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精彩~东方~文学~☆☆徐恩砚和手下们在城北山脚的树林里套上了防弹衣整理着配枪和子弹等着徐义龙通知恩锦的下落再决定是否动身上山不久徐恩砚接到电话夜风嘈切那边徐义龙的声音听不太清好像跟着电流一起轻抖
“哥恩锦找到了我们在船上恩锦说什么也要见你一面你先回來一趟吧……”
“回去”徐恩砚仰望被军事基地的红外线割成好几块的天空终是不忍拒绝恩锦的请求这可能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晚了也是他见妹妹的最后一面了
手下们说要护送他同去几个人回到海边一处荒无人迹的浅滩乘上了來时的小艇开出一段水路导航装置闪着绿光小艇朝着停在海中央的大船驶去徐恩砚并不知道廖子君此时已踏雪无痕地走进了基地的侧门只身闯入龙潭
徐义龙的调虎离山计要比徐恩砚用得精妙阴毒许多就在当天下午徐义龙和廖子君合演双簧告知廖寅汉子君已被徐家绑架若想赎人必须交出芯片由廖寅汉一人送过來不准报警不允许带任何支援否则就立刻撕票
廖寅汉争辩说芯片尚在冯九那里可徐义龙油盐不进声称这些条件缺一不可若廖家不同意就等着给廖子君收尸半个小时后廖家收到了一只信封里面是大量虐待子君的照片她被绑在墙角衣衫残存满身血迹叫天天不应
廖寅汉将手边的水杯握得粉碎朱雅曼泪洒衣襟廖夫人大喊着“就让廖子君那个丧门星去死吧”廖司令作为父亲并沒有露出非救爱女不可的神色只是问儿子“能不能我替你去”
“他们指名要我去爸我不可能让你替我承担风险”廖寅汉说
廖司令沉默了近一个世纪“那你别去了我们报警派人搜捕子君……就听天由命吧……”
佣人周妈哭天抢地跪了下來“老爷不能不管小姐啊……小姐的命本來就苦……”
朱雅曼也急了眼“子君是廖家人啊我们怎么能不救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不想她有事……”
“爸放弃子君是不现实的一旦我们报了警绑架案很可能被媒体披露那样一來大家都会知道廖家为了政治上的好处由着女儿被人撕票这对廖家是极度不利的”廖寅汉客观到近乎冷血地分析
“这怎么是由着女儿被撕票这是决不纵容犯罪”廖司令辩道
“爸那些看新闻的人会怎么想你左右得了吗无论我们是不是受害者廖家的名誉都会因这件事而下降所以媒体绝不能介入”廖寅汉有理有据“就算我遂了徐义龙的愿去了他们船上他们又敢拿我怎么样我们的基地里还存着可以让徐家朝不保夕的罪证徐家敢动我他们也别想活等我上了船这边就能尽快确定船的位置支援部队只要跟上就行徐家已经沒有多少追随者了凭几个虾兵蟹将成不了气候”
“你不能一个人去如果他们狗急跳墙你怎么办你若出了差池……”廖司令说不下去了只将烟斗在桌上一敲而断
“徐义龙要我一个人去我当然不会傻到真那么做但我不能带太多人”廖寅汉好胜地抬了抬嘴角“徐义龙说了只要我肯单独前往我就会看到廖家这两年的内鬼是谁……这也是我一直以來想知道的所以我得冒点险”
显然徐义龙亮出的牌里内鬼这一张要比廖子君被绑架更具诱惑力
当晚廖寅汉几乎每分钟都在联系冯九试图快点拿到芯片占取先机可是冯九却处在了失联的状态中廖寅汉心觉不妥但还是不宜延误地登上了徐义龙安排在海边的一叶小舟向茫茫大海中不知何处的目的船只飘去后面遥遥跟着几艘随从的小船
廖寅汉本就自负并非软懦之辈他实在太想弄清徐家人究竟藏身在哪条船上太想揭开内鬼的真实身份忽略了自己正往陷阱的深处去与此同时廖司令指派了尽可能多的兵力驻守在海上却沒声张是什么任务
廖寅汉被船夫带着在水路上七拐八绕按徐家的指令换了好几次小船和船夫夜色下他静抚着无名指的婚戒临别前朱雅曼瑟瑟缩缩地抱住他“你别去了交给别人好吗……我不想失去子君可我更不能失去你……”
由于廖家的少爷和小姐都入了虎穴状况紧急所以军事基地的部分守卫也被抽调而出去海上待命这正是基地最薄弱的时候也是廖子君趁虚而入的突破点
她孑然一身在这战局之中每个人都有恃无恐可她只有孤身孤胆唯一恃仗的只是久远记忆中的两句话
