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地平线上泛起的一簇簇光晕,小心翼翼地侵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远处一座巍峨大山拔地而起,郁郁葱葱的树木轻伏在它的身上,就像给大山披上了一件翠绿的外衣。从山脚处抬头望去,笔直的山峰如同一柄绝世宝剑直刺云霄,一条蜿蜒的小路盘旋在山间,青白色的花钢石板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变得细腻光滑。
此时一个青衣少年正挑着两桶水从山下走来。少年步子不大,步伐却甚是稳健,如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极少出现误差。兴许是心中有高兴的事儿,少年的步伐比平时略有加快,不消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石板路上。
“九十九一百,哦!终于挑完,快点回去,粥快熟了。”星痕嘴角咧起一丝浅笑。将手中两个水桶放在大水缸旁。此时大水缸中已经蓄满水,显然是星痕辛苦一早上的成果。
每天早中晚三个时段挑一百桶水灌满整个大水缸,俨然已经成为星痕的生命中的一部分,自打爷爷帮他在武阳学院外院求到这个杂役的活之后,他已经为武阳学院外院整整挑了五年的水了。
想起十岁那年稚嫩的肩膀只能挑着小桶,慢慢悠悠的跟在爷爷的后面,如今随着年龄身体的成长已然能独立完成这些工作且游刃有余。
星痕深吸一口气,时间不止是让他得到成长,时间也催老了爷爷,更是在一个月前带走了他在这个世界在最后也是唯一一个亲人。
一口气缓缓的呼出,星痕收回思绪,嘴角微微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答应过爷爷要开心,要坚强,他不想让爷爷失望。哪怕这陌生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哪怕他一直都很想念。
卸去木桶的负担,星痕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幽静茅屋前,房前扎着一圈篱笆,里面种着两排青菜,这里就是他与爷爷相依为命十年的家。虽然简陋,但却四处弥漫着温馨的味道。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吃饭的桌子,一个存放衣物的桃红木箱,别无他物。
后院是一块较大的平地被一圈竹篱笆围了起来,最外围便是一片竹林围绕,几只肥硕的家鸡悠然自得的在竹林间觅食。
院内左侧搭了个简易的鸡舍,旁边放着几个杂草堆积的鸡窝。右边靠近房子的地方搭了个寒酸的厨房,虽说地方简陋,收拾的却挺干净,油盐酱醋整齐的摆在炉灶上。
此时炉灶上散着热气,粥香随着热气向四周扩散。
“嘿嘿!时间刚刚好。”星痕掀开锅盖,一大碗小米粥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受到香气的撩拨星痕的肚子立即响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星痕享受地摸着高高隆起肚皮,以前他就是这样和爷爷吃完饭,然后一边聊着天,一边享受这饭后的闲暇时光。
星痕眼睛微眯,不由得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宽阔的银白色指环上衔着一个戒面,无数小小点点的银点错落有致的散布在戒面上,以星痕的审美来看,这简直是.....够丑的。
不过奈何,再丑他也得戴上,因为这枚戒指是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而且关乎他的身世。
星痕知道自己不是爷爷的亲孙子,从别的武阳学院外院杂役口中,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是爷爷在十年前捡回来的,也有可能是抱养的,具体情况是如何没人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不是爷爷亲生的。
他从来没有问过,爷爷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星痕很容易满足,他只知道爷爷很疼爱他,这就足够,其他的他不奢求。
直到爷爷去世那天,才将他的身世托盘而出,并将这枚戒指交给他。
从爷爷口中星痕得知,他确实是爷爷捡回来的,只是不同的是他不是在地上捡的,而是从天上直接坠落到爷爷面前的。那时正是这枚戒指释放出一个灰色的光圈保护着他,才令他没有受伤。
爷爷知道这件事事有蹊跷,所以将星痕抱回后,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也将这枚戒指封存在了桃木箱的最底下,从不拿出来示人。
爷爷怕被人追查,将事发地点做了伪装,将他随身穿的绣着“星痕”两个字的衣物也一起焚烧了,也是因为自己随身衣物上的“星痕”两字,他便有了星痕这个名字。
爷爷临终时说他这一辈子最得意高兴的事就是那时毫不犹豫地抱回了他,但他一辈子最内疚的事也是抱回了他,他知道星痕的身世必然不简单,但当星痕醒来时,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导致无法寻找自己的身世,而他也没有能力帮星痕去寻找。
星痕眼中满满都是无奈,苦笑一声,自己的身世还真是曲折离奇啊!
