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冲撞了王妃,万死都不辞。[燃&文^][]”说着一脚踢开那丫头,而后冲着靠在床上的于清语气傲慢而不屑地道,“六夫人,王爷吩咐了,您今天就歇柴房了,任由人不得给你送饭。夫人若是身子不适,婆子们倒愿意帮夫人抬过去。”
于清眼睛眨了眨,你这么说,确定不是让他们把我往死里整?
与此同时,一声无辜而欢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夫人,姜汤熬好了。”而后,如同才看到这些婆子似得,又惊又怕地惊呼一声,面色发白地开始发抖,而后唰地扔掉装着姜汤的托盘,跪在那几个粗使婆子身边大声哭诉,“婆婆,我们家夫人不是故意的,她刚刚才醒了过来,身子经不起折腾啊,婆婆,婆婆,您开开恩。”说着就要抱那婆子的大腿。
“你……”话未说完,紧闭的房门唰一下被人推开,于清眉头一皱,看着门外四个穿着粗俗身粗腰圆的中年女人,心头暗叫不好,这怕就是电视里说的粗使婆子或者管教婆婆了,怎么这么快?
“是……是,夫人。”
那丫头一听于清问她,吓得一下跪了下来,捧在手里的水盆都抖了起来。
心里有了计较,于清开口:“你唤作夏草对吗?”
于清点点头,是个能干的模样,不过太有主意了,问她怕是也问不出什么实话,转过头,于清注意到,这丫头应该是唤作夏草,刚刚被自己的话吓得脸都白了,如今端着一盆热水根本就不敢靠近的模样。
“夫人稍等,厨房烧的有热水,夫人先沐浴一下,暖和暖和身子再换上干爽的衣物。”
化作春花怕是他们四个的头儿,虽然慌乱,却依旧有条不紊地吩咐另外三个丫头打水的打水拿毛巾得拿毛巾,她则赶紧取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放在外间屏风里的软榻上。
四个丫头又是一噤,不是刚刚喜鹊姐姐说夫人不让人换的吗?然而,这念头只是一瞬,既然瞬间手忙脚乱地动了起来。
春夏秋冬,有点意思,于清点点头,眼神忽然一变,脸色也十分难看,“你们都眼瞎了,还是不认得主子了,没见到我全身湿透了吗?”
“奴婢唤作冬梅。”
“奴婢换做秋香。”
“奴婢唤作夏草。”
“回禀夫人,奴婢唤作春花。”
而不动声色坐在床上观察他们的于清却是一下子便读懂了他们的表情,这幅身子以前的主儿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这样,正好。
然而,对面的四个丫头却是齐齐打了个寒颤,夫人这回又是要玩什么花样,冲撞了王妃惹了王爷厌不说,刚刚才跳水自杀,如今又是要闹什么?想起夫人以前心情不好使得手段,四人心头便惶惶不安。
“你们四个,都唤作什么?”沉稳缓慢的语调,于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深不可测。
四个丫头,都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身材平平也都差不多年纪的样子,于清心头有了一点底。
“你们几个,进来。”
那丫头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退了出去,于清心头不安,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几个身影,心头忽然有了决断。
“是,夫人。”那丫头还是哭得湿哒哒的,满脸的泪花子,若不是她心里有数,怕是一个不小心就给这丫头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幅身子之前的主子出事是不是也有她的份儿……
既然打不得骂不到又问不出什么,就暂且把你困住,至少目前不能离开就好,她需要的时间缓冲和了解情况。
“哦,是我错怪你,不过你也别去找什么大夫了,我现在已经大好了,你去厨房给我煮点姜茶吧。”
不过,于清勉强笑了笑,人在屋檐下,她如今还搞不清情况,可不想就这么葬送了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
压下心头强烈的疑问和不安,不管如何,这丫头是不可信的,她刚刚不过随便诈她,这丫头答话时就眼神飘忽,闪烁其词,她的话,怕是不可信。
那丫头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听得于清更加心惊胆跳,王妃?王府?什么情况,她刚刚又叫自己夫人?自己这幅身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哪知那丫头一下子被她唬住了,闻言立刻反身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使劲地磕着头,大声哭诉:“夫人息怒,夫人冤枉奴婢了,不是奴婢不给夫人传大夫,实在是因为王府的大夫都在王妃那里,夫人刚刚冲撞了王妃,奴婢不敢去啊!夫人饶命,饶命啊!”