有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女人说“念萍就当作是我杀了他你逃吧”
而女人回以一抹笑“我不会让你代我受过否则我为你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啊廖子君想如果明知非死即伤还让徐恩砚去涉险那么她此前为他抛洒的一腔热血不都落了空
徐恩砚踏上唐家轮船的甲板时四周唯有风声浪声船上一片肃寂夜色如章鱼的乌汁涂了人满头满脸他在颠簸的甲板上走了几步隐约听见女孩的啜泣那不是恩锦似乎是唐樱就在这时徐义龙出现在他身后“哥”
“恩锦呢她先前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來白叫人担心”徐恩砚四顾“她在舱室里我去找她我不能呆太久子君还在山上等我”
“哥”徐义龙突然痛哭流涕“恩锦死了她用命换來了这个”
说着他冲哥哥摊开手心徐家为之生为之死的那枚芯片安然栖息在掌中
死去的恩锦躺在舱室的床板中央唐樱已经给她擦干了血换了身干净衣裳使她看起來像是刚出浴后安枕甜睡的小姑娘徐恩砚多希望自己的呜咽声可以将她吵醒
恩锦的生命是终结在一间戏馆里的就是她妈妈曾唱红一片天的老戏馆十多年前那女伶为救徐司令横死戏馆失了台柱子不久就关张了如今残屋破瓦荒烟蔓草但恩锦知道此处还留着冯九的许多回忆于是她來了果然在这里找到他
她是独身前來的沒有告诉哥哥们只因她想给冯九留条生路可临到头來两人竟一同葬身此处
谁也不知道她和冯九是怎么冲突起來的当小西一身是血地将徐义龙领到戏馆时巨大的木纹地板上只有两具坠楼的冰冷身体看样子是在戏馆三楼的旋梯发生了推撞双双坠落下去大片血色扩散一汪黏腻的黑红
讽刺的是恩锦和冯九死去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亲相爱冯九面目虽凶恶却紧紧用手护住恩锦的头部而恩锦甚至将唇靠在冯九的侧脸上徐义龙看不出这是摔落姿势的巧合还是死前的本能动作
冯九的防护沒能挽救恩锦一命她的头颈扎在了已然破损的凤冠之上当场死亡徐义龙在她攥得像水泥一般紧实的右手中发现了那枚芯片他掰了好半天才掰开她的指头芯片竟一血不染被她保管得毫无差漏
趁着夜色徐义龙拼死将恩锦的尸首带回船上小西却不肯跟他走而是朝大海的反方向跑去它老了腿脚不太灵便却仍是疾奔徐义龙觉得诧异忠心的狗儿不是应该一直守护在主人身边吗
灯光衰黄的舱室里徐义龙望着床铺上昏迷的父亲已死的妹妹还是决意要和廖家斗下去可是他的哥哥显然跟他想得不一样徐恩砚茫然诘问“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把我们爱的人一个个赔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义龙试图劝抚“事已至此如果我们再回头也对不起爸爸和恩锦了”
“不既然芯片拿回來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冒那个险我这就告诉子君……”
“哥”徐义龙忽然寒了脸身上有一种逆我者亡的气势直直凝视他“已经晚了我不会让你去告诉廖子君的”
徐恩砚听了骤然望住他心底的恐慌如山洪袭來
“你什么意思”
“我和廖子君已经说好……哥其实我把你叫回來根本不是因为恩锦……”徐义龙身形暗如魔影“即使沒有恩锦我还会找别的理由比如爸爸醒了总之你必须回來”
“你们骗我”徐恩砚晃了晃步子向后跌去“子君她……她骗我”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够了解她吗”徐义龙叹服地笑笑“你早该知道她宁愿杀尽天下人也要让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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