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在宫门口久候多时的青禾,几乎就要望穿秋水了,直到看到后门前幽幽靠近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她才眼眸亮若星辰,即刻迎了上去。
至于其它重生之后发生的一切告诉给樊篱,那是在为他即将融入到她的计策里做好充足的准备,尽快跟上她的步伐。
而为什么她会如此信任樊篱,那是因为樊篱并不仅仅只是外人看到的那样,樊篱是皇帝当初派到她身边的监视她的细作眼线。
对于她而言,樊篱不仅仅只是与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奋勇杀敌的好兄弟,也是三年里,在同一个屋檐下,她那有情有义懂孝顺的好妹婿,好弟弟。
可惜,水玲落她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这样对她掏心掏肺的好男人,更下狠手还要杀他!
而之所以她三番两次对水玲落手下留情,从来没有主动对水玲落采取过什么行动,并非完全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有些下不去手,更重要的是,她是早就想好了,要把水玲落的结局,留给这个傻傻的痴情种,樊篱来写。
“主公,这戏我已经拉开了序幕,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头一仰,樊篱也学着胭脂雪的样子,慵懒的靠着轮椅背,懒洋洋的欣赏着今晚的夜色。
“心疼么?”胭脂雪轻飘飘的问。
“早就在她剪断那根绳子的时候,就已经痛到麻木了。”樊篱答得也很轻飘飘。
其实两个人之所以那么投缘,是因为两个人性格总有太多相似之处,很多事不必多说,都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甚至多数时候会不谋而合。
这也是两人共同上战场后,就嫌少吃败仗的原因。
比起水玲落这个同胞的亲妹妹,樊篱倒更像是水玲珑的亲弟弟。
沉默了片刻,这次,是樊篱发问,“你呢,阿姐。”
“呵。”私下里,胭脂雪很喜欢樊篱这么唤自己,让十多年除了师父之外,并没有亲人陪在身边成长的她,会有久违的亲切感,所以,她也习惯的伸出一只手,揉着樊篱的头顶,“阿姐的表现你难道看的不清楚么?”
自重生后,她对燕煜所做的所有一切,就已经无声的证明了,她有多恨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我知道。”樊篱有点不虞的拨开胭脂雪的手,他不喜欢她总是把自己当个小孩子,一脸认真的继续的问道:“我是想问,这些事情结束后,你要拿燕王怎么办?”
胭脂雪一愣,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摇头,苦笑,“就是现在阿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别提事情结束以后了……。”
再者,这件事情的结局,到底会和燕煜等人,是成王败寇,还是你死我亡,谁也不知道。
樊篱也沉默了。
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赏月观星,静静的听着混挲园里的花谢花开。
唯有园子里,躲在草丛里的蟋蟀,在不厌其烦的唱着小曲。
最终,一缕深夜的凉风拂过,胭脂雪放下了托腮的手臂,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你现在成了太子燕煜的走狗这件事,明天胭博渊那老狐狸应该会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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