收拾收拾心情,推开房门,迎着朝阳晨霞,微微眯起眼睛,不管多离奇,父母亲他都要去寻找的。就算历经艰辛,就算希望渺茫。
再说了,不是还有一枚古怪又丑陋的戒指嘛!星痕摸着戒指无声的笑了笑。
武阳学院是天穹帝国南域十三城落云城势力范围内最高学府,是落云城各大势力为培养人才而建,落云城势力范围内的人都以能进入武阳学院为荣。
只要进入武阳学院就意味能飞黄腾达过人上人的日子。而武阳学院又有内外院之分,就算是只能进入外院,学成以后出去就能找份高收入且稳定的工作。
如果能进入内院,那更是不得了,落云城各大势力都会抢着要,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此时星痕已经来到早晨倒水的地方,一堵高高的围墙竖立在水缸旁,星痕从围墙边上拿出一把扫帚,绕过水缸就看见围墙中间开了一扇小小的门,提着扫帚踏入门内。
一阵喧嚣声传来,只见一片巨大的平坦石板广场上,几百个身穿白色武士服的身影在各自练习着武技。十几名老师模样的人穿梭其中,不时纠正弟子的动作。
每每看到这一幕,星痕都会从心底里涌现出一种渴望,一种变强大的渴望。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要去寻找父母,没有武力估计连落云城都走不出去。
旋即嘴角咧起一丝苦笑,习武自己还能行吗?还有机会吗?星痕甩了甩头努力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脑外,提起扫帚沿着广场外围开始清扫。
这片广阔练武场坐落在武阳山半山腰,广场后面有一排排低矮的建筑物,那都是武阳学院外门弟子的居所。再往后有十几座独立的房子,那些是外院老师的住所。
武阳山半山腰是外院所在,而山顶就是所有外院弟子梦寐以求的地方,武阳学院内院。
星痕一边围着练武场扫着落叶,一边偷瞄着场内外门弟子们练习着入门武技。有练拳的;练掌的;练剑的;练刀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虽然只是入门武技,却也不是谁都能看的,每个势力对自己的武技,心法保护得极为严密的,因为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
就算是修炼风气较为开放的学院亦是如此。所以星痕就算可以趁职务之便接近练武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偷学武技,只能趁人不注意偷偷学习。
星痕看着外院弟子练习武技,自己在心里默默演练,一如以往心头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总是感觉别人在练武技的时候破绽百出。有时该用一分力时,却用了两分力结果招式用老,无法及时回防,整套武技断断续续,无法连贯。
每每如此星痕自己就会在脑海了重新演练,他感觉如果是自己来练效果一定比他们好。
外院老师在指点弟子的错误时,更是肯定了星痕的想法,这不禁让星痕十分欣喜“嘿嘿!虽然我无法修炼,但在武技领悟上还是很厉害的嘛!”
此时一个外院老师模样的人走上了练武场中央的演武台,演武台是块一人多高长宽十几米的玄青石,整块玄青石上方十分平整,听说是内院高手一剑削平的,当时听得星痕一愣一愣的。
而上台的外院老师星痕是认识的,这个人是外院总管石潘,负责管理外院一切事务。
虽说是石潘是外院总管,星痕却对他一点不感冒,甚至对他十分厌恶,因为这个石潘十分爱贪小便宜,经常克扣下面杂役的工钱,把自己倒是养得肥头大耳的。所以在私底下星痕喜欢叫他死胖子。
“死胖子!”见石潘上台,星痕不禁低呼了一声,不过他也知道今天估计有什么大事要说,或者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一般情况石潘是不会亲自过来的,平时都是几个副总管在管事儿。
此时外院的弟子都注意到总管到台上了。
只见石潘两只肥肥的大手向下虚压,当然用星痕的话说那就是两只猪蹄在那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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