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拼命的向前奔跑,他心里明白只有自己快速离开这里,蚩月才能离开,他现在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强。但内心隐隐约约觉得今晚不会平安,只有自己安全了蚩月才能安全。
聂辰不知已经摔了多少跤,鞋子早已经不见了,大腿上,手臂上全是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但他扔在咬牙坚持。他的双腿现在已经麻木,机械般有节奏的向前奔跑,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一点松懈,他怕自己一旦松懈就会失去力气。就在聂辰准备跨过一处小水池的时候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痛的他刚刚飞奔起的身体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这种疼痛就像在他的心上用刀剐了一下。
这种无缘无故的疼痛让他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感受屁股上的疼痛,还未来得及坐起来,就这样仰面朝天浑身污泥便开始联系蚩月,但却没有得到回信。他突然想起他离开时蚩月坚定的眼神,那种睥睨的傲气。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啊,他不会出事的。”聂辰不断的尝试联系蚩月但都失败了,他甚至动用了契约,在他右手掌的图案现在也变得灰暗起来,似乎马上便会消失。
“他应该没事的,图案还未消失,是的我想应该是的,只有这个图案消失才代表他的死亡,现在图案还在,应该是受了伤。”聂辰现在胡乱的猜测着,他并不知晓蚩月死亡他会得到什么样的信息,总该会有的,他是他的契约魔,他死了总该有些提示。但总不会是刚刚的心痛,那只是代表他受了严重的伤。
聂辰胡乱的猜测着,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受了伤,他现在不能返回去,他要报仇,对我要报仇,我不能回去送死,我要杀了那个女人,还有她背后的人。在她的身后一定有一个掌控一切的人,不然她为什么和我们做对,我没有做错什么,那么他们来对付我们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这把该死的刀?
“桀桀,懦弱的小子,你心里很清楚,他死了。他是因为阻挡你的敌人而死的。”就在聂辰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衣人,白衣人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长六尺宽六寸。
突然而来的声音把聂辰吓了一跳,待看清此人的样貌又吓了聂辰一跳,喃喃道:“怎么又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不对,为什么是又一个,想起来了。”聂辰对着白衣人道:“我见过你。”
“当然,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弱我便会出来取代你。”
聂辰被他的话怔了一下,缓缓道:“你不是我,你是幻想。”
白衣聂辰把刀横在胸前,道:“你的契约魔现在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了,你为什么不会去救他,那是因为你懦弱,你害怕面对死亡。”
聂辰高声道:“没有,我是在给他争取时间,只有我离得足够远他才能放手一搏,他才可以逃跑。”
白衣聂辰桀桀怪笑两声,道:“你这不是懦弱还是什么,你在逃跑哦,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逃跑,强者会勇敢的面对死亡。”
聂辰道:“你在骗我,不是这样的,我会给他报仇的,他还没有死。”
白衣聂辰道:“像你这么懦弱的人有什么资格一直占据着身体,遇事只会逃跑,真是很看不起你。”
聂辰喃喃道:“不行,我不能把身体给你,我给了你就不再是我。”大吼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衣聂辰睨目而视,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出来就是要夺来这具身体,你实在是太弱了,连保护自己的能里都没有,战吧,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消失。”
聂辰现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居然能遇见怎么一个和自己争夺身体的人。聂辰道:“既然这样,那就战吧,休想占据我的身体。”
聂辰的话音刚落,还没有任何准备,白衣聂辰的一道便砍了过来。聂辰只能就势一个驴打滚避了开来,虽说有些狼狈但却避开白衣聂辰手中的利刃。
聂辰飞快站了起来,生怕他再次袭来,那样就避无可避了。发现白衣聂辰没有攻来指着他大骂道:“你这卑鄙小人居然偷袭。”
白衣聂辰笑嘻嘻道:“别骂,我可是你。”
这句话更气的聂辰大怒,道:“去你的,你是你,我是我,血鸦刀。”
说完一只乌鸦把他的眉心破开,漂浮在他的面前,紧接着乌鸦变成一把刀,长六尺宽六寸。聂辰暗暗的想了一遍飞龙在天的要领,灵力在体内运转,道一声:“飞龙在天。”
