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如果有,鬼又是什么?
我叫于之乐,既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阴阳先生,也不是走街串巷的神算子,更加不是神秘的风水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可以告诉你,鬼到底是什么。
这开头是不是有点故弄玄虚了?
反正我就是有话要说,需要人民群众的倾听,你们可以叫我老于,乐子也行,总之听我把这些事儿掰扯完就行,当然,胆子小的就别听了,别再吓出个好歹来。
值得强调的是,我讲的这些事都是真的,亲身经历,就是憋在心里的时间有点儿久了。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跟同村儿一铁哥们儿在乌兰察布一家小有名气的KTV做保安,你们都懂得,酒吧那种地方的职业很模糊,服务员不一定是卖酒的,他有可能是卖药的,陪酒也不一定是卖笑的,她有可能是卖身的,咳,诸如此类…;…;
其实在早几年的时候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并不新鲜,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我俩干的是啥见不得人的工作,只不过,我们这活儿和一般的小区保安不一样,说通俗一点儿其实就是混混,看场子的。
整天顶着一脑袋花哨的鸡窝穿梭在乌烟瘴气的酒吧寻找那点儿可怜的优越感,就是那时候我和老梁每天必做的事,当然,这活儿不但工资少的可怜,而且碰上闹事的我们还得出头摆平。
不过,这可不是yy小说,你想随便打打架就能混成老大?还左拥右抱的?那根本不可能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现实中的小混混大家也不是没见过,那确实是装逼专业户啊,不过,一样都是人,谁不怕死啊?在这个欺软怕硬的社会遇事只懂死磕的那绝对不是英雄,那是傻逼。
我和老梁当然不是那种热血小青年儿了,对于我俩来说吃饱喝足饿不死就够了,多管闲事那也是工作所需,一个月千多块的工资并不足以让我们这种人玩儿命,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儿。
那时候我和老梁来这酒吧时间不久,有天晚上轮我俩在门口执勤,大概是后半夜两点多快散场的时候吧?有个提着酒瓶的醉鬼来到了酒吧门口,说东边儿的巷子死人了,让我过去看看。
这人小个儿不高,挺瘦的小身板儿穿着一身黑,说话是南方口音,张嘴就是满口的酒气。
不过,我俩一看这醉鬼的穿衣打扮,像是个有钱的,虽然喝多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但顾客就是亲爹啊,尤其是这种衣着光鲜的有钱人,我们也得罪不起。
而且,就这酒吧,干酒架骂闲街的我和老梁倒是遇上过几回,都是咋呼咋呼就散了,谁也不想把事闹大,真搞出人命的,还真是没见过。
当时想着东边儿那巷子不远,我跟老梁打了个招呼,让他盯着,我也就跟那醉鬼过去看看了。
那醉鬼说的巷子其实就是这酒吧和旁边宾馆之间的夹缝,在我的印象中,那条巷子不是很宽,而且是条死胡同,平时巷子口就被用来堆垃圾了,偶尔有一两个醉鬼会去那巷子里大小便。
是条挺脏的巷子。
所以这醉鬼一边嘀咕着死人了不干净,一边把我领过去的时候,我也没在意。
不过,到了巷口附近的时候,那个醉鬼嫌不干净,死活都不进去了,让我自己去看,说他在外边儿等着我。
说实话,当时要不是看他像个有钱的,鬼才愿意伺候这孙子。
不过想着反正都过来了,不进去又说不过去,我就捏鼻子硬着头皮进了那条死胡同,可我几乎走到了那条死胡同的尽头,也没看到什么死人,连具阿猫阿狗的尸体都没有。
知道被那个醉鬼耍了,我这心里挺来气的,就想出去教训一下那个老醉鬼,可就在这时候,我后脖子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
我这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上直往下渗凉气儿。
当时是夏天,虽说北方的夜里是有点儿凉,可也不至于凉的钻骨头。
心里觉得奇怪,我就抬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差点儿没给我把魂儿吓飞了。
就在我的头顶,几米高的地方,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趴在半空中。
这女人四肢朝下耷拉着,头垂的很低,长长的头发迎风而动,一条鲜红的丝巾从她脖子上垂下来,随着夜风的抚动而轻轻的扫着我的脖子…;…;
你说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又是在山区,所以小时候那副还很纯粹的幼小心灵也没少受到封建迷信的荼毒,当时那一幕确实是把我吓的不轻,以至于让我瞬间就厥过去了。
后来是老梁把我掐醒的,他问我是不是着了那个醉鬼的道儿?让我快看看钱和手机还在不在。
我当时都被吓蒙了,醒了也没回过神儿,听老梁念叨,我这才看了看四周,还在那条巷子里,但刚才那个鬼影已经不见了。
都说半夜遇鬼命换命,我现在命留不留得住都是问题了,哪还有心思管那几毛钱和破手机?
