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已经努力准备签约,希望各位亲们能够喜欢,你们对我的支持才是对我最大的动力,么么。[燃&文^][]第二个故事已经完结了,明天是讲木生的番外,毕竟他虽然是这卷的男主,但是出场的机会比慕九娘还低( ̄o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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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爱阔大到从小小的人抵至一座城池,如木生,有些爱却是自甘居后,放手这阔海天空,执守那小小的一地三尺,如容楚。千晚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那模样令千晚想到初见容楚那天,他站下慕府的门口,带着数十箱聘礼,他白衣胜雪,摇着纸扇,说道,姑娘若愿意,容楚这一生定不会离去。
容楚神色淡淡,摇摇头说:“一切都太迟了,这世上只有一个慕莲生,如今这一切于我也是有责任的,大哥心中既想与慕莲生厮守,也想她能忘记她,他让这花城百姓得以生活,让莲生忘却前尘旧事,最终不得善终。我想要复这灭门之仇,又想佳人相伴,终究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名利也好,仇恨也罢,拔得这烦扰重云,我才觉得我应该要的只是这么简单。”说罢,他端药进屋,浅浅笑着,慕莲生接过药喝完,侧身取鞭子,在后院练起鞭法,容楚倚在花树下,温柔看着她浅笑。
千晚看着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若是放下慕莲生,你终究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千晚看了她一眼,有许多感慨也没有开口,转身离开,在门外瞧见了端着汤药的容楚,他面色有些僵硬,看见千晚出门了才淡淡一笑。
千晚点点头,将玉簪取下,往灯笼里注入一道深蓝色的光,灯笼忽而变亮又熄灭下去。她额间的刺青一亮,从肌肤深处一点点加深,极为诡异。做完这一切,慕莲生才对她点点头,以示感谢。
慕莲生听到此话,眉目微微一皱,瞬间便展开,平淡地说:“那便用心头血养着,我想,他也想轮回的。下世,下下世,有我陪着倒也无妨。世世苦难,亦不过如此罢了。”
千晚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忍:“即便挨过这一遭,他今生魂灵中注入你的心血,来世虽然你们注定遇见,他的下场也不会多好,他的魂灵早已经大多散去,唯有靠这生生世世的苦痛才能才散去的魂灵聚集。这样你还愿意他受着罪孽么?”
千晚想了想,才开口说:“用你的心头血养着这盏灯笼,养足百日,他才有机会踏入轮回台,不过这能不能入这轮回台几率倒也不高,怕还未上着轮回台,便被桥下的恶鬼吞入腹中。”
“听说,他留在这盏灯里,既不会死,也不能投入轮回,委实让人可怜。千晚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让他入这轮回之道?”慕莲生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她。
千晚倒是能理解,低头看着灯笼,轻声一叹,不再言语。
搁在摇篮一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慕莲生替睡熟的慕止盖上被子,起身,走到窗边,说:“让姑娘费心了。我想我不必见他了,见了他也不过是徒增伤悲。”她抬起头,目光放在很远的地方,她抬头的样子像高傲的天鹅,露出洁白的脖颈。
千晚点点头,瞧着窗外的灯笼,半晌才开口:“你想不想见见他,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他见你一面,就是代价大了些。不过,我想你也是无所谓的。”
慕莲生抬起头,看着来着,不喜不恼开口:“千晚姑娘是来辞别的么?”
