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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章 余生,不能安宁

本章节来自于 千晚 http://www.lishu123.com/128/128988/
    最近忙着其他的事情,而且存稿也已经不多了,但是我保证绝对能完结,亲们有任何想说的话的意见都可以给我留言,感谢支持哟(^-^)V(^-^)V

    ------题外话------

    她清心寡欲了数百年的心,修行了数百年,她自以为这凡间不再会有可以牵扯她心底丝毫,到如今才发觉不是**淡薄,只是未曾遇见劫难罢了。

    千晚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便是在这个时候,他被花盆打伤大脑的时候,她惊讶,他在悬崖边倒下的时候,她是不知所措。可是如今,她却害怕他走出门,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倒下,死在她不知名的时候,这比在她眼前死去更恐怖。她看淡了人间的生死离别,即便如在大成国都,对于死亡,她只是惋惜,可是如今她却不愿意,他死去。

    银子嫌弃地开口:“那把剑穿透他的脊梁,别人看不见,我还看不出来么?那人就嫌自己命大,到现在还不赶紧治病,简直是疯子……”银子抬起头,却看见她快步走出门的身影,他微微松下表情,双手垂下。

    “他……”

    “在这里我呆腻了,我们快走吧,那个五两就快死了,我们也不用靠他去扶歌。”银子嘟着嘴说。

    千晚低下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晚晚,我们什么走啊。”银子站在她身边,扯了扯她衣角。

    千晚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浮起丝淡淡的烦躁。

    随后他便低头在桌上写下几个药方,容楚慎重地接过,又派了两个心腹的丫鬟去买药。封清越含笑看着这一幕,浅色的唇瓣带着微微的凉意,他回过头,撞见千晚瞧他的神色,她猛然低下头,把弄着手中的竹灯笼。他抚了抚额头,转身离开。

    封清越低头把了把脉,瞧了瞧慕莲生的神色,才说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写几付药方,服下便好。”

    千晚看着封清越披着月白色的披风,他的后背被慕斐雪刺了一剑,伤到了骨头,他站在崖边同她讲了那些话,便撑不住倒了下去,背上敷了药,过了几个时辰才清醒过来便赶来看生产完的慕莲生。

    “清越公子。”容楚皱了皱眉头,看着跟进来的封清越低低说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帐,不为所动。

    “莲生,有没有身子不舒服。”容楚接过一旁备好的干毛巾,一点点擦去她头上的汗滴,温声问道。

    床上的女人神色疲惫,满头大汗,目光淡淡地盯着上面的花帐,惨白的嘴唇竟然被咬出一道道血痕。

    容楚一听到这话便马不停蹄地往屋内走,千晚跟上去,他未去看产婆手里的孩子,直奔奔往床榻走去。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产婆在内屋忽地高声说道。

    她猛地睁开眼,只听见带着低低喘息的女声,一室安静,只有低低走动的脚步声。

    他拈花含笑,他风姿临树,他执笔青衣,最后殷红触目,他用手遮住她的眼,透过指缝可以看见他如同一尊美好弧度的玉佛倾斜跌落。

    她的生命,刻上他的姓氏,余生,不得安宁。

    她怔住,看着他认真的面容,过往如同白雪纷纷落踏,掩着仓皇的足迹,独自开辟出一幅盛世天地,白雪为瓦,他执笔于茫茫白雪中,绘下她额上的刺青。

    “如今我牵着你,我在你右边,离着悬崖最近。若是安稳,我牵你看尽日月沉浮,与你胜多美景,若是抱危,我松开你,不牵扯你同我一起坠入深渊。”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看着她,“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这样与我走一路,直到你红颜晚朝,亦或我弃命半途?”

    “这样的人生历程,不多,但,将来我也会是。”他停顿了下。

    “千晚,我们看到的慕家是怎么样的,真正住进去又是怎么样。有的人的一生就像走在悬崖边,他人看似平坦,只有真正走进才知道,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他抬着头,一步步走很平稳。“楚家的次子娶了慕莲生,他这一生便走在悬崖边,他需要认真谋划,小心翼翼一步步走下去,才能不会被那些觊觎慕家活着楚家至宝的人推下去。若是慕莲生一辈子不想起来,他自然要为了护她周全,拼尽一辈子。”

    悬崖边风很大,似乎将两个人吹进悬崖下,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像是搁在威武雄壮的打猎场,利箭刺入猎物的声音。

    “陪我走走。”他将剑收入剑鞘,左手拉起千晚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握着她,一步步往悬崖的左边走去,他走在她右边,离着悬崖最近。

    她不搭理他,低下头,碾着脚下的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银子看着他们的样子,本来想说什么,可是想起刚刚自己惹晚晚生气,又闭上嘴,躲在一旁的树下画圈圈。

