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荣奇少爷加入少年组晨练!”一个教练率先迎了上来。
“欢迎荣奇少爷!”不少少年组成员附和着呼喊。
五个方块,五组少年,并不是单纯由年龄划分,而是按实际的雷武层次高低选组,分初中高三级,初级只占一个方块,中高各占两个方块。
“荣奇少爷,我叫雷振陆,三十四长老是我大伯。不知你现在到了雷武什么级别,我好安排你进哪个修练组。”迎接他的教练,二十七八岁,英姿勃发,手臂间隐隐有雷电游走,雷电外泄,明显已进入黄级雷将,而且阶数不低。
三十四长老属外堡长老,雷振陆为旁系。
“振陆叔你好,对不起,我来迟了。你问我雷武级别,我还没测试过。”
雷荣奇迎面走了过去,回答得不卑不亢,更没摆什么架子。
“没测试过不要紧。荣奇少爷,现在你用力击我一拳,让我来判断一下你的实际力量,能够估摸出在什么阶级。”雷振陆退后一步,好让雷荣奇拉开架势,先活动一下手骨。
雷荣奇三岁时就修练了爷爷教会的雷武心法,尽管后来荒废,没再系统学习,基础的东西还是没有完全丢掉。他心里默念法诀,丹田一丝气流迅速运转起来,然后顺着心法上熟悉的脉胳流动,一个周天仅仅三个呼吸间结束,筋脉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往右臂上集聚。
“振陆叔注意了,我马上要出拳了。”雷荣奇一声轻喝。
雷振陆虽然与雷荣奇未见过面,但对雷荣奇的了解还是比较多。他父亲雷振天曾经是个妖孽,十二岁雷将,十四岁雷王,是他们那一代偶像,可惜后来自废了,一身青皇雷武化为乌有。后来一家隐居,过着极普通的平民生活。而雷荣奇自始至终寂默无声,要是个修练奇才,早会被堡内好事者奉上天了,所以心底认定应是个平庸之辈,而且不适于修练,才荒废了打基础的最好年华。如今进入修练组晨练,多是摆摆场面,走走过场。
“好,荣奇少爷,你这拳头朝我胸部或腹部打是了。”雷振陆不丁不八地站立,挺着胸膛,非常随意地迎接雷奇这一拳。
十岁的小男孩,这一拳的力气有多大?打在身上还不够捞痒痒。雷振陆丝毫未把它当回事,所以连护身雷罡都不屑运出。
“嘭!”
雷荣奇的拳头与对方的胸膛相接,意外地产生了一响震耳的爆破音。
雷振陆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子,胸间隐隐生痛,一根胸骨差点被震断,幸亏他雷将高阶,雷体接近大成,才不至于伤及内腑。
“振陆叔,你看我该进入哪组修练?”雷荣奇缓缓收拳,没太在意雷振陆此时的表情。
整个场内响起不小的唏嘘声,有惊愕,有不屑。惊愕的是那些小学弟们,不屑的是那些年纪稍大,雷武接近黄级雷将的一些天骄们。他们的不屑自然想到雷荣奇乃族长的孙子,什么资源都不缺,打出爆破音,才橙师初阶,比废物好点而已。
雷振陆缓过神,暗道:“小家伙真会藏拙,虎父无犬子,是我大意了。”点了点头说道:“荣奇少爷,你这拳的力量产生出了爆破音,超出了赤级,达到了橙师初阶,你现在进四组修练吧!”
