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山野稀客(2)
听到老翁并没有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秦叔内心不由有些愠恼,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宜和一老翁一般见识,且入乡随俗的习惯让自己瞬间抛弃了不耐烦的感觉,于是又上前拉近了些距离,和蔼地道:
“老人家好眼光,我们是从傲州而来,想在这中川州游玩游玩,不想迷失方向,已在大山中行走了两天。如今有幸遇到您老,正想请问此地地名,好找寻道路穿沿而去,还望老人家不吝指引。”
“呵呵!几位英雄不必客气,此地名为落盆坳,乃为中川州腹地宁川府道冲县境内,英雄们有何需要可直接说出,老朽定当全力帮助。”老翁看到秦叔礼数到位,不免哈哈一笑,抚了抚满把的白胡须,接着又道:“不过老朽活了八十多年,几位胯下的马匹神骏非凡,可是很少见到啊,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月什么马?”
“多谢老人家了,这马匹么……”看到老翁一脸的疑问,秦叔不由迟疑了一下。
“老人家,这自然就是天下闻名的月豹马了,上万两玄龙黄金才能购到一匹哩!”后面的刘智忍不住在马上高声地道,脸上透出一股自傲的神色。秦叔不由回头面带愠色地看了刘智一眼,心想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但也没有说什么。
“是吗?对了,我想起来了,好似在四十多年前,也曾经有一外外来的英雄骑着这样一匹马,来时还要我们村给他的马准备上好的饮料,比人还吃得好,啧啧,果然不是凡品!”老翁顿时两眼放光,紧紧地盯着三匹吹鼻扬蹄的月豹马,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看着老翁那惊愕的表情,秦叔也禁不住微笑起来,和声道:“老人家,年轻人说话有些张狂了,现在有这马的人多了。还请问老人家,此处出去是哪儿?三百里内有没有客栈?”
“哦,英雄言重了,老朽一次就看到三匹月豹马,是我的眼福啊。对了,此地是宁川府道冲县和安易府的边界,只有一条道连接安易府的谷阳县,到谷阳县境内还有四百来里,人迹稀少,山道崎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客栈了。哎,这朝廷,哪管我们这些山里乡人的死活哟!”说罢老翁摇了摇头一阵叹息。
仍骑在马上的二少主心内一沉,和刘智对视了一眼,又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秦叔。
秦叔听罢老翁的话,也紧皱眉头沉思不语。
“几位英雄可是愁找不到打尖的客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在老朽家中小住一宿,不过仅是粗茶淡饭,好的招待就谈不上了。”老翁热情地说道。
“哪里哪里,那就多谢老人家了!”秦叔赶紧说道,又急忙施了一礼,回头对二少主二人道:“我们就在此麻烦老人家一晚吧!”听罢秦叔安排,二人旋即从马上一跃而下,潇洒的姿态引得周围那几个孩童惊声叫好不已。
二少主神俊的脸庞上面带笑容,走到老翁面前,右手一伸,一大块玄龙黄金便摊在手中,恭声道:“麻烦老人家了,这点小钱略表我等几人心意。”
老翁看着这青年侠少一伸手就是一大块玄龙黄金,不由吃惊地道:“不敢不敢,留宿几位英雄本是我山野之人待客之道,不能希望什么报酬,况且还这么多!?”说完看着二少主手中的玄龙黄金,咽了咽唾沫,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也难怪老翁吃惊,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在玄龙大陆上,最通用的货币就有三样:一是玄龙银。玄龙银通体晶黑,白天无甚特别之处,但是在有月的晚上,玄龙银在月光的照耀下,会散发出道道银白色的光芒,而整块玄龙银也会奇妙地变为晶莹剔透,美妙异常;二是玄龙黄金。玄龙黄金可是绝大多数富贵人家财产的主要计量货币,在阳光照耀下,能发出七彩光芒,其中紫气尤甚;三是珍贵无比的玄龙紫金了。玄龙紫金由玄龙黄金加入紫玉数十天锻造而成。仅仅从数量上而言,五百两玄龙黄金和二十两紫玉才能锻造出一两玄龙紫金,玄龙紫金有极其坚韧的强度和延展性,除非是用特殊的手段经特殊工匠才能切割开来,正因为珍贵异常,玄龙紫金在切割时就只能切割成一钱一锭。最为珍贵奇特的是,玄龙紫金还具有固气修身防治疾病之功效。因此不是绝顶的富豪人家实力庞大的家族或是皇室,很少能见到玄龙紫金的影子。
一两玄龙紫金可以兑换一千两玄龙黄金,一两玄龙黄金可以兑换一百两玄龙银,而一两玄龙银就可以购买一千斤粮食,或是耕地的力牛一头。
现在二少主手里摊出的那一大块玄龙黄金,至少要有十两。也就是说,兑换成玄龙银那可就是整整一千两了!那可是这老翁几辈子辛劳都赚不到的财产啊!
老翁又揉了揉眼睛,更加激动地地望着二少主,又调头看了看微笑着的秦叔,然后再看看一脸顽皮的刘智,瞬间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拿着吧,老人家。”秦叔微笑地说道。
“真真这是真的吗?”老翁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可是一大笔惊人的财富啊!
“是真的!老哥哥。”看着老翁那雪白的胡子随着颤抖的身体拉动着,秦叔不由在内心发出一阵阵感叹。这几两玄龙金,对于白云山而言,无异九牛一毛,而对于这个小山村的一户普通人家而言,却又是一笔巨大无比的财富,人和人难道就有这么大的差异吗?
“那就好,那就好!”老翁终于在几人的鼓励下颤巍巍地用枯老的双手捧起了那笔巨大的财富。几个幼童也莫明其妙的望着平时笑哈哈的爷爷此刻那几乎流泪的表情。
“如果早有这些钱,我那可怜的明子就不会死了,还有他那悲惨的妻子和孩子也不会死于非命了!老天爷真是造化弄人啊!”说罢老翁终于流下了两股浑浊的老泪。悲戚的感叹让秦叔几人一时之前也沉寂下来,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一个六七岁的幼童吓得跑上前来,牵住老翁的袖子摇摆着问道,话音也带着哭腔。
“哎哎,小三子,爷爷没有哭,爷爷是高兴啊!”老翁赶紧擦了擦眼泪,又抬头对秦叔等人连连道:“几位恩人,让你们笑话了,来来来,快进屋喝水,快进屋喝水!小三子,快到练技场去叫你爹和大伯来,还有你妈,叫他们都赶快来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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