见我愣着也不动,老梁把手放到我眼前晃了晃,问我到底有没有事?
回过神,我当然是立刻起身,催促着老梁赶紧离开,直到回了酒吧门口,我还觉得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像是做梦一样。
也许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的错觉?
可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了,知道摩擦力,吸引力,杀伤力,还真就不知道压力是个什么鬼,而且我总觉得脖子上被扫那一下挺真的。
不过这事儿要是说出来,估计老梁也不会信,说谁听,谁也不信啊,我自己还不信呢…;…;
我提心吊胆的抽了半宿的烟,倒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早上下班儿后我和老梁就回宿舍了。
酒吧这地儿也算是繁华地段儿,房租贵,所以我们这些员工的宿舍在两条街之外的旧公寓楼,两室一厅,不过,倒也没几个人住,就我和老梁,还有一个调酒的小子。
我和老梁睡一屋,那调酒的小子比我俩来的晚,除了在酒吧工作,他似乎还有其他的兼职,平时也见不了几面,所以很少说上话,倒也算是清净,对于上夜班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补觉的好环境。
那天我和老梁回宿舍之后,就各自**睡觉了,熬一夜确实是够受的,我在上铺,躺床上没多长时间下边儿就传来了老梁磨牙放屁打呼噜的声音,可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只能瞪着发黄的天花板出神。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又觉得这脑袋顶上凉飕飕的,又是那种渗着头皮钻骨头的凉,感觉就像有人在拿空调对着我脑袋吹,当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了,全身僵硬的连手指都动不了。
你们说这是不是鬼压床?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是明知道头顶上有恐怖的东西,却还想去看,身体越是动不了,就越想挣扎。
我当时就是那种状态,可始终都挣不动,只能翻着白眼儿往脑袋顶上看,就在我觉得眼珠子快翻抽筋儿的时候,一个脑袋突然探过来,几乎拢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没有五官,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后脑勺,除了头发,我只能看到顺着头发流下来的红褐色粘液,一点点的滴到我的脸上,凉飕飕的,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鬼?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可我发不出声音,直到一条红色的丝巾荡过来猛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袭来,我这才惊叫一声,猛的坐起了身。
一身的冷汗夹带着皮肉的酸痛,让我疲惫不堪,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消失了,我惊慌的抬手摸了一把脸,是汗,没有血。
房间里已经开了灯,天黑了,我刚才看到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梦。
就在我扭头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时候,老梁的声音从下铺传来,他问我干啥呢一惊一乍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岔开话题问他几点了,老梁这才端着一个茶缸子从下铺钻出来,递给我一个纸包,嘟囔着说我发烧了,一觉睡到了十点多,让我赶紧把药喝了。
刚才鲜血滴在脸上的冰冷触感,让我在接触这个茶缸子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问老梁,这水怎么是凉的?
心里其实有点儿打鼓,我是不是还在梦里?这水一喝不会变成血吧?因为恐怖片儿里都是这么演的…;…;
老梁却是骂了一句,你咋这么多屁事?凉白开当然是凉的了,老子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着你,班儿都没上,你还…;…;
老梁话说一半儿突然没声了,眼珠子瞪的溜圆,往我跟前凑了凑,问,乐子,你脖子怎么了?
我看老梁这个眼神儿,不禁就是一哆嗦,表情有些僵硬的反问他,我…;…;我脖子怎么了?
老梁抬手在我脖子上搓了搓,这才纳闷儿的说,这不是染的色儿啊,怎么跟让人勒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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