    “自然会有人担心她,她会没事的。”封清越淡淡一笑。

    “不担心慕姑娘么?”千晚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不妥,便问道。

    封清越看着离去的人,捡起一旁的披衣,披在身上,又捡起长剑,含笑看着千晚。他有些狼狈,经历了一场恶战,发带有些凌乱。

    “还有……”容楚眯着眼,又吩咐了几句,才让十五先行去准备。

    容楚面色紧张,不断地说:“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似乎对昏迷的慕莲生,似乎又是对自己。抱起慕莲生,边快走边吩咐一旁的十五。十五听到,答道:“是。”

    封清越看着奄奄一息的慕莲生,又瞧了瞧一旁急色的千晚,扔下手中的长剑,走过去,见她面色苍白,从怀里掏出几颗止血药递给容楚,皱眉说道:“赶紧带回慕府,找产婆。”

    正在争斗的两个人停下了步子,慕斐雪见来人众多,肩上也中封清越一剑,便转身跑走。

    “莲生。”似乎是被这里的动静惊动,容楚带着疲色的众人赶到,看到血迹斑斑的慕莲生,急忙奔过去,“来人,来人,莲生要生产了!”

    那盏竹灯笼落在她手中,她放回簪子,似笑非笑地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脸,慈祥地说道:“今后没有云片糕,你该减肥了。”

    银子猛地退了几步,围绕他身侧的光芒瞬间熄灭,包围着魂灵的光芒散去,那些还未进去的魂灵,瞬间被烈火燃尽。银子摸了摸肚子,委屈地嘟了嘟嘴巴,看着千晚的神色,才低低说道:“中午云片糕吃了多了。晚晚,我不是故意的。”

    而她指尖上的簪在空中勾出六星的白光,绚烂地飞舞,笼罩在那盏竹灯笼上,一点点得渗入,那些魂灵的碎片围着竹灯笼,似乎畏惧,迟迟不肯进去。她在空中又勾画一只六星,飞进灯笼,将魂灵的碎片封入灯中。

    她退在不远处,睁着眼看着眼前的惨状,慕斐雪与封清越的身形变化变般,她看不清他们过招的的样子,离她不远处的透明光晕一点点散去,她咬了咬牙尖,拔下发髻里的白玉簪子,在空中摇摆,对着银子低声说几句。一旁边吓到的银子听到她的的命令,才颤微微闭上眼,十指在胸前叠成莲花的样子。从他掌心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包围着即将散去的魂灵。

    他说:“你还是这么不小心,躲远些,不要让我操心。”他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宽大的衣袖带着匆忙未去的墨香。

    突然迎面一阵冷风,然后听见剑入骨头的声响,在这个阴风茫茫的悬崖边上分外清晰。她还没明白,便听见有人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如同从亘古一遍遍寻找而来,只为了寻这么一个名字的人。

    千晚一时有些慌了不知道怎么做,她从来不相信一个残缺不齐的魂灵会有思想,甚至这种执念会将他生前所珍视的人牢牢守住,连灰飞烟灭都不怕。

    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可是千晚听见了,他说,她应该要活下去。

    那个人影虽然有些摇晃,但是仍是死死地跪在地上,没有移动。人影错过身子,静静地看着被光芒笼罩的人,低下头,喃喃低语。

    千晚急促向前几步,提着竹灯笼,向上一抛,竹灯笼落在那个模糊的人影上方,不断旋转,发出柔和的光芒。“回来,再不回来你连魂灵都会死在剑下!”

    “佛阻杀佛,鬼扰弑鬼。”她淡淡一抿,反侧长剑,在光圈中绚丽,剑身似乎是在表演一场绚烂的舞曲,带进炎炎的地狱之极。

    直到到了太兴山的悬崖边,留着一滩血迹。千晚才看见躺在血泊里的慕莲生,她的周身围着一道极弱的光芒,将她人护在身后。面前是个长发的玄衣女人,脸上有着浅浅的皱纹,但是皮肤却是极白,如同豆蔻的少女,看起来有几分跟慕莲生相像,但是因为那细细的皱纹又看起来十分吓人,就像是涂满了白粉的僵尸。千晚不用想便知道她应该就是慕莲生的母亲慕斐雪。她握着一把长剑,刺入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那把剑如同从炽火中烧过,将那模糊的人影烧起来,烧进骨头,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焦味。

    整个慕家都轰动了,容楚第一时间出门去找她,他中午有些事情,便派了几个武功很好的人陪着慕莲生去西边太兴山散步,自己先回来了。如今到了傍晚时分依然看不见她的踪影,他也觉得不对劲。慕家人将整个太兴山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她,幸好那时千晚想起银子的鼻子很灵,常常能闻出各种糕点的材料,便死马当作活马,趁着他们四处寻找,便独自让银子顺着慕莲生的味道去找。

    封清越皱起了眉,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她所说的,只是说道:“你也小心台阶,我去叫慕家的人。”

    她眼眸中透露出浓郁的不安,梦中的血溅出来,像一朵朵黄泉路上的血莲花。她猛地抬头,搁挂在窗户上的竹灯笼暗淡了很多。她起了身,匆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说道:“快走,慕莲生出事了。”

    她猛然睁开眼,惊醒一身冷汗,惊得一旁作画的封清越将墨汁落在空白的宣纸上,匆忙走过去:“千晚。”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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