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斗笠盖,地似圆盘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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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盆地位于大陆最南端,风调雨顺四季如春,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传说上古时期天南盆地本是一处高山,周围亦有众山环绕。一日天威突降,顷刻间众山化为乌有,高山变盆地,万千生灵尽没。然而这只是一个故老相传的传说而已,并没有人当真。这里气候温和生活安逸,谁也不认为这里曾经发生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天南盆地周围由崇山峻岭环绕,由于地势的原因与外界少有往来,几乎与外界隔绝,因此自成一方势力。但是这里并不只有一方势力……
天近正午时分,一支人马正在大道上疾驰。这些人风尘仆仆看上去像是赶远路而来,他们身着便装,看不出属于哪支势力。为首的一人年纪五十岁上下,头发中微微有几丝白发。此人身上以及脸上虽然都盖上了一层尘土,但是双目烁烁有神显示出其修为颇为不低。
但是他身旁的人显得略有疲惫,其中一人一拍马向他靠了靠说道:“木长老,眼见就要到览翠城了,天黑之前肯定能上山赶到家里。大伙的修为比不了你,天又这么热,你看兄弟几个都累成这样了,休息一下再赶路吧。再说就算我们挺得住,这马也该喂了。”
木武德向身后看了看,发现后面的几个弟子个个面带疲态,不住的擦汗。
“好吧。”木武德抬手用马鞭指了指前面一棵大柳树,“到前面那棵树下喝点水吃点干粮,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一到树下几个弟子或坐或躺东倒西歪到处都是。其中一个名叫陆真,年纪稍大在众弟子中修为也是最高。陆真挑了块树荫最浓的地方,一把推开一名坐在石头上的同门。陆真看了看那块石头,这块石头平整光滑,看来经常有人坐在上面休息。
“去去去,一边坐去,赶紧给木长老腾个地方。”被推开的那名弟子嘴上不敢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面骂了无数句的“走狗”。旁边的几个弟子也是暗自直撇嘴,各自在心里面也想了不同的词来称呼他。
陆真不管那些,一边招呼木武德坐一面赶紧用袖子掸了掸石头,一脸的谄媚。木武德也装作没看见,答应一声便坐了下来。带这些弟子出来第一是让他们跑个腿儿送个信儿办事方便,再就是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跟仆人也差不多。
陆真一面取出水囊递给木武德,一面又取出把扇子轻轻给木武德扇凉,然后一努嘴指了指身边几个同门。“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放放马。长老那匹马多上点心,喂不好看我饶不了你们。”
木武德喝了口水微微一笑,心道这陆真会办事有眼力见儿。木武德几乎每次出来办事都带着陆真,陆真溜须拍马的功夫不错,每次出门自然也没少捞好处。
被点名的几名弟子悻悻的牵着马一面走一面发牢骚,“快累死了还得放马,也不让人歇会儿。这大道边哪有好草啊。”
其中一名弟子用胳膊肘一捅正发牢骚的那名弟子,嘴一努指了指前面的庄稼地,“谁说没有好草的,你看那片草长得多好。汁多味美,正是放马的好去处。”
“哪有草啊,这分明是庄……,”话说到半截突然一顿,然后拿手指一指出主意的那名弟子,一脸的坏笑“嘿嘿,王奎,都说咱们这帮人中你小子坏主意多。”
“什么坏主意,是聪明,这叫智慧,懂吗?就这儿放马了,赵悬你愿不愿意吧。要不你再往前高升两步,看看前面草嫩不嫩?”
