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杀她?
相思首先想到了自己同胞的长姐,只是此时她人还在江淮,她的人也在盯着孟若饴的举动,最近并没有传来她有什么样的动静,反而是花的时间讨好父亲去了。至于其他人,她与玖姨娘没有什么冲突,上辈子闹成那样玖姨娘都没有买凶杀她,这辈子她们两个毫无交集,应该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左算右算再看这杀人的阵仗,要杀她的人背景肯定不会简单,她家里那些货色根本排不上号。
如此看来,应该是她这张脸惹了祸。
“当年那位杨姑娘实在蹊跷,其中让人想不通的也有许多,只是单凭我长得像她,就要杀我也太奇怪了。”相思不过想了片刻就摇头道。
陌篱只觉着怀中软软,姑娘如同尝过的棉花糖,抱紧了怕伤了,抱松了又怕丢了,总觉着没有安全感。
“这世上喜欢迁怒的人不在少数。”陌篱搂着相思,垂下浓密的睫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你……”原先还能感受到密林中阴冷的寒风,可这会子被陌篱拥住到觉着面红耳赤,隐隐冒汗,相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到被陌篱拦住了。
陌篱什么都不敢说,他本就缺乏自信,这会子更是害怕他说什么相思都会拒绝他,他就像贪恋空气的鱼,能在沉入水底之前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相思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的说道:“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
陌篱闭了闭眼道:“一直这样不好么?”
相思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喜欢耍无赖的家伙,依着她的房门死活都不愿离去,最后软硬兼施到是强留在她的卧房,从此到将她的卧房当做了他的。
心一缩,相思实在不敢去想她死了以后,陌篱会如何,她强制冷下声音道:“我当你是朋友,可是有时候你该适可而止。”
陌篱只觉着整个人都疼到不行,他似乎完全没法接受相思对他说出任何冰冷的语言,他喜欢她对他笑,对他闹,或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相互依靠,可他也知道这恐怕只是他一个人的奢望。
慢慢放开怀里的姑娘,陌篱强压制住心中的悲伤,他撇开脸不敢去看相思,只是找了个树桩坐下又半天没有言语,很明显哪怕他放开了她也不想让她回去。
“是山庄的人让你给我收集那些东西的?”相思问道。
“是我师父,也是山庄的庄主。”陌篱死死盯着相思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也没有接触过?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东西恐怕是你很需要或者很喜欢的。”
相思也同时盯住陌篱的眼睛,心里更加确定,重生的似乎只有她一个,可是那位庄主到底是谁,让陌篱收集这些东西以及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这辈子慢慢变了模样和这位庄主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平日里并不出门,也没有认识外人,不知道这位庄主是男是女?”
陌篱只需一眼就知道相思没有说谎,但是相思对他的那种刻意疏离还有偶尔间流露出怀念,甚至透过他似乎看到谁的那种感觉,就由于芒刺在背,刺得浑身难受。他从灵魂深处就不希望相思心里有人,且这个人比他还要重要。
“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自小被这位庄主照拂,庄子里的总管……也算我半个师父。”陌篱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虽然兰总管在他的成长中占有很大的分量,也确实教授了他很多东西,但是他对兰总管的那一套实在不敢苟同,尤其是这家伙戳穿了他的心思。
相思越听越心惊,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上辈子所知道的范围,这样一个山庄将她与陌篱牢牢的捆绑在一起,让她与他挣不开也逃不掉,她不知道自己之前远离断指的命运是不是山庄改变的,但是很明显山庄正在改变上辈子的很多事情,难道说那位庄主也与她一样?
“你师父,我能不能见见?”相思头有些疼,她一直孤军奋战甚至带着迷茫,原先想要达到的安逸生活也被她这张脸毁掉了一半,她实在迫切的想要找到解决的方法,她隐隐觉着能够知道她的喜好并将陌篱送到她身边的那个人应该对她并无恶意。她并不需要阻止别人改变什么,若是那人真的和她一样,多个盟友到是没有坏处。
酸水突突直往上冒,陌篱心里梗的难受,他扯了扯袖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赌气,而是平静的说道:“我师父很神秘,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从来都是让人传达任务或是试炼,教授我的一直都是总管。”
相思只觉好奇,可随后皱眉道:“任务?他们还需要你做什么?危险么?可是有不好的事情?”
陌篱心情一下多云转晴,他见着相思的表情完全发自内心,并不是客套,便忙安抚道:“不是的,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反而多是为我着想,一步步到了今天,还……还遇见你。”
两人只是相视,就又是沉默,陌篱心里充斥着一种甜甜酸酸的味道,双手总是忍不住想要触碰相思,这种急迫让他自己都感觉微微不适。
“回去吧,总不能一辈子在山里。”说着话,相思开始一步步往外走。
陌篱连忙跟在她身后,几度差点拉着相思的手,可最终都是脸颊发红忍住了。
“若是你师父还有什么关于我的事情让你做,你可以先告诉我么?”相思走在前头忽然道。
陌篱没有犹豫,直接道:“你若是想知道,我定会告诉你。”
相思听他如此爽快,就好似上辈子他答应过她的每一次,不由脚步一停,转过身来,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阳光正在陌篱的身后,俊逸的少年眼中那挡不住的情意,让相思原先那些内心的笃定也不由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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