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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退后几步,杀意更盛,苏千尧正要寻机离开,却见一旁又闪出一人,站在苏千尧身后。
侧身躲过,匕首从袖子落入掌中,苏千尧向那人颈上刺去,却被挡住,匕首在掌心一旋,反手再次袭去,冷锋从那人脖子上划过。
苏千尧起身,眼前却突然出现一蒙面之人,满身杀气,一手成爪抓向苏千尧。
看着那玉雕,苏千尧只觉得脑中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却无论如何挥不去那笼罩的浓雾。
片刻后,似是有什么东西露出,苏千尧取出,拭去灰土,一个小巧玲珑的玉雕件躺在掌心。
苏千尧看着那小宫女渐渐走远,随着一段十分模糊的记忆,在一处偏僻的园中停下,走到一棵树下,蹲下身子,拿着一旁的树枝开始拨土。
若不是太后娘娘刚赏赐过他,自己是不愿跟过来的,既然他不愿自己跟着,自己正好回了宴席。
苏千尧道了谢,再三说了自己不会乱走,醒酒之后便会回去,那小宫女不放心的提醒了几句,便回了宴席。
那小宫女想了想,“长淑宫是护国长公主的寝殿,但是如今……”似是怕某种忌讳,那宫女不愿再开口。
身旁跟着引路的小宫女,苏千尧似是无意间提起,“刚才在席间听人说到长淑宫,不知那是哪位娘娘的宫殿?”
缓了缓心神,苏千尧与苏千钰打过招呼,找了借口便退出席间。
苏千尧饮了几口清酒,坐了半晌,又觉得脑中揪痛,那天与裴洛说话时,莫名出现的记忆又再次浮现,然而还是如同隔雾看花,模糊不清。
虽然心中酸涩失望,太后却对苏千尧的印象更为不错,席中多次注意,见她举止有度,虽是庶子却也十分大气,不由得脸上带了几分笑。
上首,太后听到那嬷嬷的回话,心中失望,暗暗苦笑,是她一时糊涂了,那孩子要是还活着,也应该比苏千尧大上许多。
此次进京,不知是福是祸……
苏千尧不动声色,笑着继续欣赏场中歌舞,心中却是不断揣摩着那嬷嬷和太后的眼神。
待看清那里时,那嬷嬷眼里有些失望,面上却是恭敬笑着,将空杯带了下去。
嬷嬷一惊,急忙吩咐身旁的宫女递过帕子,擦去酒渍,眼睛却是看着苏千尧因为动作而露出的手腕上方的小臂出神。
苏千尧正要接过,那嬷嬷却不小心将杯中的酒洒在了苏千尧手上。
“两位公子,这是太后娘娘特意赐下的美酒。”那嬷嬷看了眼苏千尧,掩了眼底的惊讶,“两位公子,请。”
平了心绪,太后对着身旁的心腹嬷嬷耳语几句,那嬷嬷便端着俩杯酒绕过场中,走到席间。
看着苏千尧一身青衣,缓缓入座,儒雅温和,有些瘦削的身影如清风竹林,太后眼底的激动神色已经被抑住,到底是在高位多年,只是乍见之下,苏千尧与那人七分相似的脸冲击太大。
半晌后,皇帝清咳一声,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了神色,笑道:“退下吧,不用拘束。”
太后没有说话,苏千尧和苏千钰自然不能退下,众人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一时园中寂静无声。
苏千尧晗首,面容淡淡,上首的太后却是极为震惊,同样脸色有异的还有一旁的皇帝,只是比起太后眼中隐隐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皇上眼底却是有些阴鸷。
众人羡慕的看向两人,苏千尧跟在苏千钰身后走出,行礼谢恩,站起时无意向上看了一眼,却正见太后惊诧的眼神。
接着向席中扫了一圈,“没想到,苏家兄弟与大师有缘,求来一尊玉佛献与哀家,来人,重赏!”
轻歌曼舞,丝竹悠悠,太后座于上首,很是满意的点头轻笑,几曲过后,太后笑道:“哀家敬了念大师佛法无边,多次相邀,然大师不喜俗世,哀家心愿未成。”
寿宴将要开始,众人被宫人引至寿宴处,各自入座,又是大约一刻钟后,随着一阵有些尖利的通传声,众人连忙出座行礼。
和安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挡着脸,匆匆离开园子。
心中暗叹,苏千尧静静的看着,和安公主被身后的丫鬟扶着起身,十分平静的离开,明明是金枝玉叶之躯,却十分落魄。
苏千尧看着和安低着头,张了张嘴,似是应了声是,和贞娇笑两声,仰首离开,软裙如云,精美的绣鞋从和安裙摆上踩过,园中恭送声响起,似乎谁也没有看见那地上的少女。
掌脸的声音在园中回荡,和安双颊已经红肿不堪,一身简陋的公主宫装也十分狼狈,和贞公主满意的让嬷嬷退下,“和安,今日是皇祖母大寿,你却这幅鬼模样,皇姐劝你还是回宫的好,省的惊吓了皇祖母,被父皇责罚。”
和安闻言,直起身子跪好,低着头,待嬷嬷走到眼前时,身子一颤,接着重重的耳光声响起。
“和安目无嫡姐,当众顶撞,本公主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和贞冷笑一声,“来人,接着掌嘴!”
嫡公主发怒,园中突然一片寂静,看那些宫人的神情,显然对和贞公主这种毫无预兆的发难习以为常。众人看着那地上的女孩,有不屑,有幸灾乐祸,有同情,却似都忽略了那女孩公主的身份。
苏千尧略讶异,那女孩身上的佩戴十分简陋,比那些打扮光鲜的官家小姐差了许多,但那衣服的绣纹却是公主规制无误。
苏千尧转身,正见那和贞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相清秀,倒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有些红肿的脸。
“跪下!”
听着身旁两人嘀嘀咕咕的话,苏千尧正要向人群后走去,却听女眷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你胡说什么,要害死我么!谁不知道那公主美则美矣,却是个嚣张跋扈的……”
“看有什么用,那可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公主,你就别想了。”
“哎,快看快看,和贞公主……”
忽然这边人群中似乎传来了一阵喧闹,苏千尧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华服的妙龄女子被众宫人簇拥着走到女眷那边,神情高傲,配上那一身嫡公主宫装,贵气逼人。
从原主记忆里找出那美妇人的身份,苏千尧遥遥点头示意,见苏怜雅错开视线,苏千尧眉头淡挑,也不再理会。
苏千尧感觉道打量的视线,转身看去,待看见一个面上隐隐带着厌恶的脸,视线一顿,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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