入了内室,千晚看着屏风内褪去礼服的慕莲生,拆了步摇,穿着月白色的衣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低着头看着摇篮里的慕止。她的屋子没有改变太多,除了多了些小孩用的东西,连同女子最基本的胭脂跟铜镜都没有备上。她的窗外搁着那盏竹灯笼,安安静静的。
慕莲生今天穿着的是极为庄重的玄色金丝织锦礼服,头上簪着碧玉步摇。她抬起头,看着脚下的万千民众,面容肃然,那模样像极了嗜血归来登上九重宝塔的战王,接受万种目光。她做完仪式便入内休息去了,容楚细心地让厨子熬了些补血的汤药,搁在她屋子,随后便出去处理城中的事情。自从那日过去之后,两个人皆是闭口不谈,慕莲生仍做她潇洒的慕家家主,所有琐事皆是容楚代替为之。
封清越摸了摸千晚的头,温声到:“好。”
“走之前,我想跟慕姑娘道个别。”千晚抬起头,看着坐拥城中献上百花接受花城百姓跪拜的慕莲生。
慕莲生重新坐回慕家家主的位子,到如今,城中的几大家族损失惨重,慕莲生彻彻底底掌握了这座城的命脉,当上了城主。
慕九娘被葬在慕家的一块比较安静的地方。今年这一场场变故在花城里弄的人心惶惶,但是慕家也是幸好容楚前期做过许多工作,倒也未出过什么大乱子。
容楚见慕莲生出来了,也转身出去了,将内室的门用复杂的方式锁上,既然慕斐雪想要这荣华富贵,苍茫云棋,倒不如死在这里,成全她这一辈子的野心。
慕莲生沉默了很久,然后扔下剑,抬步走到慕九娘面前,拔下剑,抱起慕九娘失温很久的身体,一步步走出这里,并没有回头去看慕斐雪。
“看来是完事了。”千晚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看了里面的情形,轻声开口。
这陡然的一场大变,让室里这两个人沉默下来,直到内室的门缓缓被推上来,露出封清越跟千晚的身影,封清越淡淡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开了口:“楚家的机关倒是很厉害。”
她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穿着白色的衣裳,比以往都要庄重华丽得多,她头上别着白色的簪花,她闭上眼,簪花跌落无声无息。
她张了张嘴,留下了在这世上最后一句话,给那个因莲而生,却流离一生的女孩。
慕九娘淡淡笑着,看着慕莲生,像个长辈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晚辈,眼前浮光掠影匆匆十几年的光景,她是看着这个莲生长大的呀,谁都不可能在比她清楚这个女孩了,一步步从废墟,从尸体中爬出来的女孩,变得隐忍,变得残酷。而她只能用最残忍的方式教会她怎么活下去,用鞭笞,用刀棍,把这些办法刻在她身上,心里……只是,她是慕斐雪慕家的奴仆,她的一生都是不被允许背板的,效忠的都应该是慕家的家主,所以,她的这一辈子这么长,这么短。
“为…什么,为什么!”慕斐雪气急败坏叫着,却是气提不上来,睁着眼头歪在慕九娘的肩上,死掉了。
慕莲生回过神的时候,只看见慕九娘跟慕斐雪两个人在因为这长剑深深刺穿挂在墙上,地上一摊长长的血痕。
谁都没想到,慕九娘勾起一旁的长剑,猛地往自己的胸口插进去,也许是用力过猛,在身后的金银珠宝因为剑气往两边甩开,她似乎不在意,用力将长剑深深刺入胸口。
看着慕斐雪如今狂笑不止的样子,慕九娘抬起头,淡淡看着内室,轻声开口:“家主,这里有的是荣华富贵,不如。”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呆在这里吧。”
慕斐雪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手紧紧握着白子,扬天大笑:“天不负我,天不负我!九娘,待我大功练成,我便把花城赏赐给你,让你颐养天年,让你荣华富贵!”
“家主。”慕九娘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老色衰的女人,带着与生俱来的敬意,说道,“家主,你要的苍茫云棋还有几颗在我手中,当初棋生身死的时候,我捡到几颗。”慕九娘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几颗白子,她的衣襟被胸口的血染红,连带着沾在白子上。
慕九娘抬头看着慕莲生,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感情,说道:“当初你中的是九莲,是习得慕家的功法跟楚家的剑法两者相克而生的毒,除了那苍茫云棋再无其他可解之法。木生终究为了你将这一身跟苍茫云棋的棋魂糅合的血骨献给了你。”似乎在阐述一件事实,慕九娘很轻却很清晰地讲完。
慕莲生好似不在意,淡淡将剑收回几寸,瞧着慕九娘。