“就这儿了,”说完赵五一指前面的庄稼地,“我看这儿草就挺好,就这儿放马了。李迁你那几匹马也牵过来。”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一脸的阴损。
几匹马吃得正欢实呢,一个老农扛着锄头风似风火似火就跑过来了,一只脚上的鞋都跑掉了。这个老农是附近村里的农民,本来干完活正准备回家吃中午饭呢,忽然看见几个人牵着好几匹马闯到自己的地里又是踩又是吃,可把老头心疼坏了。
“你们什么人哪,怎么跑到庄稼地里来放马了。作孽啊,这都是人吃的,不是喂牲口的。快出去快出去。”
赵悬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老头,“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胡子一大把的人了会好好说话不。哪的人啊,玉神宫的人!吃你两口庄稼怎么了,吃你两口庄稼是给你脸了,知道吗。别给脸不要脸啊,哪凉快哪呆着去。”
“啊,玉神宫。”老头愣了愣,脑子有点发懵。翠南一州方圆几百里都由玉神宫统治,玉神宫正是天南三大势力之一。老头心道玉神宫他可得罪不起,但是一看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满目狼藉又心有不甘,“玉神宫的也不能欺负人!”老头一着急把锄头往边上一扔,两步跑过来抓住马缰绳就要把马往外拽。赵悬一看一步就窜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老头的前襟,“怎么,想抢马是不是,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找打是不是。”
老头气得胡子直翘,王奎一看直冒坏水,马上跑过来把两人分开,“老人家,消消气,不要生气嘛。您看这么大热天,您老年龄又这么大了,把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办。还没吃饭的吧,马上正午了,赶紧回家吧,大娘肯定等急了。”
“回家?我要是回家那这些庄稼还不都得被你们糟蹋了。你看看这多好的庄稼,浇水施肥除草,我们小老百姓种个地不容易啊,你们这是糟蹋东西啊。”
王奎一挑大指,“罢了,您这庄稼侍弄的不错,要说种庄稼您老这份儿的,要不这些马也不能爱吃啊。您看这不庄稼有的是么,这几垄地要是不够吃啊,一会儿我们再把马赶到旁边那几块地去。保准不让这几匹马饿着,我们都知道您老好客,保准让这几匹马吃好了。您老就别操心了,赶紧回家吃饭吧。也别饿着您了是不是,您走好,不送。”
赵悬李迁在一旁直乐,老头则气得满脸通红,“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还道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挺和气呢,你说话更气人更不讲理。”
王奎故作正经道:“您这就不对了是不是,您吃饭也得叫马吃东西是不是,就您知道饿那马就不饿啊。将心比心,人不能光想着自己个儿是不是,做人哪能这么自私呢。都说你们庄稼人实诚好客,您看您这不是给庄稼人脸上抹黑么。再说了,您看看这些马,它们都是跑长途过来的,哪个不比你累,就吃您点庄稼你就忍心不让它们吃么?做人那要讲道理,要胸怀天下,不能光想着自己个儿。要胸怀坦荡,不能藏私啊,你好好想想这个道理,好好琢磨琢磨。”
“你你我我”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往四下一看瞥见了刚才撇在地上的锄头。老头两步跑过去抄起地上的锄头,“你你们欺负人,我跟你们拼了!”
老头举起锄头就奔王奎过来了,王奎他们几个好赖都是玉神宫的弟子,哪把这个农村小老头放在眼里。王奎看老头锄头砸下来了轻轻往旁边一闪,用脚尖轻轻一勾老头的脚脖子,老头扑通一声就摔地上了。幸亏老头是庄稼人身体还算结实,要不非摔坏了不可。
王奎一看赶紧过来假模假式要扶老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看看,摔跤了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走路不知道慢着点。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火气大了有什么好。你说说你要是气死了,你家里老太太不是要守寡了么,不是白白便宜隔壁老王了么。”
老头一把推开王奎的手两下爬了起来,抄起锄头一指王奎,“好小子,你们不光心坏,嘴更缺德。想气死我老头是不是,拿我们穷人寻开心是不是?呸,我隔壁姓李他不姓王。我老头今天跟你们没完!”
老头说完举起锄头又冲了过来,王奎还想上来白活,赵悬一把拉住他,“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净浪费时间。”赵悬一把抓住冲过来的老头前襟轻轻一丢,老头飞出去两丈多远压倒一大片庄稼。老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背过手一捂腰,“哎哟,可摔着我了。好好,你们厉害,我打不过你们。来来来,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们了。”
赵悬几步走到老头跟前,一伸脚踩住老头一条腿,“老头,认个错服个软,给我们每人磕个头叫声爷爷就饶了你,要不然……,嘿嘿”
老头还挺倔,“要不然怎么样呢,我刚才说了,今天这一堆这一块交给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叫爷爷啊,呸,你们叫我爷爷我还嫌你们毛嫩呢。”
“老头,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说着赵悬抬起一只手,五指分作爪状就要下毒手,旁边两人嘿嘿冷笑,对他们来说弄死个农村小老头就跟踩死个蚂蚁差不多。
老头命悬一线,闭眼径直等死,只要赵悬手一落老头就要命染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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