只见一条白色的龙形管束朝着白衣捏成袭了过去。看到飞快袭来的招式,白银聂辰不紧不慢抬刀阻挡,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把刀抬至胸前就把那风云残卷的一刀挡了下来。
“就这么两下子吗?也太弱了。”白衣聂辰露出不屑的表情,全然不在乎聂辰的最强一刀,“似乎,这是从我这里学的招式呢。”
然而现在的聂辰并没有因为白衣聂辰能挡下这一刀而愤怒,这恰好在他的预料范围。在聂辰看去这一刀的同时他已经在吟唱,这时白衣聂辰话音刚落聂辰的吟唱也结束了。
“道之火攻,怒火坠。”
那么刚刚那一刀只是在拖延时间的话,现在的怒火坠是聂辰最强的攻击。他现在体内的灵力有限使用飞龙在天不是上策。估计敌人还没受伤,自己却因灵力枯竭而晕掉。
这次白衣聂辰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对恶魔的法术他不甚了解。也不知其威力。白衣聂辰道:“你的做法和我有什么两样,也不同样是在做一些暗地里的动作。”
聂辰道:“对付你这种人,就不能用光明的手段。”
聂辰嘴里这么说心里可不怎么想,在白衣聂辰偷袭他之前他就怎么想了,比对方弱那就只能用些手段,我的目的是打倒你,不是和你谈什么公平和正义。
刚刚把火球推出去聂辰便开始了第二次的吟唱,他从未试过自己能连续吟唱几次,但他知道他超不过五次。
“道之火攻,怒火坠。”
白衣聂辰刚刚挡下一击,耳畔便再次想起聂辰的怒吼声,他已经完成了第二次吟唱。而且白衣聂辰很清楚的知道,他吟唱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很多。
白衣聂辰桀桀笑道:“这又如何,一个怒火坠能奈我何。即便你连续发动上百次的怒火坠也伤不到我。放弃吧,把身体交出来。”
是的,聂辰清楚的看见第一记怒火坠打在他的身上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白衣聂辰连最起码的格挡动作都没有。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原地,任火球攻在他的身上。
火光过后,他依旧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戏谑般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没有伤到他,难道他是不死之身。”现在聂辰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懵懵的。
“别费心机了,你的两个杀招都对我不起作用。”
白衣聂辰举刀向他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随意,感觉他只要随便一挥刀便能击败他。白衣聂辰的样子在聂辰的瞳孔里急速放大,直到他斩下那一刀,斩在聂辰的胸腹间。火辣辣的疼痛霎那间传遍全身。
聂辰倒了下来,胸腹间喷涌而出的鲜血好像在告知他,你快要死了,放弃吧。
“该死的,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真是没用,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弄清楚。我还要见王师姐还有小蝶。我不能死,该死的,不要流了。我说了不要流血了,再流就真的没机会了。这死的真是不清不楚,我被自己杀死了吗?”
聂辰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寒冷一下子降临在他的身上,像小时候自己贪玩掉进冰窟。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好冷,我不能死。”
“不想死吗?”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只手奇黑无比,指甲很长,他说话时的哈气吹在聂辰的颈间。聂辰只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流窜进他的衣服里。
待他回头看时,只见一个漆黑的脑袋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你是……人……是……鬼。”聂辰的声音在打颤,他见过无数的野兽,也见过妖兽,更加和千姿百态的洪战斗过,但他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漆黑无比的脸上只能看清楚两只血红色的眼睛。
“你不想死吗?”那只漆黑的脑袋再次发问。
聂辰心想:“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今天再差也差不到哪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道:“当然不想,但遇见你这么一个东西,不想死也得死了。”他的声音依旧颤抖,他的内心依旧不甘。
“那就站起来,跟我来。”男子搭在聂辰肩膀上的手一用力就把他给拖到了另一个世界。聂辰发现这是个颠倒的世界,他的脚下踏的是天,头顶是地。
“这时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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