走向了后边的小厢房。.non.o要说这路,徐大夫这几个月几乎隔三差五便要走一回,熟悉得几乎可以闭上眼睛都能找到。程语嫣朝着白芷使了个眼色,领会了程语嫣何意的白芷立马亲自上小隔间为徐大夫准备他最喜欢喝的冻顶乌龙以及桃花酥。
等白芷端着茶水以及点心回到自己屋时,徐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圆椅上,再给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李君苒检查头上的伤口。
“怎么伤得……这么重?”徐大夫眉头紧锁,李君苒的脉象依旧像前几次那般,有点不太对劲。该怎么说呢,脉象所显示的脉理与表现出来的症状对不起来。别看小丫头目前还昏迷着,但身体绝对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换做普通人,兴许不说已经一命呼呜了吧,十之**不是瘫痪在床,便已经是个痴呆的蠢钝儿了。偏偏,这小丫头……
当程语嫣听到徐大夫带着责问的语气跟她说话时,她心底多少有点点委屈与不满。今儿在后花园发生的事,虽说是个有人故意造成的意外,可害人之人又不是她。再怎么追究责任,她也就是负一些次要的连带责任而已。至于另一处伤口,就更冤了。
话才说出口,徐大夫便意识到自己有点失言了。可谓关心则乱。事情若真按着程语嫣方才叙述的那般,那么七丫头也算是替自家主子挡了一劫。
身为奴婢,出现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为自家主人挡灾,甚至丢了小命,那是忠仆的表现,是绝对值得赞扬称颂的。而不改像他方才那般,横加指责身为主人的程语嫣,怎么可以让小丫头伤得这么重。
徐大夫脸上多了一分讪讪。
“老夫失言了。”
程语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了食指,戳了戳李君苒肉肉的腮帮子,笑道:“我好生羡慕呢。人人都道徐神医脾气古怪,生性凉薄,却不想竟然也会有为何小丫头失态的时候。”
徐大夫抬眼瞄了程语嫣一眼,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很是正经地开口道:“什么神医?老夫不过是个在京城混不下去的赤脚大夫而已。”
程语嫣听徐大夫如此说,眉眼很明显地跳动了一下。混不下去?而且连正了八经的坐堂大夫都不算,直接降格变成了游走乡野的赤脚大夫?忽悠谁呢?光是冲着目前在越镇这一片儿的名声,徐大夫也不可能是那些个靠着几个乡间土方子给人包扎个伤口,治一些头疼脑热之类小毛病的赤脚大夫。
程语嫣若非重生了一回,前一世时曾坐了好几年的忻王妃,差一点点还成为皇后。在做忻王妃期间,帮着自家夫君处理一些机密事儿,她也不可能知道,徐大夫竟然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神医。虽然目前并不是很清楚一向喜欢云游四海的大神医为何会改名换姓溜进皇宫,在太医院里谋了个二把手的差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某人那医术远比呈现在世人面前的还要厉害很多。
“是吗?”程语嫣见徐大夫没一会儿功夫便已经释完了针,便起身坐回了八仙桌前,端起了白芷新泡的雨前龙井。冻顶乌龙什么的,她可不喜欢喝。
“这次,你又准备讹我多少银子?我好让白芷提前做好准备。”
徐大夫愣了一下,随后嘿嘿一笑,也坐回了八仙桌旁:“语嫣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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