“九娘?”慕斐雪显然很是震惊,顺手抱住慕九娘的身体,慕斐雪这一辈子谋了半辈子的阴谋诡计,遇见这么多人,却甚少有人为了她如此,为了救她,她心是冷的,却在这时难免有点颤动。
而那剑最终没有刺入慕斐雪的胸口,代替她受那一剑的是慕九娘,这个把大半辈子给了慕家的女人。
慕莲生听到这话,倒是停了停,也只是几秒的光景,目不改色的将剑刺入慕斐雪的胸口,她的停顿,不过是因为血缘的牵绊,她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只是亲人而已。
慕斐雪自然认得这套剑法,当初木生便是用这套剑法将她逼落云崖,难道真是让她败在这套剑法上,她眼中迸发出绝望,低低说道:“莲儿……”那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最为亲切的唤叫,带着血液羁绊的情感。
“楚河剑法!”容楚一惊,忍不住惊叫。楚河剑法是楚家的绝密之宝,历来只有现任家主跟嫡子能够习得,想不到楚微昏竟然将这套剑法传给了慕莲生。
然后,剑起,听得见剑与长笛相碰的声音,是刺耳的,她们的招式都太相似,只是慕斐雪的功夫明显比慕莲生高出几成,而慕莲生胜在身手比她敏捷,甚至招式多了许多自我的变化才不至于落败。不多时,便对上的几百招,慕莲生身上添了几道新伤痕,她走完第十七招的慕家剑法,突然转剑勾起一个极狠的剑气,将一侧的黄金珠宝打碎满地。她的剑法突然大变,每一招换做极为大气的走法,似有大和之相,说不明的大起大落,自生一股大气,却将慕斐雪步步逼退。
“莲生。”慕斐雪忽然深深地看着她一眼,那眼里有着太多的复杂,慕斐雪勾起一丝笑意,淡淡地,凉凉地,“等我大功告成之时,那么慕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有你与没你都没差,因为我会一直活下去。”
“讲了这么多,娘亲大人,这么些年,拈花十八式,流雪鞭法,慕氏心经,身上的八种毒素,满背伤痕,七年冰湖底的修炼,八岁替你杀的第一个人,到屠了楚家满门,我手上的上百条性命,还有木生的命,你教我的东西,不知如今我可否出师。”慕莲生拿起搁在一旁的游龙剑,没人会知道,慕家的慕莲生使得最好的不是那伴了她这一路的雷鸣嗜血鞭,而是木生手中的那把苍月剑,那把剑她同样使得出最美最凌厉的招式,杀得了千军万马。
容楚听着,刚开始见她清醒的惊讶与淡淡欢喜之情在她话语里渐渐淡去,那些她当初经历的事情,在她游走在生死存亡的边缘,那些惨烈浓重的世界,那时候他无法参与,时至今日他觉得离她这般远,而在她的世界,无论是敌手,亦或是伴侣,那个人也不是他。
慕莲生抬手将剑上的穗花扯下来,将满头的青丝打结,露出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冷冷清清看着她:“苍茫云棋那一年我灭了楚家的时候,跟着楚微昏一路到了这里便知道了,我亲手在这里杀了楚微昏,喏,那上面还有他的血。跟楚微昏打的那一场,我伤了脑子,记忆倒是乱了。可是倒是出人意料的是,那染血的苍茫云棋竟然吞噬他的血肉,又重新造就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叫木生,我带回了慕家。”她云淡风轻将当年那些舔血的时间讲给这个女人听。
慕斐雪抬起头,看见的是慕莲生的脸,那双带着阴冷,煞气的眼睛,让她蓦然想到那天楚微昏用最狠厉的剑招将自己打落悬崖,一模一样的眼神,真是不美妙。“慕莲生,你没有被我控制!”她尖叫。
“白子嘛……”传来懒懒散散,很是阴狠的语调,“早在我到了陵墓那天,被我毁掉了。”
的确,她手里握着只有苍茫云棋的黑子,白子不知所终。
“秘方,秘方。”慕斐雪果真看见棋盒底下记载这秘方,只是,她突然睁开眼,狠狠地盯着容楚,咬牙切齿说道,“白子呢,交出来。”
容楚不动声色看着内室的门落下,回头看着慕斐雪,云淡风轻地说道:“秘方写在棋盒背面,其中最珍贵的一份药材,就是苍茫云棋的白子。”
慕斐雪一把握着苍茫云棋,笑道:“容楚,秘方怎么解,告诉我。快点。”
传言苍茫云棋藏着敌国的财富,甚至有着起死回生,天人永祥的秘药,而如今在这里,富国财富的不是苍茫云棋,是楚家。苍茫云棋藏着秘药的配方,那才是对慕斐雪最重要的。她被封清越伤了根基,若还想称霸这大陆,必须要用这秘药,她才能够永永久久地活下去。
内室门一打开,倒是令众人眼前一惊,内室里面竟然全是珠宝金银,这般财富倒是可以抵一个国家几年的收入,而苍茫云棋不过是随处搁在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落了一层灰,还染了几多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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