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雨抱着聂辰不断向前飞去,路边的花草树木在聂辰的眼底一闪而过,不知何时在他的眼里已经布满泪水。那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里不断的涌动,向一根根的钢针扎在他的心脏上面。
王诗雨已经恢复了当日的红颜,紧致洁白的皮肤,身上淡淡的香气,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没有穿鞋的玉足从不着地,她就像仙子般守在他的身旁。
王诗雨停了下来,现在已经离得混沌门足够远,在其间她变换了几次方位,她认为现在的地方没有人能追踪过来。她把他放了下来,擦干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怎么了?”她离得他很近,像彼此融入。甚至在她说话的时候聂辰能闻见她口中的香气。
听见她的声音,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看着他的样子是那样的让人怜爱。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对不起。”
王诗雨把他搂进怀里,泪水抹在她洁白的纱衣上面:“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些。”
聂辰道:“我真的很没用。”
王诗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道:“不是你没用,而是那些人太贪婪了。”然后转头对着她的右边道:“出来吧,你跟了一路也看够了吧。”
这时候聂辰才发现他们一直被跟踪。
这时候那人才发现她原来一开始就擦觉到了。
而他永远不会知晓的是,她并未擦觉而是在她从雅楼冲出来救聂辰的时候就知道了。
“没想到,战堂堂主会是行事鬼祟之人。”她知道他的身份。
一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男子走了出来,在王诗雨道出他的身份时他便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拿了下来,露出自己的面貌。聂辰并未近距离见过此人,所以对他的相貌没什么映像。
战堂堂主萧决道:“没想到药堂的丫头这般厉害,居然连老夫的行踪都能察觉到。”
王诗雨道:“你早已背叛混沌门,你做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掌门知晓。”
萧决哈哈大笑一声,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难道你就确定他们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宗门,只有你们这些弟子才会如此,你们知道的太少了。”
王诗雨盯着他,怕他出手突袭,道:“你做下那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我才没兴趣,我只问你,那扶风城的王家你是否参与。”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情,故意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地道:“哦,你说扶风城的王家啊,你要不说老夫都快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王家的家主跪下求饶,让我放过他和他的女儿。但我没答应他的要求。”
萧决怎会不知道扶风城的王家便是王诗雨的家族。
王诗雨怒目而视,喝到:“真想不到,堂堂一堂之主居然会对弟子的家主出手,你还有人性吗?”
萧决看出她现在很生气,已经无法控制,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道:”弟子?你可不是我战堂的弟子,如果是我战堂弟子,估计我会狠不下心,谁叫你是药堂的弟子呢。跟着那个不男不女的颜可。”
王诗雨做了一个手决,顿时树上的树叶围着她的全身飞舞,她被那绿叶所包裹,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追上来而只有你吗,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萧决看着那些树叶眼露精光道:“果然如此,你习得并不是我混沌门的功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诗雨道:“你下地狱去问吧。”说完抬手一指萧决的胸膛,那些绿叶像一把把坚忍的飞刀向他急速刺来。
“小丫头,你别以为这就能对付我。”萧决拔剑对着那绿叶刺来,每一剑都发出金属的碰撞声。聂辰暗自猜测难道那些树叶是金属的不成。
同时聂辰也发现王诗雨的战斗方式和人类不同,她用的不是招式而是那些绿色的叶子,操控着它们攻击的轨迹,每一次都能割破萧决的身体。
而这时的萧决也越战越惊他从未见过这种战斗的方式,他的攻击对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王诗雨一直在绿叶的中心,那些散开来的则在不断的对他进行攻击。
而这时候萧决的脚踝中了一击,坚忍的树叶划破了他的肌肤,割破了他的经脉。脚下一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他现在已无招式可言,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像一个在村里大斗的孩子般无助。他的脸上满是惊恐,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掌门人在离去的时候说的话了,现在也只能怪自己太贪心了。血鸦刀的主人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杀死的,血鸦刀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夺来的。他现在虽然很弱但他的身边却不缺乏强者。
他已经平躺在地上,放弃了挣扎。
但王诗雨并没有饶恕他的过错,她对扶风城的王家占卜过,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养父被萧决一刀砍下脑袋。他的脑袋怒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自己女儿门内的堂主居然会对自己下手,他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死的是那样的不甘心。而她的养母看见自己的夫君人头落地被活活的吓死。
她不能就这样简单的饶恕他犯的错,她虽然恨她的养父,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们。要杀也只能是她自己动手,而不能是她面前这个不断求饶的男子。
聂辰看着浑身是伤口,跪地求着被杀的萧决心里一阵悲哀。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王诗雨,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变了,他也要变了,而他则会死在这里。
萧决喊得喉咙沙哑,不断的说道:“杀了我吧!”他没说一句,那坚忍的绿叶便在他的身上割出一个伤口,伤口很小,血流的不多,但很痛,痛的他求着别人杀掉自己。
时间久了,开始谩骂,满嘴的胡言乱语。
聂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他清楚她需要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怒和仇恨。却又不能这样午休止的下去,任何生命都应该尊重而不被亵渎,即便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人。
聂辰上前一步,轻声的对着她道:“够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会走火入魔。”
王诗雨对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顾玩弄躺在地上哀嚎的萧决。聂辰觉得现在的她像个疯子。
聂辰暗忖难道她不再是原来的她,不会在听我的话,难道我们就这样要彼此说再见了吗。
聂辰越想越生气,大吼道:“现在就杀了他,你够了。”
无论他犯过怎样的罪行现在都够了。
沉浸在杀人快乐的王诗雨听见聂辰的吼声,怔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来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这么高,总以为自己不会为他们做些什么,那自己却在做什么。
看了一眼满身伤口已经看不出是谁的萧决,王诗雨在瞬间心软了,她下不去手,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分别。当下心一软有了放过他的冲动。
聂辰瞥见了王诗雨的神情,知道她的想法,她无论在什么时候脸上总会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停止了动作,那些绿叶渐渐地消失,她转头看向聂辰刚想开口,却看见一脸不快的聂辰的眉心破开,一只血鸦钻出来变成一把刀,长六尺宽六寸。聂辰道:“杀了他。”
血鸦刀快速向萧决飞了过去,眨眼间的功夫便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时候王诗雨才发现聂辰脸上的不快,说道:“对不起,刚刚没有控制好自己。”
聂辰转过身不愿再看地面上的尸体道:“没关系,你以后什么打算。”
久久的,王诗雨没有答话,站在原地望着聂辰的背影,泪流满面。
聂辰久久没有得到王诗雨的答话,转过身去,看到得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没有了往日的风情万种,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她像一朵孤独的花瓣,站在原地,满脸的绝望。缓缓地说道:“难道你不要我了吗?要赶我走?”
聂辰听见她的话心像纠作一团,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走向前去,替她擦干眼泪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我怎么赶你走呢。”
两人彼此想拥入怀,山坡上这时有凛冽的大风刮过,那些绿叶放肆地飞舞。
王诗雨止住哭声,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在这时那凛冽的风都变得柔和,那飞舞的绿叶向一个个翩跹起舞的蝴蝶。
聂辰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站在尸体旁边总感觉不好。”
王诗雨道:“有一处地方一直在召唤我们,我们就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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