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深觉此话一点也不好笑的两人顿时无语,纷纷都有种干脆离开这里的冲动。
彼时,在门外久久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却怎么都只是原地裹足不前的燕楚,脸色真的很不好看。”站在中间的胭博渊,开始对站在为首的几位老者介绍起了胭脂雪。
“哼,我们胭家可是书香门第,大儒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东西!”一开口,就直接对胭脂雪进行训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样子看起来已经很是老态龙钟,双目浑浊。
这位老者应该在胭家这族里颇有威望,他这番话刚一出,就已经引起了周遭所有的长者议论纷纷。
“三叔公,雪儿昨儿个生了重病,实在不宜出门,更别提来这……。”胭博渊转身对那老者作了一揖,客客气气的替胭脂雪求情,“还请三叔公宽宏,原谅雪儿这次的无礼。”
三叔公明显不吃这一套,拄着手里的拐杖用力一蹬地板,“百善孝为先,生身母亲薨世,哪怕就是残废了,爬也要爬到灵柩前来叩拜守灵,不孝就是不孝,她还有理了?!”
说着,手里的拐杖一指站在女眷里中间处的胭脂雨,“看看人家雨儿,就算这不是她的生母,还只是一个小妾,她却不顾自己身上的三朝回门之喜,从昨儿个就一直在这守着,这是多大气量,多大的胸襟!反观你那四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果真是扶不起的贱胚子!”
听闻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对胭脂雨目露欣赏和欢喜,而对胭脂雪,则是愈发的轻蔑嫌恶。
胭博渊皱了皱眉,视线不由的撇向了站在胭脂雪身侧的云颐。
虽然现在这是家事,可三叔公这个老糊涂却当着全族人的面在这指着雪儿的鼻子骂,说到底不也是在给祁国摄政王难堪么?现在整个大燕国,谁不知道他的四女胭脂雪,现在即将会成祁国的摄政王妃?
站在胭脂雨身边的燕楚,看着站在人群中心几乎要被众人的目光活剐被众人唾沫星子淹死的胭脂雪,心中刺痛,便本能的抬脚想要上前去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没曾想刚一动,手臂就被身边的胭脂雨给拽了住。
燕楚不解的转头看向胭脂雨。
胭脂雨则把头凑近了些,唇凑到了燕楚的耳畔,声音压得很低,“楚大哥别去,你这样出去,反而更会让四妹妹陷入难堪境地的……。”
本来燕楚还想反驳一句,自己是胭脂雪那女人的夫君,怎么就会给她难堪了?
可转念一想,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和她没有任何的牵绊了,她已经不再是他的王妃他的妻,他已经不具备那个资格,再继续站在她的面前,替她遮风挡雨。
如果他现在一旦跳出去,还更会让在场的老顽固们指摘她胭脂雪与他燕王还不清不楚藕断丝连,简直就是在败坏胭家门风!
思及此,他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那女人说的没错,她现在和他,还当真只是……陌生人。
站在堂口的位置,胭脂雪可以一览无遗偌大的正堂,把现在在正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收尽眼中,以及每一处正堂里的摆设。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拥挤的人群里,她的目光却偏偏不听使唤的往燕楚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而又偏偏,将两人此刻亲昵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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