少年组区,一组为初级,赤级雷者中阶;二三组为中级,赤级雷者高阶;四五组为高级,橙级雷师级别。
雷荣奇没多说,径直走到四组所在方块。这小组的教练是个大块头,满脸胳腮胡,又密又黑,像个中年人,实际年龄应在三十以下。
“荣荣奇少爷,欢迎到我们四组晨练!当你雷武进入橙级五阶,再转五组。我们有几个月,或者一年,在一起相处。”这位教练开口就是雷门嗓,声如其人。
“请问叔叔你叫……”雷荣荣奇上前招呼。
“呵,呵!看看,我把这都忘记了。荣奇少爷,叫我声叔叔不敢当,我们属同辈,我爷爷是二长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一次,这你可能忘记了。你看我是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大叔?哈,哈!老哥其实才二十三岁,早几天才相亲……”教练大人话说得太爽了,说了半天还没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不过雷荣奇已经想起了这个人,喊道:“原来你是荣德大哥啊!以后在你手下晨练,请多多关照!”急忙打断了雷大教练的话,连相亲的话题都扯了出来,还不知要扯多远。
组里学员,有许多忍不住,开始发笑。这个貌似威严的教练,不怎么地善于镇场子啊。
欢迎仪式刚结束,一个愣头愣脑的壮硕少年,蹬蹬地跑过来,大嚷着:“教练,他今天才来,就进四组,我和姐姐来了十多天了,还跟在那群小屁孩的队里,我跟姐姐也要在这里练。”
此少年正是被族长特准进入精英组训练的愣头二,他的实名叫雷哲。
雷荣德教练出面解释,愣头二哪听解释,他的大脑一根筋,自己认定的就是有理。
“哲哲,你怎么又跟人闹了。”雷沐萍急忙过来叫住愣头二。从雷沐萍的口气中听出,愣头二来精英队伍这些天,没少去找人“论理”。
“姐姐,不是我闹,是他们不讲理。”愣头二在姐姐面前低着头,非常受委屈。
“沐萍小婶,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雷荣奇吃惊地叫了起来。
振山订婚时,雷荣奇在场,当时雷荣奇叫沐萍小婶,将雷沐萍叫得一脸通红,因此两人的映像都很深。因为雷沐萍不经常来城堡,后来也只见过一两次面。
这次雷沐萍未脸红,现在的晨练,不是长谈的时候,叙过礼后,急匆匆拉着弟弟愣头二回一小组。
愣头二很是不服,但不敢违背姐姐,朝雷荣奇哼了两声,意思不按他想的常理出牌,他还没完。
晨练是雷鸣堡延续了两千年的习俗,从精选而来初入门的六七岁少男少女,到踏入绿级雷王之前都进行集体晨练,激励每一个学员奋勇向上,相互之间的攀比,方能找到差距。
晨练的最初目的是打熬雷体,属于基础修练,少年组常用的练体动作十分简单,主要的是立桩拉马,冲拳踢腿,再配合吐纳运气。一招一式看似简单,最终摸透其中巧门,不经过千百次练习,哪能达到气随身动,圆融自余?
圆融自余,为雷体小成,这时骨格舒伸,肌肉密揍,筋脉蕴劲,发拳夹声,形成爆破音,视为橙级雷师的特征。
雷荣奇来此修练,怀着一颗赤诚之心,站在队伍中,一招一式都跟着教练走。
简单的动作,有时让人生烦,特别是那些天才学员,一学就会,站桩拉马,只当是浪费时间。
一个时辰,雷荣奇在成千上万声的哼哈声渡过。初接受这种放声吐气,嗓门酸酸的有些发哑,最后他坚持过来了。
初升的太阳,暖洋地爬上了城堡,一天的晨练到这个时候结束。
“少爷!”
“少爷!”
晨练刚停,雷欣怡雷慕嫣两个丫环朝雷荣奇奔了过去。
两个丫环在寒冷的霜风中,颤抖了一个时辰,冷得够呛。
爱俏的小姑娘,笨大的风衣在出门的时候把它脱了,口口声声说不怕冷,两张小脸现在都变成乌青色。幸亏雷慕嫣替少爷考虑,事先带着一个炎晶手炉,雷荣奇没用上,反给她们提供了方便,不然两个丫环早被冻僵了。
“少爷,你都流汗了,累不累啊!”雷欣怡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巾,忙上前帮雷荣奇抹汗。
“是啊!少爷,你的修练服裂开缝了。”雷慕嫣也忙不叠地替他整理衣服。
受着两个丫环的服侍,雷荣奇心中一酸,又充满甜意。这之前一切都是母亲在对他细心呵护,如今换作两个丫环,对他仍然体贴入微。
雷荣奇带着丫环正要离开广场,一个比他高过一颗脑袋,体重超过他两倍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进入四组不合理,教练说四组的力气比一组大,你打得过我,我才放你过去。”
愣头二,就是愣头二,他比雷荣奇早来不能进入四组,雷荣德教练的解释,雷荣奇达到了橙师的要求,具体说力气大于一组,所以不与他同在一组。
橙师境界什么,愣头二不十分清楚,说到力气,愣头二自认为力量不比别人小,双手能够举起八百上千的重物,家里住的那条街上没有几个敢与他比力量,遇到一些二货想占他姐的便宜,没少被他的拳头教训,地痞流氓跟在他身后叫他哲大少,打出了一片小天地,有大力神的称号。
他不知道上千斤力气,仅相当于赤级雷者高阶,初阶橙师都在一千二以上。不上一千斤的气劲那里能够一拳在空中擦出爆破音。
雷荣奇心里微微轻叹,沐萍小婶离开得这么快,怎不把愣头二带走?他那里知道,愣头二将姐姐送到附近的训练基地,一溜烟折回专找雷荣奇理论来着。
“你打不打,你不敢打就是小娘养的。”愣头二脑子虽然不怎么灵光,跟街头小混混接触多了,或多或少学了些小混混的流氓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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