心头有些惴惴,于清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所行是否符合这个身子之前主人的行为,然而,形势逼人,她也没有那么多选择。
“站住!”于清心头急转,不管如何,目前看样子也不能太过得罪她,只是,决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去,“我刚刚都快死了怎么没见你去叫大夫,如今我活过来了,你去叫大夫,你安的什么心?嗯?你想去哪里叫大夫?说话!”
于清眸色一深,如果任由她这么走了,自己这刚刚捡回来的小命怕是又危险了。
“夫人,你醒了,我去给你叫大夫。”那丫头一看情况不对,果然马上就要找借口离开的样子。
于清眼神寒光一闪,她以前傻,一心一意地相信那个男子给自己编织的童话般的谎言,如今,血的代价告诉自己,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男人更是不靠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体会过那个痛苦,而如今,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既然又活了过来,虽然环境变了,但是,她必不让自己再随意死去,她要活着,活着找到回去的方法,回到那个时代,然后,……
心头一寒,于清捏了捏拳,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想来却是十分的不值得,明明是那对狗男女做错事背叛了她,为何要用她的生命来做代价?还有她那未出生的孩子,也因为他们的无耻行径而葬送。
于清心头“咯噔”一下就知道自己目前怕也不是安全的,从她穿越的情况来看,这幅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子的主子怕是已经不在了,不然,也不轮不到她从这幅身体里醒来,可是,这丫头看着像是电视里服侍主子的贴身丫头,问题是,自己都快死了,身边除了她竟然没有一个大夫之类的,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身**的衣服,这丫头,怕是就等着自己死呢。
果然,那丫头一双骨碌碌的圆眼镜也正小心地瞄着自己。
暗自压抑心头有些紊乱的呼吸,于清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和自己穿越的情况,微微偏过眼睛看向床边刚刚伺候了自己的丫头。
略略定了定神,于清心头难免有些慌,莫不是穿越了?
这,这,怎么可能?于清胳膊一软便松了手,任由那有些沉重的铜镜滑落在自己的腿上,这镜中的女子,明明是还十五六岁的自己,可是,她明明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回到十五六岁?而且,就算回到这个年岁,也不该是这个打扮,这一身古色古香的衣着和发鬓是怎么回事……
“是,夫人。”
“你……你把镜子拿过来。”喝完水感觉恢复了点气力,于清一字一句地艰难说道。
不是梦,如果是梦的话,不会有如此真实的感受,就连细节都如此纤毫毕现,可是,如果不是梦,那么,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衣服和如今这陌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喝水。”于清抬起头,就见刚刚还跪在自己床边的小姑娘端了杯热水递过来,于清确实渴得难受,嗓子也疼,也没来得及问什么,接过去就喝了。
于清头疼欲裂,长久的医学积累让她知道,她现在怕是已经有些感冒了,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身体酸酸乏乏得特别难受,但是,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刚出了车祸还怀了孕的她的身上啊?
到底怎么回事?
于清的瞳孔忽然放大,双手不可自制地摸向了自己的腹部,不,不可能,纤细平坦,她明明已经怀胎八月了,怎么可能?
咦?肚子?
于清有些晕,自己刚刚不是被那对奸夫淫妇气走然后被车撞了吗?自己还记得她当时肚子疼得跟……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做梦了?
“你……”才一开口,于清就觉得喉咙跟刚吃了沙似的,又疼又涩十分难受,努力地抬起胳膊想把自己撑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还湿漉漉的,仿若之前落入了水中般。
“夫人,夫人,你醒了?夫人,您总算醒了。”再醒来时,于清只觉得得全身发冷发热的难受,脸颊也跟火烧似的,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雕花大床好一会儿,于清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跪在床边一个边瞅自己边抹眼泪的小姑娘。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