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令人不齿的手段，初锦姑娘可不可以个我讲讲。”千晚的兴趣看起来很浓，眼神发光地望着她，连封清越出了门都为发觉，大抵女人天生对八卦有强烈的好奇心。
初锦看有人也有兴趣与她讨论八卦，而且子里也就她们俩人，便娓娓叙来。月渐渐升空，听得门外起了灯，千晚才惊得起了身，正好封清越进了门，手里搁着一方披风，说道：“快入夜，同我回去。”他的眉眼间有些凉意，脸上有些晕红，手里的披风却是暖和的，怕是去了趟药铺。
她眉眼弯弯，眼里闪着光芒，走得很快，用手包住他的手，有些歉意又带着微微讨好的味道：“下次不这样了。”
此刻，顾扶苏刚刚安慰了许久让宋珂躺下入矛看着被冷在厅里的俩位客人，很是歉意：“抱歉，仕某不对，冷落了二位，清越公子何必回去一趟，初锦，叫你服侍俩位客人，为何没做好。”
“顾某府里有缙云披风，清越公子可以唤人去取，也不必走这一遭。”
封清越侧身抖了抖披风，披肩处用的是兔毛，隐约有些药香，他细致地替千晚披上，系好，听顾扶苏讲完，才开口说道：“顾公子不用自责，这披风里面放了药，是药铺的老爷子做的，对千晚身子有好处。”
如此一道，顾扶苏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脸上带着重重的歉意。封清越未再说什么，牵着千晚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出顾府。顾扶苏倒是没什么架子，一直在他们身后陪着他们出了顾府，算是做了主子的待客之道。
深夜的风有些大，她微微侧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唇色微微发白，想必他刚才的一路也是极冷的，还好，她握了握紧他的手，接下来的回去的路有她陪着。
听见身后微微的细响，她不经意转过头，看着顾府的灯笼高高挂起下有个穿着浅白色衣裳披着披衣的女人，顾扶苏似乎有些不放心，面色急切地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那个女人带上，搂着她急切切进了子。
那个女人生得好美，即便如此虚弱，举止也是落落大方，她眯着眼看着那场面，突然想起了青青河畔的一袖红衣，那个侵略般的摄魂面容，以及梦中那一场绝望到死生何惧的求凰舞曲。她吐了口气，呼吸在冷夜的寒风中化成白色的雾气，瞬间消散，她转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燃起的熏香，素手微微抬起，关上了上面的小窗，她撑着下颚，披着深红的披衣，眉眼淡淡扫过一旁懒懒卧在美人卧上的锦衣男人，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小镜子，那目光微微亮着，又是擦拭了一遍没有修好的眉间，半晌才吐了口气，眼中满意了许多，那目光着实是充满了“镜中的女人简直就是人间绝色”的满足感。
“你若如此喜欢熏香，可知海外最好的熏香苏合香？”
“有价无市。散尽千金也换不来一两，我自然听过。”何冷冷懒懒接道，她的声音很有特色，一句话讲完，带着微微的拉长音，有些慵懒与媚色的味道。
“你若想要，我父亲前几日去外游历倒是得了一些，只要你乐意……”他的声音拖长，眼角撇着她拥着白虎毯子外面的白腿，有些意味深长笑着。
“今天见到的那个穿白色衣服，额上有刺青的小姑娘长得很对我胃口，你去打听下，我想再见见她。”何冷冷淡淡开口，她口中的小姑娘便是千晚。
“是。”丫鬟应声道，已经习惯了何冷冷的不按章理出牌的性子。
“有人说，我不会活到很久了，可是这样子死掉，真的令人难以记得呐。”何冷冷呼了口气，用水洗了把脸，缓缓起了身，她的肌肤极白，看起来有些苍白，她跨出浴桶，带着红绳子的脚踩着刚穿过的衣服，极为嫌弃地呢喃了一句：“真脏。”
苍白的月光从窗子外隐隐约约照过来，外室的迷迷糊糊的傅七少懒懒抬了下眼，瞥见那具极美的身体，阖上眼帘，仔细看过去，还能看见他眉眼微微动容。
月光下她的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每一根脉络，月华倾下，似看见美人蝶翼下若有若无的神秘图纹。
再见到何冷冷是在一个很晴朗的午后，千晚带着银子来到了风雪楼，这所被誉为丰都最为艳绝的地方似乎从并没有想象的华贵，处处很是雅致清俊，几个貌美的女子甚至在讨论诗词。何冷冷住在风雪楼最靠近青青河的地方，整个沉香阁依水而建。
何冷冷坐在靠近湖边的亭子里，穿着单薄的红衣，看着到来的俩个人，并未起身，只是静静拿着小镜子开始描眉。
“天气还是有些冷，你应该多穿点。”千晚忍不住开口。
“冷的感觉很久没经历了。嗯，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何冷冷开口，支着头，瞧着脚下亭下的尾鱼，她声线很动人，说完便又开始打着淡淡的腮红，忍不住抬起头，瞧了眼千晚，说道：“瞧着挺精致的姑娘，若是好生打扮，我这风雪楼倒是极为欢迎你。”
千晚顿了顿，很认真地瞧着她，何冷冷不甚在意，似乎还极为显摆一般令她观赏自己的美貌，半晌千晚才幽幽地说道：“你的鱼尾纹似乎快出来了。”
何冷冷听完，一下子便愣在那里，脑子转了好几下，听明白她在说了些什么，才皱眉极快地举起小镜子细细地瞧着自己的面容，瞧了好久，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才微微满意，她下意识嘟起嘴，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瞧了眼千晚：“你就是嫉妒我的容貌，哪来的鱼尾纹……”
“皱眉头就出来了……”
何冷冷瞬间搁下眉头，不再有任何面部动作，她没动作的时候，瞧过去如同那些贵族间的聪慧闺阁秀女。
银子大抵受不到这种闺蜜间互聊美容的友好又诡异的气氛，跑到湖边玩水去了，千晚看了眼银子，坐下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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